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好笑,不然是什么?相公?”欢欢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夏公公,亏你还是皇上面前的大太监了,宫里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如今我成功飞上枝头,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过往的事情夏公公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否则闹出来大家都不好看。”
这一番话,不吝于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叫了一瓢菜花儿油。
夏公公平日里也是在宫里头很是吃得开的,就连新入宫的几个妃子都对他恭恭敬敬,去了还得塞一些银子花用呢,这个欢欢当真是过河拆桥,用完就扔了?
他冷哼一声:“是了,那小主儿可莫要忘了,日夜陪伴在皇上身边儿的可是杂家,敬事房递上来的绿头牌放谁的不放谁的,杂家还是能说一两句嘴的。”
欢欢脸色也不好看了:“你威胁我?”
“小主儿言重了,杂家不敢。”
欢欢不愿服输,可夏公公说的不无道理,她顿了好半天才说道:“那我去求皇上,不要给我封贵人了,我也要跟她宁瑶薇一样,当一个御前宫女,这样也能日日陪在皇上身边,不用在受谁的胁迫!”
“呵!”夏公公直接听乐了,不是他看扁欢欢,就凭她的姿色,放在普通人之中勉强算是个美女,可要是跟宁瑶薇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这城府,估计还没近的了皇上的身,就已经不知道死在那口水井里了!他挂着一幅公事公办的笑,道:“那正好,御前宫女也是奴才,不是小主儿,且勤政殿的御前宫女儿正好是归杂家管,还以为自己能支使杂家一个时辰后给你送茶?杂家要是哪天心情不好,让你去后院里扫枯树叶子,再也见不到皇上。”
“不会的,皇上不会忘了我的,他方才还说我伺候的好!”
“青楼的姐儿们伺候的更好,各种花活儿轮番上阵,恕杂家直言欢欢你,死鱼一条。”
欢欢气的瞪大了眼睛:“你!”
“对了,忘了跟你说,后宫里这么多鲜嫩的花骨朵儿,皇上从万花丛中过,哪有片叶不沾身的道理?不出几天,估计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夏公公甩甩拂尘:“得了,杂家还有差事,就不跟你多说了,要当贵主儿还是御前宫女都随你,杂家只告诉你一句话,无论你当了什么,杂家都有拿捏你的办法。”
俗话说穷寇莫追,欢欢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说起话来也决绝的可以:“你偏要如此我也无法,不过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等我得了皇上的恩宠,就去投靠温玉县主和太皇太后,替她们做事,地位总是能保住的。夏公公,你小心了,你若是敢动我的心思,我整治不了你,自有人收拾的了你!”
不欢而散,相看两生厌。
夏公公甩了甩浮尘出去了大殿,今儿个他是犯什么忌讳,简直没一件顺心的事儿!
这头夏公公气儿不顺,内室里的陈婉儿也差不多。
她隔得远,虽然几个人方才的对话没怎么听到,可她能从夏公公临走的时候给她递的眼神儿瞧出来,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怎么可能?
晋王和明珠公主的票她是稳拿的,听说那个御前宫女宁瑶薇也是喜欢穿一袭白衣,所以才得了皇上的青睐,这样的话她的三票就毫无疑问了,夏公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瞄了瞄身边静静站着的宁瑶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男人之间都是英雄惜英雄,女人之间可完全不是如此。遇到比自己美貌的,或是比自己聪明的,都会与生俱来的妒忌。
陈婉儿对宁瑶锦就是这种感觉,在她没出现之前,陈婉儿从小到大一直是顶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长大的,从小到大受到的夸赞要是攒起来,恐怕几马车都不够,她自小便知道自己长得貌美,爹爹也知道,所以一直把她往中宫皇后的方向培养,凭她的姿色的才学,要从选秀中脱颖而出不是难事,再加上父亲和先皇的关系,手里又有先皇的遗诏,她坐上皇后之位只差一步。
可偏偏造化弄人,选秀的前两天,不知道是府上哪个不争气的奴才从外头带来了天花,她也染上了,脸上长满了麻子,就这么错过了选秀。
可是她不甘心,她是注定要成为皇后的女人,选秀不成,她就曲线救国。
请了最高明的医师,用了最好最贵的药,终于让她恢复了雪肤花貌,正准备找个机会进宫跟皇上来个美丽邂逅,却不想皇上更快一步,一道圣旨把她跟那个酒囊饭袋的晋王绑在了一起!
陈婉儿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她故意为难晋王不让他碰,只要保住自己的女儿身,她就还有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