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
她眼里,苏长卿是师父,是兄长,是恋人,是自己在世间可以触摸的最后一缕温暖。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更多精彩请访问
这个幻像,顷刻间支离破碎。
此时,她目光呆滞无神,身体颤抖,直欲摇摇欲坠的样子。
萧子隽这才意识到,这样的真相让轻轻一时接受有些残忍。那一会儿他一心只想让轻轻认识到苏长卿的真相,他想告诉她自己才是更好的,却忽视了她的身体。
因担心她旧病复发,他一边唤人过来,一边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奔那边的厢房。
萧子隽将一粒救心药给她塞进嘴里,“吃了它”宁轻轻却摁住喉咙,一个劲咳嗽,直到眼泪鼻涕出来,方才将那粒药吐了出来。
晋王的脸黑了。
见她六神无主的蜷坐那儿,他不忍心责备,只叹息道“这是华襄特为你的心疾配制了几丸药,没有几粒,本王一直带在身边,以备你不时之需。”
“可惜,这是最后一粒了。”
良久,因担心她想不开,萧子隽道“其实他虽欺瞒于你,却从未伤害过你。你不要因此太多难过。”
她坐在那里,清冷如灰,良久才吐出话来,“王爷可以走了。”
那晋王见她执意,便嘱咐了婢女和医女好生照料,临走又对她道“轻轻,我萧子隽的心从未变。”
而她却一概听不见一般,只一字一句“你给我走。”
待晋王走后,宁轻轻只觉得心口处遽然一痛,险些从座位歪了下来。她硬硬撑住了。
*
三天后,仍旧是个下雨天。
因着一连数日,地泥泞的很,路行人稀少。
茫茫雨有几匹快马飞奔而来,溅起的泥水有丈外高。
宅院门前,“吁”的一声,骏马勒停。
马的紫衣男子一跃下马,一脸的冷峻,一面解了他外头的雨披,没说一句话飞快地入了院子。
宁轻轻此时早已烧得昏迷了。
萧子隽满脸的焦急,顾不责备别人,只近前看了宁轻轻的情形,她面色浮现出不正常的红色,只那双颊消瘦下去,让人心疼。
他伸手试了她的额头和手心,滚烫无一丝汗液,她正高烧昏迷。
内榻外,婢女红着眼,诉说病因。
“那日王爷离去后,宁姑娘风寒感冒不好,两天里一直吃药没有下榻,昨夜却半夜梦魇醒来,说心口疼,奴婢一摸她额头才知道她烧来了。她却因着半夜不肯找大夫,一直撑着,后来姑娘吃了医女配制的药,嘴里却念叨说淌不出泪来,眼睛疼。”
“但其实宁姑娘一直在淌泪,没停过,至天明十分,她忽然连吐了两口血,便昏迷不醒了。”
展开一张帕子,其是她昏迷前吐得血,触目惊心。
萧子隽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下。
有人要扶他一下,他止了手,“快说”
那人是此地最好的林大夫,在那战战兢兢回话,“回王爷,宁姑娘只怕凶多吉少了。”
“王爷还是要早做打算吧。”
话音刚落,那林大夫被晋王给一靴子踹倒在地,“信口胡言!”
那大夫顾不疼痛,仍旧是跪地颤巍巍道“王爷饶命,饶命啊,草民只是据实回禀。宁姑娘非痨病却咳血向来罕见,看来内脉受损已久,算华佗在世只怕也难”
晋王暴怒,“拖出去!割了他的舌头!”
那大夫哭喊着被人拖了下去,那些婢女都跪地不敢抬头,生怕祸及自己。只有福全近前低声道“王爷息怒啊,此时见血岂不是对宁姑娘的”
他话没说完,萧子隽明白福全的意思,便点了头算是同意了。
那福全意会,赶紧出去免了那林大夫的酷刑。
榻的人忽而发出轻微的声音。
萧子隽忙得入了内榻,坐在那榻边,轻唤“轻轻,你说什么?”
然而她不过是哼了一两声,并不是醒来。
他速然走了外头,对高铭道,“无论用什么法子也要将黄易绑了过来!他若不来,说他日铲平那鬼医谷!”今时去寻云游在外的华襄只怕是来不及了,只有那个黄易。
高铭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发了愁,当日云雀山庄被封杀,黄易大约早藏了起来,何处寻找阿。
他忽然想起了才出狱的温有峤。
温有峤浑身是伤,那黄易大约会来给他疗伤,高铭心下有了主意了。
萧子隽又对福全道“去请别的大夫来,先把这烧退了。”
然后看着地的婢女道,“赶紧弄来温水和毛巾。”那婢女忙得端来水盆,晋王拿过毛巾,湿了湿,拧干了些。
他一遍遍的给她擦了额头、脸颊,擦至手处,只见他动作一顿,眸色愈发凝重。
这么久,她手臂的淤青竟然还没有完全消退。
直擦了半晌,待她额头没有那么烫才作罢,此时,他已经是汗流浃背。
拿了勺子给她一勺勺喂水的时候,忽然听见榻的丫头发出些声音,他凑前听了什么,“师父……师父……”
声音微弱,却听得清楚。
他的心头微怔,伸了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我在这儿。”
然而她没有回应。
待大夫煎的药好了,这喂药更是煎熬,压根喂不下去。婢女们无法,只得是萧子隽亲来。
足足半个时辰,萧子隽拿着那个空碗走了出来,已经满头大汗。
这夜,高铭并没能找到黄易,故而身边只有几个大夫并医女待命,却都无计可施。
服了药后轻轻出了些汗,面色的潮红退却,变成苍白无血色,只仍旧是昏迷不醒。
这一夜,萧子隽一身睡袍待在她的榻前,实在累了在榻边躺一躺。
目光看到那一侧的琉璃灯盏,想到她不喜欢夜晚灯亮,便伸手给熄了。心里想起婢女说她眼疼的事情,愈发觉得心里怪,莫非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蓦地,他一骨碌起身,到了外厅,一屋子的下人都在那和衣迷糊着,待听见是王爷,都慌慌张张醒来,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谁是昨夜侍奉的医女?”
那医女战战兢兢出列跪地,“回王爷,是奴婢侍奉的。”
他目光如鹰隼“说!为何她喝了你的药会眼疼流泪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