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番一说,霍敏儿和霍秀儿也纷纷义愤填膺的对宁瑶锦怒目而视。倒是霍家小郎总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问道:”绿茶珀?只听说高祖用一片土地换了一块绿茶珀,这才有了西越,难道燕王殿下有这世间的第二款绿茶珀不成?“
“珍宝之所以珍贵,就在于它的珍惜和名贵,锦儿之前也只是觉得那只是个蓝珀罢了,还是在霍姑娘对着光鉴别的时候才如梦初醒,那时候两千两银票分明已经是压下去了的。在况且,那扇坠是霍家姑娘先验的,她拿在手中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那么久,到我手里也不过一瞬。霍夫人,霍小姐不是曾经帮着霍大人过眼了不少内务府的物件么,若是都这样分辨不出好坏来,岂不是无端的让国库蒙受了损失?而且霍大人堂堂户部侍郎,竟然还让自己的女儿帮忙鉴别物件,说出去恐怕不怎么好听吧?如果是这般,皇上可还会信任一个连东西都认不清的‘户部侍郎’?”
宁瑶锦从旁边捡了个树枝,将霍家的银票全部挑起来,拿在手里抖了抖上面的雪沫子,递到霍夫人面前:“若是霍夫人觉得如此便也没什么,那就当锦儿什么都没说,两千多两银子您拿回去便是,我宁家不会把区区两千两银子看在眼里。只是您可想好了,皇上他老人家见微知著,会怎么想就不是锦儿一介民女可以知晓的了。”
霍夫人气的脸色发红,“好一个宁家四姑娘,好深沉的心思!两千两银子也不在我霍家的眼里,权当给宁四姑娘拿去买个小物件赏玩罢了!”她心里明白的很,自家相公刚刚走马上任,而且是因为太子的力荐这才能够上位,今天燕王殿下也在场,而且不日就要回京,若是把这件事如此这般的告诉皇上,恐怕皇上不会放任不理,自家相公的官位恐怕就不保了。若是不在这个位子上,恐怕就会失去太子的宠信,将来越想越觉得心惊,这个宁四姑娘是把她们吃的死死的!可是偏生这赌局又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怎么能不叫她窝火?
可是就算再窝火,这个哑巴亏她都是注定得咽下去!
宁瑶锦话锋一转,笑着回头问燕王道:“锦儿对官场不怎么熟悉,户部侍郎的俸禄现在是多少?”
“一百六十两一年。”
“那户部侍从呢?”霍大人在上位之前就是户部侍从。
“三十五两一年。”周靖谦达的顺嘴,像是原本就准备好了一般。
宁瑶锦点点头,手上的银票慢慢收了回来,悠悠的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霍大人是本朝二十一年的举子,如今也有十五年的光阴了。如果一直是在户部侍从的官位上”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霍家人就已经面色惨白了。
霍夫人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宁瑶锦的手上,银票散落满地。
“我娘家带来的嫁妆行不行?宁四姑娘懂得还真不少!”
“当然可以。”宁瑶锦的手被打的疼,却没有表现出来,她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把银票都拾起来,一张一张的摞好折叠,“既然是霍夫人的嫁妆,那这场赌局也就罢了吧,哪有人把嫁妆拿来赌的?”
正笑吟吟的看着霍夫人,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来,轻轻从她手中取走银票,状似无意的问道:“手可有事?”
宁瑶锦吓了一跳,回头道:“无事。”
“嗯,那便好。”周靖谦把四千多两银票重新塞回了她手里,“霍夫人的娘家是京城的大家,家境殷实,嫁妆自当丰厚些,想必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这几千两银子的,锦儿你也莫要让霍夫人难做了,银票收好,谢过霍夫人便是了。”
这一番和事老当得端的是正大光明,既让霍夫人哑巴吃黄连,又给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个台阶下。
霍家小郎见状,连忙附和道:“燕王殿下说的没错,母亲一贯喜欢姐儿的,瞧着宁家姑娘聪明伶俐定然是欢喜的紧。”
台阶铺的一层一层,让人想不下来都难。霍夫人从善如流的摆摆手说赏给小辈儿买玩意儿,宁瑶锦也就把钱收了起来。四千两,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比赛结束,宁老太太着实有些受不了冻,孟氏见状忙招呼着小辈儿和丫鬟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寺里去。宁行川却还恋恋不舍跃跃欲试,燕王殿下站如一颗劲松,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瑶锦留了个心眼,跟宁老太太说自己也想尝试一下滑雪,她一说,宁瑶萍也说自己想留下。宁老太太叮嘱了一番就答应了,带着众人慢慢离开。
“锦儿别怕,哥哥带着你一起,要是摔哥哥也垫在你身下当个肉垫子,万万不会伤了你的、”宁行川一般整理着滑雪板一边兴奋的说。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周靖谦听到最后那句“肉垫子”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哥哥我可不信你。”上一世她滑过雪,或许比宁行川的经验还要多些,若是真的摔了,还真指不定是谁就谁。
宁行川受不得激,一听就不愿意了,“你连自己的哥哥都不信?罢了罢了,小没良心了,二姐姐敢不敢?我们给这个小没良心的看一看,看我能不能护你周全。”
宁瑶萍有些跃跃欲试,偏头看到宁瑶锦鼓励的眼神,缓缓吐气,“那好,川哥儿你可得慢一点啊。”
“滑雪么,慢不了。”宁行川一边故作专业的给宁瑶萍讲解着他自己总结归纳出来的要领,一边嘟嘟囔囔的:“咱们一定要玩的又安全又爽快,给那个小没良心的开开眼!”
宁瑶萍痴痴的笑:“川哥儿你可是被锦姐儿给看扁了,千万别为了赌气玩什么花样子坑了我!”她站在宁行川的身前,手紧紧的握在宁行川的胳膊上,滑板慢慢的像前滑去,到了坡度陡的地方刷的一下溜了下去,激起一团雪雾。
宁行川明显就是故意的,宁瑶锦连忙伸手去挡却已经来不及,这时眼前却突然一暗,雪沫子都被挡在了外头。眼前是周靖谦笔挺的胸膛,白衣黑氅,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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