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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曾经护送过宁轻轻前往湘南郡,属于花无痕的近身暗卫之一。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更多精彩请访问当时轻轻觉出这
些人与那些女子不同,原来师父将他们看作是亲人。
入夜,一轮新月如钩,悬于夜幕下。
刚刚苏长卿送走了宁轻轻回房,此时夜风吹拂,他竟无一丝睡意,独身立于阶前,有些落寞。
古琴旁,琴音流觞,琴技娴熟。
苏长卿一人拨弄了一会儿琴,怅然望着西北处。
母妃,儿臣要成亲了。有朝一日,儿臣会带着她让你看一看。
书房里,苏长卿从那高高的书架取出一卷轴来,卷轴渐渐展开,是一幅闺少女的图像。
少女年约十五六岁,形容甜美,衣着头饰十分的华贵。
他伸手触摸了女子的脸,语气很淡“锦儿,一别十一年,承晔终究要成亲了。”
他极淡的语气渐渐透出伤感,“若你在多好啊,无论你以什么身份站在我面前。”
“你知道吗?好久不曾梦见你,昨夜梦见了你”
声音哽咽。
梦,他梦见奈何桥边,遇到了锦瑟年华的锦儿,她依旧那么甜美爱笑。
年少的自己拉着锦儿在奔跑,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很美。
忽而她回过头来,满面泪痕,全是幽怨,“晔哥哥,你要娶别人了?”
近看,不是泪。
她美丽的双眸流出鲜血,鼻孔、嘴角、耳畔,全在流血。
七窍流血,更悲惨的是她已失语,说不出话来。
记忆的情景,犹如噩梦,在梦重现。
他握住她的双肩,惊恐道“锦儿,锦儿,你怎么了?!谁害得你?!”
她划了两个手势,而自己却看不懂。
她用尽了力气,蘸了血在他月白的袍子写道“忘了我,好好活着。”
他梦魇惊醒,才发现枕头已经被泪浸湿。
十三年前,楚国皇帝一夜宠幸了自己的养女,封为锦妃,安置在行宫。
传言锦妃与当时的楚太子有染,太子极力否认。后锦妃患病,哑了嗓子说不出话。
太子项承晔前去探望锦妃,隔着纱帐朦胧,见她形容消瘦,不似从前的丰腴。
锦妃对太子做了几个手势,太子皆没有看懂。
许多年后,苏长卿才知道,锦儿的手势,是让自己远离她,告诉自己她是被人害哑的,成为锦妃只是阴谋的开始,他们的目的是他项承晔,是太子之位。
“锦儿,若你已投生来世,忘了我项承晔,忘了帝王之家的虚情假意,远离一切阴谋和陷害,只是简单幸福的锦儿。”
“锦儿,我成亲,你一定会为我高兴对吗?”
苏长卿渐渐卷起了画卷,此时负手而立,怅然看向窗前。
今夜,月色悲凉如水。
十二年,他不曾释怀。如今,他要将她永远搁置在心底的一个角落。
*
苏长卿与宁轻轻的婚礼在三日后,这几日两人反倒见面少了些,宁轻轻更是刻意不见他。
今日,苏长卿终于忍不住,便不打招呼去见她的厢房看看去。
刚一入屋,宁轻轻见是他,又气又喜。
伸手推了他的后背,要将他撵出来。
苏长卿有些尴尬,反身握住了她的手,“这还没成婚,你害羞了不成?”
宁轻轻的脸有些红,嚷嚷道“谁说我是害羞?!你懂不懂习俗规矩啊?”
苏长卿有些莫名,不懂有什么规矩。
轻轻偏瞪着大眼,显然意外“风俗是成婚前三日,新人是不能私下见面的。”
“有这么个风俗?我怎么不知?”
苏长卿总算明白丫头避着自己的原因,嘴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头却甜蜜起来。
宁轻轻斜睨他一眼,撇了撇嘴“尽信书不如无书啊。这些,书本里头没有吗?”
“那,现在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见她又要撵自己,他反倒赖了,“既然已经破了习俗,干脆多呆一会儿便是。”
他径直走向她内室的座椅,衣袍一撩,泰然坐下。“哗”地一下,折扇打开,在那扇起了扇子。
宁轻轻叉着腰看着他,很有些无能为力。
师父厚起脸皮,真是无人能敌。
苏长卿见她鼓着腮生气的模样,越发觉得好笑,微直了身子,伸手将近旁的她拉了过来,
“娘子,大热天的,千万别生气。”
他笑面看过来,手的扇子扇了过来,“来,扇一扇,扇一扇。”
轻轻直想捂着头喊出来,崩溃啊。
这样的师父,还是自己心喜欢的吗?
外头婢女个个都掩嘴笑着,有的还说,“这苏公子看着温雅守礼,如今却越发觉得有趣。”
这时候小柯而来,“我家公子可是在宁姑娘这边?”
“在这儿啊。不过你别去打搅了。”
众姐姐们不让他见公子,小柯似有急事,便扯着脖子喊“公子,段大哥找您!”
半天过去了,仍旧是没有反应。
婢女们开始笑话他,“怎么样,说了还不是等于没说?”
小柯又不甘心喊道“公子!段大哥有事寻您,说是来信了!”
果然,少顷,帘子被人撩起,里头走出来的正是苏长卿。
他脚步略顿,回头看了眼里头的宁轻轻,忽然伸手蹭了她额头一下,“进屋吧,外头暑气热。”
宁轻轻红着脸,想着刚才与他的那一个意味深长的吻,又见这么多人外头,愈发做贼心虚,只点了头,扭身回去了。
苏长卿心里甜蜜,见小柯的焦急,遂急忙离去。
*
入夜,苏长卿的书房久久没有熄灯。
书房里除了苏长卿,还有段冥、温有峤,还有几位不明身份的人。
苏长卿向来淡定温和的面,略显出些烦躁。
段冥道“主子,您一定要三思啊。此时若不回去,便是失去了大好的机会。至于宁姑娘这边,她并非不明事理,况且她待主子非一朝一夕的情感,倒不如先将婚期押后。”
旁边的人,看似是一位武将,“段公子说的极是。如今京形势混乱,太子不仁,**昏聩,朝亦有废储之声,而秦王向来散漫,更传湘南王和睿郡王都在厉兵秣马,随时是一场变动。“
“听内廷王公公讲,陛下这些年时常想起您,似对过去的事情有所悔悟。陛下病床喊着您的名讳说您昨夜回来了,对他哭诉着冤情,陛下感慨说老是梦见旧事旧人,自己大限之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