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苏不急亦不恼,只是不断向前逼近,直至将刀飞飞逼得退无可退,好一个实打实的壁咚,磕得刀飞飞后背生疼。
“飞飞应该知道,抗旨不遵,那是要诛九族的,飞飞心中即便是有了心仪之人,那也只能是孤!”云扶苏一只手猛然用力揽过刀飞飞纤细的腰,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将那精美的下颚轻轻托起。
眼看着一张俊颜不断放大,刀飞飞先是闭紧双眼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将军,将军你不能进去!”侍卫们着实有些为难,只是这两位主子,一个他们也得罪不起。
“狗奴才,将军的路你们也敢拦,还不快滚开!”三姨太狠狠地白了侍卫们一眼。一群不长眼的蠢货。
只听“嘭”的一声,可怜的门被踹了个稀巴烂。
“孽障!”刀霸天只看着此情此景忙着转过身去。
云扶苏被如此一折腾彻底失去了兴致,原本看着刀飞飞那般为难的模样,只是想她知道,无论如何,她愿意与不愿意,这辈子,她刀飞飞只能是我云扶苏的,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一个刀霸天。
“舅舅适才那句孽障,可是在骂谁?”云扶苏忍不住在三姨太身上仔细打量一番。
三姨太明显有些心虚,只向刀霸天身后微微挪动几步。
“任你是太子殿下又如何,这将军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三姨太手中的帕子不断捏紧。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殿下误会了,老臣一时鲁莽,听信谗言,还以为,以为……”刀霸天虽然杀伐果断,可是这闺中之事,难免有些说不出口,何况这人不是别人,偏偏是自己的亲外甥,大陵的太子殿下。
“哦?舅舅不妨说说,孤误会了什么,莫不是那句孽障叫得不是飞飞而是孤,还是误会舅舅如此一副捉奸的架势,那奸夫淫妇便是孤与飞飞?”云扶苏步步相逼,丝毫没有给刀霸天半点喘息之机。
都说外甥肖舅,云扶苏与刀霸天本也亲厚,只是母妃淑贵妃临终前,特意叮嘱自己小心提防舅舅,云扶苏一直谨记在心,虽然不知母妃用意何在,自然有她逼不得已的苦衷。
“老臣不敢!”刀霸天忙着端跪在地。三姨太完全没有了刚刚有恃无恐的气势,双腿不住地打颤,随之跪下。
“孤自然知晓,舅舅自然不会有此龌龊不堪的想法,只是旁人就说不好了!”云扶苏声音有意上扬,眼神有意无意地自三姨太身上扫过。
“将军,将军妾身冤枉啊!”不等谁说什么,三姨太先慌了神,忙着扯着刀霸天的衣袍。
“你这个贱人!”刀霸天猛然起身,一把将人踢到一旁。
“来人,将这贱妇给我关入祠堂一个月,祠堂之地最喜清净,就不用旁人伺候了,待满月余,自然有人唤你出来。”
眼看着被人强拖出去,三姨太自是不死心。
“将军,将军你不能这样对妾身啊!妾身可都是为了整个将军府着想,大小姐如此不守妇道,传出去,那是会有损我们将军府威名的!”三姨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字字句句无不一口一个为了将军府。却不曾想,只将云扶苏彻底激怒。
“站住!”云扶苏原本清亮的双眸瞬间射出一抹寒光,只叫人心生畏惧。
下人们将人一把丢在地上,三姨太跌坐在地。只看着云扶苏不断逼近,也顾不上自身哪里都痛,紧忙跪好。
“三姨娘不妨将适才的话,再说一遍,飞飞如何不守妇道,如何损伤你将军府威名了?”云扶苏毫不客气,一把狠狠地捏在三姨太的下巴上,隐隐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三姨太明显吃痛,想要说些什么,这才发现,下巴好像被捏碎了,完全不听使唤。只如大舌头一般,半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日夫妻百日恩,刀霸天若说是完全无动于衷自然是假的。只是活到了她这个年纪,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应当慎言,自己作死也就罢了,还将整个将军府搭了进去,咎由自取,活该。
“三姨娘莫不是忘了,飞飞是孤的太子妃,要丢也是丢我东宫的颜面,便是飞飞闯下天大的祸事,自有孤担着,这将军府别说还由不得你做主,若是这将军府当真容不下飞飞一个弱小女子,东宫不大,尚可保飞飞衣食无忧,就不劳烦你千方百计地设计陷害。”云扶苏猛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想来,便是华佗在世,这下巴怕是彻底废了。
“刀飞飞,你这贱人,不、得、好、死!”三姨太躺在地上,双手拖着下巴,嘴里还不忘咿咿呀呀地咒骂着。
刀飞飞并非是那见死不救之人。好心地上前。随手猛然一个用力。
“嗯!”
都怪自己学艺不精,先前跟着门口兽医学过一段时间,要是大牲口下巴脱钩了应该怎么办,天知道,人和畜牲终究还是有些区别。
怪只怪这三姨太下巴都掉了,还不肯安生,非咬着舌头干嘛,刀飞飞本想着帮她接上,没想到这一用力过猛,下巴接没接好倒是不知道,舌头险些被咬断。
只见那三姨太一口口鲜血扯得老长,不住地吐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刀飞飞,只比鬼愈加吓人了几分。
“还不快将这污物拖下去!”云扶苏一声令下,不得不说连人带血,不留半点痕迹。只是不经意间看到刀飞飞那满是狠戾的眼神,云扶苏虽然不愿意承认,飞飞和原来终是不一样了!
岳仙居
“世子,那女人的身份已经查探清楚!”青椒只看着一个酒坛直奔自己面门而来,还好自己反应及时,一个灵活地躲闪,一把将那酒坛接过。仰头作饮,只是空了半会,也没有空出一滴酒来。青椒嘴角一撇,一脸的委屈很快收起。
“谁叫你多管闲事,嗯?”夜离似醉非醉的,双眼略显迷离,声音明显上挑。
着实让人有些难猜。青椒也是一头雾水,不是世子自己说这女人不怀好意,图谋不轨的么,自己不过是想着打探虚实,莫不是这也错了。
夜离又是打开一个酒坛,趔趔趄趄地起身。
“世子醉了,南陵醉虽好,莫要贪杯哦!依奴才拙见,世子不妨趁着那位没有发现,早些返回南陵。”青椒想着夺回酒坛,却被夜离宝贝一样地小心护在怀里。
人生能有几回醉,青椒心里想着,就这一次,任其放纵一次且如何。
清冽醇美的酒水自唇缝间隐隐滑落,打湿几缕发丝。粘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青椒当真以为,本世子便是如那人所愿,本本分分地老死在南陵,那人便真会许本世子一世安生?只要本世子一息尚存,那位便会坐立难安,所以,本世子在哪里,做什么,肆意张扬或是苟延残喘,又有何区别。”夜离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青椒只看着夜离放下手中酒坛,直奔床榻而去,一把抄起酒坛,正准备作饮,若是寻常酒水也就罢了,只是这南陵醉可是我们这离大世子的心肝宝贝,自己亲手酿造,且每年只酿造一百坛,便是王爷王妃平时想要求上一坛,怕是都不易得。
青椒只闻着酒香便早已被勾出了馋虫。眼看着醇香的琼浆玉液即将入口。
“哦,差点忘了,你竟是查出个什么来?”
“噗……”青椒一口酒险些被呛死,眼角瞬间被逼出清泪来。
是谁说的自己多管闲事来着,现在怎么倒还问起来了。
夜离只看着白瞎了大半坛美酒,也不知有没有溅入那厮的唾沫。
“你若是喜欢,那里还有一坛,且管一同拿去便是。”夜离不过是随意客气一下,不曾想青椒当真一手怀抱着一个酒坛,若无其事地,只是美滋滋地向门外走去。
美酒配美食,若是再有一只八宝烧鹅,自是再合适不过。
“喂!你是不是还有话忘记与本世子交代?”夜离猛然从榻上起身,不知是何眼神地盯着那眼珠子怕是镶在了酒坛上,口水流出三尺长之人。想来自是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懒懒地躺回榻上,背过身去。
青椒刚刚走到门口,这才想到了什么。随口说了一句,反正世子也不甚在意。
“那女子乃是护国大将军府嫡长女刀飞飞是也!”青椒一只脚还没有落实,便被夜离喊住!
“站住!再说一遍,她是谁?”夜离斜倚在榻上,单手托着头,眼神之中竟有几分玩味。
“奴才是说,那女子正是护国大将军府嫡长女,佳敏郡主,太子妃……”青椒好不容易憋住一口气,想着一气说完。
“够了!!!”夜离嘴角上勾,管她是什么狗屁佳敏郡主,大陵太子妃,只要是她就对了,臭丫头,这回你我之间怕是再也纠缠不清了呢!
思晨侯府
“启禀侯爷!”
上官临风一把将手上不知什么劳什子的狗屁卷宗丢做一旁。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谁愿意揽下这破烂活计。只是皇上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如此一个大陵上下,上到满朝文武,下到平头百姓,便是那怀抱中的婴孩都知道的废物闲散侯爷,到底意欲何为?还真是圣心难测!
上官临风只听着暗卫细细禀报,适才一脸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强忍着笑意,险些憋出内伤来。
“有意思,这个母猴子,本侯爷真是越来越喜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