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里,江行休一边指导大家打造需要冶炼钢材的模具,一边熟悉体内的元气。
进入乳白色心河后,他已经不需要像游气之丝的时候那样专门打坐修炼。现在位于他心口的乳白色心河时时刻刻都在运转不息,吸收着天地灵气,一点点壮大着实力。
昨夜,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样的痛苦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是他凭借顽强的意志挺过来了,并且据李扶老昨晚所说的奇异一幕,他发现本已破裂的经脉现在已经完好如初,虽然也并没有扩张多少,但却已经能完整地包容乳白色心河的能量。
世事就是如此,往往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也就越多。
现在的他与游气之丝相比,元气壮大了一倍不止,力量也增长到了寻常人的十倍左右,一跃可以轻松跳上十米的高墙,巨大的石磨仅凭一只手就能举起来。以前需要满头大汗进行排列的气刃组合,现在也能够轻松做到,整体实力的增长无法估算。
但……经脉受制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这让他忧心忡忡。难道以后每次突破都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吗?他摇头,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老师。”
江行休对着面前的老头躬身一礼。
这位老头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一眼望去就能感觉到蕴含在体内的恐怖爆发力。他姓关,是村里技艺最好的铁匠,所以大家都喊他关铁匠,当初江行休手里的那把小刀就是找他打造的。
隔离区虽是禁区,但也不是不能进,只是需要得到江行休的许可。这位关铁匠就是江行休亲自去拜见请过来的,让对方传授锻造冶炼技艺。
江行休知道自己的优势与缺点,虽然自己手里掌握着怎样锻造钢材,但那些都是纸上的东西,配料该用什么、每种配料该以怎样的比例配备、锻造时的工序如何,这些才是他知道的。
而对于那些具体的锻造手法、锻造的时候有那些讲究,他都是不太清楚的,所以请来关铁匠掌把手。有求于人,江行休显得很是谦逊,见到关老头都是喊“老师”。
听到声音,关铁匠很是开心,放下手中的活儿,拿起帕巾擦了擦汗,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来了,准备得怎么样了?这群小子基本功已经学会了,随时可以上手。”
江行休点头:“按老师的吩咐,需要的设施已经搭建好了,可以开工。我此番来,还想请教老师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无妨。”关铁匠性格很是豪爽。
江行休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是这样,我观老师对农具的锻造很是厉害,但不知道对兵器冶炼的造诣如何?现在这一批人仅会擒拿格斗之术,还是一群手无寸铁之兵,所以我想让老师给他们每人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刃……”
“兵刃?”关铁匠皱眉想了想说:“我们这些老人都是修士,基本上已经不需要什么兵器了,但我作为一名铁匠,对兵器还是很有研究的。不知小首尊想要打造什么样的兵器?是刀、剑,还是长枪?”
江行休摇了摇头,说道:“刀虽然趁手,但只适合砍杀,剑更连趁手都算不上了,长枪个头太大,带着不适合长途跋涉。”
他眼中精光闪烁,盯着关铁匠低声说道:“是刺,一种……很特别的刺!”
“刺?”关铁匠来了兴趣,思索一番说道:“刺我也见过不少,但不知小首尊说的是哪一种?”
江行休立即回头对红枝吩咐道:“去把纸笔拿来,纸要上好的,笔取细毫,还有我桌上的那些工具,都一并拿来。”
等红枝把需要的东西都拿来,江行休随便找了个木桌,就开始全神贯注地画了起来。
一群人围了过来,都想看看他在画什么,但他们见到江行休忙上忙下都是一头雾水,甚至连那些工具都看不明白有什么用。
等了没有多久,江行休就停下了笔,吹干纸上的墨,递给关铁匠。
众人伸头去看,只见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线条,线条上还标满了数字,不懂行的人是看得一头雾水,唯独关铁匠越看神情越是激动,拿图纸的手都颤抖起来。
“好好好……这图纸设计得竟如此精妙,精确到毫厘之间了!”
江行休面带微笑,他只是把前世的记忆照搬过来了而已,算不上多厉害。他给众人设计的是一种臂刃,带有一个伸缩机关,可以戴在手臂上伸缩自如,并且臂刃的刃也经过他改良,用起了军刺的构造。
这种臂刃戴在手臂上,不用时可以缩进去,藏在宽大的袖袍内,不容易被人发现,需要时只要按下机关,刃口就会弹出,刺入人体后杀伤力巨大。不仅如此,必要时,前端的刺刃还可拆下,单独使用。
江行休带有期盼地问道:“能完成吗?”
“没问题!”关铁匠拍着胸膛,兴奋地说道:“图纸都有了,剩下的事儿很简单,小首尊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老头!保证给你们人人都配上一把!”
江行休也很高兴,他还真担心这位老人做不出来,于是再次揖礼:
“那便拜托老师了。”
就在这时,李扶老匆匆忙忙地赶来了,看了看围在一起的众人,站在了江行休身后,没有说话。
江行休明白他是有事想和自己说,于是挥了挥手,说道:
“那各位便开始干活儿吧。”
见众人都走了,只有红枝留了下来,他才转身问李扶老:
“怎么?这么神神秘秘,那两位大叔有动静了?”
李扶老点头道:“不错,昨夜在公子突破之际,其中一人离开了村子……”
“大叔?什么大叔?”红枝很诧异地问。
她昨天不在场,跑去和小黑子沟通感情去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事儿。李扶老和江行休两人直接无视了她,江行休沉吟了一下,问道:
“那有人跟去吗?”
李扶老皱着眉头道:“去是去了,但由于昨夜我脱不开身,就派了一位可信的人去,只是老奴不确定他能否完成这件事……”
江行休想了想,说道:“应该没事,我推测这两人是姑母那边的可能性要大一点,毕竟要是宗派的话应该不会盯上这几车矿石,除非穷得揭不开锅了……要是姑母那边的话,她可能是放心不下我,担心我拿着钱和矿石跑了,不给她办事儿,所以才在我和她之间放了颗定心丸……”
“那……我们该怎么做?”李扶老问道。
江行休笑了笑,两手一摊:“装傻充愣呗,就当没看见。溜出去的那人应该是去向姑母报告这边的消息了,但现在旧部基本已被我掌控,姑母也得不到这边的人。”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喊:
“不好了,江首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