“快看快看,这个男子好生奇怪。“
“是啊是啊,怎么浑身湿漉漉的,这光天化日的,莫不是糟了什么不测?”
……
集市上的人们看着这一身素衣,目光空洞的男子,都觉得奇怪,便跟在他身后小声议论起来。
“这位公子,你是哪儿人啊?要去哪?是不是碰见强盗了?”一位好心又胆大的大娘上前摇摇那只知道行走的傀儡,开口询问。
“啊……啊……”只见那男子歪着头,默默看着她,只发出两声“啊”便没有了下文。众人一看到这情形,都明白了过来,缘是这小子是个哑巴。
突然,哒哒的马蹄在集市另一边响起。“快让让,快让让,马匹发疯了。”一听到这话,集市顿时混乱起来,人们便都急急地避开,却只有那奇怪的小子未避开,许是被吓呆了吧。眼看着那马朝他急急奔去,人群中激起一片惊呼声。
突然,一个身影凌空而起,跨在马上,不知怎的,只一瞬,那马儿立刻安静下来。抬起的蹄子也擦着那男子的面庞直直落下。
“哼,什么破马,当真是只认墨轩哥哥。”说话的正是刚刚在马上的人,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二三的少女,正撅着嘴唇抱怨。
“啧啧,真是为难我家风灵了,竟然被你这么个莽夫骑着。”只见刚刚制服那马匹的人缓缓下马,一脸不屑地说。下了马,众人才得空好好观察这男子。男子生了一副好皮囊—-朗目星眉,挺鼻薄唇,一说起话来,脸颊上的两个酒窝更显迷人。男子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衫,更显的气宇轩昂。
皇城街头,少年负手而立,仿佛笔直开放的花树,让众人的目光隐去了那些飞阁流丹,碧瓦朱甍。定定看向他。
“倒是这位小哥,你没事吧?”那人径直走向了吓得呆呆的男子面前,关切的问道。
“啊,这男子是个哑巴,好像脑袋也有些问题。什么都不会答。”集市的人七嘴八舌地回答起来。
“啊,原来是个傻子,哪还管他作甚,墨轩哥,我们走吧。”此时那少女也下了马一碰一跳地说,话刚说出口便遭到众人的一致白眼。
“婈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既然我们遇见了这位公子,就证明我们有缘,这位公子的身世又这么可怜,我们更应该同情。我看,干脆把这位公子带回府去医治好了。”那白衣男子教训起那少女来。说罢便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那男子抱上了马。不一会,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马蹄激起的阵阵尘土当中。
“这位公子还真是心地善良啊。”他们走后,集市中的人们便议论起来。只见一个年长者丢给所有人一个“那是自然”的眼神,然后道:“哪也不看看是谁,这可是玉王府家的三公子。”
集市中所有人听到“玉王府”这三个字都便都会心点点头。这玉王府的大公子,二公子已经接连两年包揽了新科状元。这城中的私塾没有一个是不以玉王府的两位公子做榜样的。玉王又是当今圣上最尊重的叔叔,有道是“前世修的金佛陀,今世进的玉王府。”玉王府,在皇城人民的心中,便是神祗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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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毒物,瞅瞅今儿小爷带了什么给你?”一回府,玉墨轩便直奔向自己的老师,江湖人称“老毒”的杜心淳。
“哈,带来了什么?”只见一个发髻都快歪到耳后,发须皆白的老头蹦蹦跳跳从屋中出来了。
“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哑巴,你这几日不是正缺做实验的人么,便拐回来给你啊。”玉墨轩勾起一个痞痞的笑容,伸手抓来正在神游的邵姈堇。
“啊,最近府中的人都没人敢来给我做实验了,还是你小子有办法。”杜心淳兴奋地都要发疯了,围着这个陌生的男子打量起来。
“不过,”突然,玉墨轩将邵姈堇一手拉到了怀里,一脸阴森的笑容。
杜心淳看到到嘴的鸭子飞了,一脸懊恼地看着他:“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那么好心,说吧,什么要求?”
玉墨轩轻笑了一声,道“还是您了解我,晚辈到没有什么要求,就是,晚辈最近新练了套武功,想请您给指教一二。”一双丹凤眼在邪笑的表情下更显妖媚。
“好,好啦好啦,我先去做实验,晚上去找你。先把人给我,我得验验货。”杜心淳此时心急如焚,这两日正巧他出了新毒,找不到施毒的人,于是此刻只想在这小子身上试试毒,那还管得了那许多。
“那么晚生就不妨碍您了?”玉墨轩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开心地挑挑眉毛,将那男子一搡到杜心淳面前,便准备离开。而杜心淳也拉着他的新“试验品”回了房。
玉墨轩走出不久,忽然,听到那屋中撕心裂肺的一声。
“是杜心淳的声音无误。”他心内闪过了几百种场景,最后确认,能让老毒这样害怕的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终于,站在了门前,他深呼,正待推开房门,便看到杜心淳窜了出来,死死抱住他嘴里还乱七八糟喊着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玉墨轩看到杜心淳无碍,便壮着胆子进了杜心淳进了“实验室”--各类小鼠蛇蜥都因为杜心淳的大叫有些躁动起来,屋中一片鸡飞狗跳之景。却不想,再往内走,便看到一个白布裹胸,长发及腰的人站在一片氤氲的水雾当中。那白布下隐隐约约的曲线已经证明,这人是个女人无疑。
“你个小匹夫,明明知道老夫最害怕女人,还带了个女人回来。想吓死老夫是不是。你你你休想再让我教你武功!”杜心淳气的哇哇大叫起来。江湖上都知道,“老毒”这辈子什么都不怕,除了女人。平日里跟女人讲话都要拿面纱蒙面,不然早就跑了十里远。
而老毒呢,此时也万分委屈,他只是想把他的实验品洗的干干净净的,谁知道却发现“他”竟然是“她”?!
相比之下,玉墨轩松了口气,只是个女人罢了,他又往内走了走,看到那女子依旧那样澄澈地看着他,一头乌发柔柔及腰,脸上还有明朗的笑意。
虽然是情场高手,阅女人无数,玉墨轩依旧被那女子干净透彻的眸子吸引住了了。况且,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他还从未见过呢。
“完了!这女人太恐怖了,连你都被吓成这样!”杜心淳用他那神奇的逻辑,将玉墨轩此时的反应理解为“恐惧”
“好了好了,怕什么怕,再说,说不定,她不是女子呢。”玉墨轩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瞎扯说。
“什么,什么,不是女子,你看看,那守宫砂都在手臂上清晰可见!”杜心淳从玉墨轩的身体上爬了下来,冲上前去戳了戳那女子的手臂便又吱哩哇啦的躲到玉墨轩身后。
正在那两人细细打量的时候,女子突然向前动了动,两人便都警惕下来。却不想那女子慢慢移到杜心淳的面前。杜心淳本来就身材矮小,这样被这女子看着,便更有压迫感。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却不想那女子又向前挪了挪,弯下腰,定定盯着杜心淳,忽地笑开了。乌发松松地从肩头荡漾下来,送来一阵属于她的清香,温良无害的笑容,还有水眸中反射出的细碎光芒。缘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张。却不想,偏偏杜心淳最怕这类型的女人,短暂地僵持了一会,杜心淳乖乖缴械投降,直直晕倒了。--------------------------------------------------------------
费了好大劲,玉墨轩终于让杜心淳冷静地坐了下来。
“老毒物,这女子正反是个哑巴,不会和你讲话,最多笑两声,不然你把她当个木头人就好了。再说这年头国泰民安的,哪有人肯为了几个银子来给你做实验啊。能找到这么个身份不明还不会讲话的人不多了。这总好过你那些蛇虫鼠蚁吧?你就将就将就吧。”玉墨轩温声细语劝着。
而杜心淳也觉着,有个大活人,自己的试毒也会进行的顺利很多。而且这女子又是个哑巴,当然,最重要的是个人看到他老毒的脸都唯恐不及,虽然天知道,他也是有医德的--他每次用过毒都会将毒解得干干净净,顺便还将那些人们的陈年旧疾解决一二,可是他是无毒门的掌门,就凭这点,都不会有人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凝思了好久,杜心淳才缓缓开口道:“那,那你跟她说,以后不许再笑了。”想起今天自己被吓得上蹿下跳便觉得丢人的紧。
“了解。”玉墨轩挑挑眉毛,转向那个正瞪着眼睛观察他们对话的女子。
“喂,你,这位呢,是郎中,你呢,现在有病,有病呢,郎中替你看,但是你,不许再笑了,懂了么?”
只见这女子依旧是呆呆看着他们俩。
“你看,这下更好不是,不光是哑巴,还是个傻子,你就尽管做实验。”玉墨轩朝杜心淳嘱咐,却不想此刻,女子缓缓点了点头。眼中也绽放出点点明亮的光。
眼看着她嘴角的笑又要绽放开来,玉墨轩赶忙捂了她的嘴巴道:“不许笑。”那女子的眼角便一下垮下来。
“对了,这要是管家发现了怎么办?”杜心淳突然想到了凶悍的大管家,有些纠结地问。
“嗯,我想过了,就说我自个收了个大丫鬟。白天她在你那里试药,晚上让她来我房里。大管家没机会见她自是没机会问她什么。”玉墨轩勾了勾嘴角,眼神中却一片阴凉。
“也对,以你这**的性格,他最多觉得你又勾搭了一个相好,也怀疑不了什么。“杜心淳瘪了瘪嘴巴,一脸不屑。
“啊,还有,这总是你啊你的叫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以后,你就叫刺儿吧。“想起她今天将杜心淳吓得如坐针毡,玉墨轩便开始发挥他那欠打的功力,信口胡诌起来。却没料到那女子竟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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