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中,动了动筋骨,额头格外疼痛,坐在旁边的朱江宇扶起我,“秦队长,你没事吧?”
“没事,侦探所的解剖房什么时候可以建好?”我靠在摇高的病床上,嗓子还是如火烧般疼痛。
“解剖房安然无恙,昨晚上的大火只烧毁了办公室。”朱江宇将水递给我,“医生说你吸入了一定量的氯气,多喝苏打水对你嗓子有好处。”
“昨晚从女尸身上拿出来的东西,可都登记封存了?”我接过苏打水饮下,顺手把杯子放在旁边。
“女尸?”朱江宇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秦队长说的是侦探所里那具诡异的女尸?来看你之前,我和所里人核对过所里的物件,除了一些办公用具,资料完好无损,女尸也完整无缺。”
完整无缺?开什么玩笑,尸体都被炸开了,还完整无缺。我并不相信朱江宇的话,因为我一直知道他来侦探所的目的并不单纯,更何况我与他还有过节,“可有人来报案?”
“有,今早开门时收到了一个奇怪的模型,里面是一个案发现场,就连尸体的形状很诡异。”朱江宇再次把苏打水倒入杯中递给我,“秦队长,你安心养伤,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拔下针头,坐起身,“我可以出院了。”
朱江宇抓着我的手臂,头一次叫了我的名字,这应该不算叫,而是吼了出来,“秦晴,侦探所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替我办出院手续,这是命令!”
我打落抓着我手臂的手,“朱江宇,我是你的上司,如何行事用不着你来教!”
“是,秦大队长。”
朱江宇明显的怔了一下,语气中含有淡淡的失望,拿着单子离去。
走入卫生间,拆了头上的纱布,看到伤口的形状,我惊的退后一步,右边额头分明是个大写的v字,左高右低,像极了我昨天从女尸胃里面取出来的麻布里的v字。想到这,我心里一紧,急忙脱下病号服,左肩上的黑色花朵更让我相信昨晚我的确去解剖了女尸,而不是朱江宇说的昨晚侦探所发生大火。
趁朱江宇还在办理出院手续,我换下病号服,走出卫生间准备收拾东西时,枕头下一张苎麻布更让我惊心,那是我昏迷前最后抓住的东西。苎麻布里面仅仅只有一个五个字母组成的单词,ode。
“秦队长,出院手续已经办好,医生让你三天后来复查一次就可以。”朱江宇把药放在桌上,“这是内服的药,一日两次。”
我拿过药,随朱江宇前去侦探所。一路无言,我坐在汽车后面闭目养神,方才朱江宇说过侦探所里收到一个诡异的模型,想来这个ode的意思就是模型。
下车,走入侦探所,门口以及办公室几乎烧得面目全非,我的办公室离得远,受得影响自然小些我依旧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要证明,我要去看那具女尸。
“秦队,你不在医院多休息一段时间吗?”说话的是张慧,侦探所里的文书,人称慧姐。
“慧姐,那个模型放我办公室了吗?”我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是的,已经放在你桌上了。”
“好。”没有多余的话,我径直走入办公室,去检验那所为诡异的模型。
如慧姐所言,一个红色模型安安静静躺在我的办公桌上,旁边还有两个封存的包装,我并没有直接摆弄模型,而是将其中一个封存袋拿了起来,里面竟然是一朵黑色的花,而另一边是上面有大写v字,角落还写着利未记19章20节上。
我拿着包装走了出去,“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不清楚,我把模型放你桌上时就有了。”慧姐转向侦探所第一国宝排骨,真名李强,“排骨,你知道不?”
“我都没进过秦队办公室。”正在打扫残物的李强头都不抬地说道。
也就是没人知晓了?我皱了皱眉,“慧姐,你去查这朵花的来历,朱江宇,这是你的。”
将任务分发下去,我又重新回到办公室,坐下看了眼桌上的红色模型,只一眼我就觉得心惊,这是一具怎么样的尸体。
整个身躯完全扭转,手翻到肩膀身上,腰部180度翻转,腿似乎被重新组装过一般,整个组成了一个大写的j字母。
我拿起小镊子把尸体玩偶从模型中取了出来,玩偶的头部有铁丝穿连。将玩偶拍照后,我把玩偶拆开,玩偶一共被碎成八块,每块都被细长的铁丝刺透。剖开玩偶的衣物,玩偶的身体上都是一条条的血痕,纵横交错。
这个模型是我见过最为精致的模型,除了艺术上的赞叹,我并没有对它多上心。因为侦探所曾经收到过不少恐吓信,甚至还有收到过更为过分的东西。粗略拍了几张照片后,我就把模型丢弃在一边,重新回想那具诡异女尸。
“慧姐,朱江宇,排骨,暂停手头的工作,随我解剖那具诡异的女尸。”此言一出,几人表情极为精彩,我眯着眼,“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
“秦队,副所长不许我们再碰那具女尸,还说昨晚的事就是有人乱动女尸引发的火灾。”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向不会撒谎的慧姐这才说了出来。
“出了事,我担着!”我一向看不上胆小怕事,太过迷信邪祟的副所长,所以他的命令我多数驳回。
女尸又一次安安静静躺在我面前,身体还是那般白净,半点被解剖的痕迹都没有,我忍不住握紧拳头,我就不信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给我搞那些乌七八糟的邪祟。我拿出解剖刀,没有任何犹豫的,划开了她的皮肤。
相同的黑色花朵再次出现,慧姐拿起镊子,“这种花,我曾经在教授的笔记本上看到过,叫黑曼陀罗,不过在17世纪已经绝种。”
当我准备再下第二刀时,尸体已经开始自燃,离她最近的我完全感受到她灼热的温度,还没等排骨拿下挂在墙上的灭火器,尸体便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几个字母pattern以及和我额头一模一样的标记。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底升起,放在我办公桌上的模型怕不单单只是一个精致的玩意。“今天发生的事保密,听到没有!”我发狠似地扔下解剖刀,准备离开解剖室。
“秦队,不好了,信华小区发生一起命案,案发现场与寄来的模型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