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中?文?? w?w?w?.88?1?zw.”
宁爵西疾步奔上去,快要追上秋意浓,6翩翩的身影闪了过来,一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6翩翩臭着一张脸,张开手臂气呼呼的说:“宁哥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和程蕊搅在一起?你要解释也可以,麻烦你先把你的衣服扣子扣好,不然意浓看到你衣裳不整的样子更生气!”
宁爵西脸上乌云密布,眼看秋意浓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语气寒如冰:“让开!”
6翩翩心里打了个寒颤,仍然像老鹰似的挡在他面前,一个是表哥,一个是好朋友,她帮理不帮亲,刚才的事她和意浓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宁哥哥不对。
几年前她无意中好几次听到下人在角落里议论宁哥和程蕊的闲话,那时候她根本不信,就当是下人们没事嚼舌根而已。
今天亲眼所见,她内心的冲击和失望不比秋意浓少,从小到大,在她心里她最喜欢也最崇拜既不是谦东哥,也不是朦北哥,而是稳重内敛的宁哥哥。
就在刚刚短短几秒,她心目中最绅士最完美的哥哥变成了最无耻的男人,怎能不教她伤心愤怒。
就在刚刚,秋意浓那从惊愕到泪水逐渐涌现的眼神在眼前晃动,面对着突如其来挡住他的6翩翩,宁爵西忍无可忍,下一秒扣住6翩翩的手腕,要将她拽开。
6翩翩这两年拍了两部动作片,曾经为了钻研其中的动作戏的部分潜心拜师练过一段时间,此时反应敏捷,想也不想就还手。
眼见两人动起手来,追出来的程蕊急忙道:“翩翩,你宁哥哥身上有伤。”
有伤?6翩翩收回手,停下动作,仔细往宁爵西身上察看,他的衬衣已经扣上,一时还真看不出来。
宁爵西抓紧时间,拨开6翩翩,向秋意浓的方向追去。
“我说前表嫂。”6翩翩双手叉腰,瞪着七八年不露面,依旧美丽动人的程蕊,目光中充满了怒火:“你保养的不错啊,这么看上去好象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说你已经三十了,谁信呀?”
程蕊把手中的药膏盒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看着6翩翩笑容亲切道:“翩翩,好多年不见,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率直可爱。”
6翩翩挑起尖细白皙的下巴:“你干脆说我靠的是6大小姐的身份得了,对,我就是仗着我是6大小姐,我表哥是宁爵西、宁朦北,我有恃无恐,那又怎么样?我有这个资源和资本,不用白不用。我比那些靠和男人睡觉,潜规则上来的女明星要干净多了,你说是吗?前表嫂。”
程蕊似乎不在意被6翩翩刻意提醒为“前表嫂”,也不急着说什么,垂脸看了眼修饰精美的彩绘指甲,斯文细语:“翩翩,我以前在宁宅的时候,你经常跑到我的别墅去玩,有好几次你惹了事,把同城的几个富二代的车子一把火给烧了,警察找上门,也是我替你去擦屁股,找了好些人才把这件事压下来的,这件事到现在宁6两家长辈都不知情。我也没图你回报,我真心把你当成了妹妹,这些你忘了?”
“是的,你以前是对我不错。”6翩翩落落大方的承认,双手环胸,忍耐不住的话题一转:“但你勾引宁哥哥,破坏他和我最好的朋友的感情,这就是你的不对。我这是就事论事,ok?”
程蕊没怒,点点头,幽幽的笑出声,“好,我现在去找她,当面说清楚。”
6翩翩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口,手包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一旁接听:“恩廷哥,嗯,我在怡园厅……”
等她讲完这通电话,一回身,程蕊不见了。
宁爵西一路追到尽头,没有看到秋意浓的身影,他烦躁的抓抓短,两拳猛力砸向墙,低声诅咒了一句:“该死!”
秋意浓脚步凌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好象前面的路没有尽头,分明前面应该会有洗手间的……
眼前的景色有点熟悉,好象……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视线盯着右边的一扇似曾相识的门,上面烫金色的“贵宾休息室”依旧显眼,她下意识的转身,门响了:“罗小姐。”
程蕊优雅软绵的声音在轻轻唤她,不似之前客套的“罗小姐”,这次的声音冷静,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深意。
“刚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程蕊语气既不急促也不恳切,更像是慢悠悠的陈述句。
秋意浓迎着程蕊略透着审视的眼神,神色如常,翘了翘饱满嫣红的唇:“既然说是误会,那程小姐能说说刚才是怎样的机缘巧合导致宁三少衣裳不整,而程小姐你的声音刚好又暧昧勾人——可以吗?”
程蕊足足看着她好几分钟,那次在巴黎电梯前匆匆一瞥,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外表长得非常美艳,想不到反应迅、伶牙俐齿,态度强硬,还是个非常有头脑的女人,倒是她小瞧了。这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一直以为宁爵西会找一个温顺可人的女人当妻子,没想到竟是这种不动声色间咄咄逼人的女人。
秋意浓转头无意中看向另一侧,那里有个走廊,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画,她记起来了,从那里过去有电梯。
程蕊踩着十公分高的裸色高跟鞋,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几乎无声,耸着肩,轻松而随意的口吻:“我和爵西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他刚才身体有点不舒服,具体的,你回去问他吧。”
现在……已经没什么?
呵,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真好,等于意有所指在说他们以前有过什么。
程蕊唯恐她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腿?非要暗示的这样明显么?
秋意浓脸上的笑容无声的散开,宁谦东那么手段精明的一个男人,程蕊背着他偷了那么多次的情一次都被没抓到,宁谦东以前的这个老婆真是不简单。
“罗小姐。”程蕊往她面前走了一步:“你我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说起来我是谦东的妻子,你即将嫁进宁家,你我也算是妯娌。有了这层关系,你我就是姐妹,以我在宁家当了那么多年的儿媳妇来看,有句话我要提醒你,有时候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秋意浓看着她依旧是淡淡的笑,似想起了什么,闲聊的语气:“对了,今天我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被撞的是个有身孕的孕妇,名叫苏柔,我听说她以前在宁家帮佣,而且是在你的别墅。”
面对着眉眼弯弯,看似在笑,但脸上全然没有温度的秋意浓,程蕊捋了捋盘间垂下来的丝,姿态淡定从容,语气里无限惋惜:“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上了国内有名的论坛网站,挺可惜的,她以前在我和谦东的别墅做事勤快,人也机灵,我挺满意的。突然有一天她说她不想做了,我极力挽留,她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来。说起来我和她主仆一场,这么多年没见,我一回来想不到就看到她这样惨的下场。”
“好像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秋意浓说的漫不经心,脸上的淡笑未曾消退:“听说苏柔当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所以她被当时的宁大少夫人给了十万块封口费。”
“苏柔能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罗小姐,这种明显是别的下人眼红我心疼苏柔,以讹传讹的话你也信?还有十万块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不是什么封口费。”程蕊没有矢口否认,以回忆的口吻说道:“我这个人心肠比较软,苏柔在我那里做了好多年,我挺喜欢她的,她要走,我挽留不了,只好给了她一笔安家费,这个好象没什么问题吧?”
“可能是我听错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秋意浓歪了歪头,眉眼弯得更深,事实上一开始试探程蕊也没指望能听到真心话,这十万块的去向,她自然会去查。
脚步迈过挂着抽象画的走廊,果然看到了电梯,伸手去按往下按钮的时候,程蕊清纯的脸上挂着无辜的脸,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过来:“罗小姐你应该知道,爵西他要貌有貌,要能力有能力,他有令女人心动的资本,我也是个普通女人,我对他有好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也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你,与爵西都没什么关系。最近我在国外和国内都听了很多关于罗小姐的事情,你在事业上无可厚非的成功,相信你是个非常理智和客观的人,不会无理取闹。所以同为女人的你会理解我的是不是?”
理解?怎么理解?
当着她的面大谈特谈对她男人的好感,还给她戴高帽子,无非就是在暗示让她以后对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够了!
真是够了!
为什么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她,她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底是她不懂事,还是她所处的圈子是个怪圈?
秋意浓抬眸微微的上下打量着她,唇畔的笑没有消失,绵长悠远:“说起来程小姐真是奇怪啊,程小姐难不成有健忘症?刚刚是谁亲口承认自己是宁谦东的妻子,和我是妯娌的关系。你这样公然宣称对小叔子有好感,传出去你觉得人们会怎么说,报纸上会怎么写吗?以前叔嫂暧昧不清,还得浸个猪笼,现在虽然没了那些,但伦理道德还在,街头巷尾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程蕊一贯柔笑无害的眼里有些冷,冷冷的笑着:“那又如何,反正,以前的事都被压下去了,像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反正,他心里有我。”她撕掉了虚假的面具,看着秋意浓的脸,一字一顿道:“在我跌进深渊的时候是他拉了我一把,他娶你也好,不娶你也罢,对我而言我回来了,我守在他身边,只要他偶尔来看看我,陪陪我,我就很心满意足,别的,真的不重要。”
别的,真的不重要?
呵,她就是程蕊口中的那个“别的”。
秋意浓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再被人刷新下限,厚颜无耻的人她见过,但像这样堂而皇之的厚颜无耻,她是第一次见。
……
宁爵西找了一圈,最后接到保镖电话:“宁总,我让大楼监控查到秋小姐刚才又回到了休息室门口,并且和程小姐聊了好久。刚才好象是坐电梯到停车场,现在正步行出去。”
他拔腿就往外跑,从酒店侧门,他远远的看到一道身影亭亭玉立的站在酒店门前的路口,光彩夺目的晚礼服和长被晚风吹起,空气中若有似无飘来她身上所特有的香味,她双手抱臂低着头,脚下轻轻踢着石子,魂不守舍,像是在等车,也像是在等人。
她的身影比这夜色更清冷,几乎要融化消失。
一辆出租车经过,她迈出步子,刚伸出手臂,一阵脚步声停在身后,她立刻被强劲霸道的手臂一下拥进一堵怀里。
他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像怕她挣脱一般,恨不得把她嵌揉进身体,揉进骨血里。
男人炙热的气息笼罩而来,绷得很紧的嗓音嘶哑异常:“浓浓。”
她不挣扎,安静的让他抱着,等到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手推他的肩和手臂:“蔻儿和宁朦北来了。刚才我在给他们拦车,被你放跑了,今天电影开机宴会对于daisy非常重要,我是不可能不打声招呼就走的,你先回宴会,我有点话要跟蔻儿说,一会就回去。”
他的手牢牢的握住她的小手,黑眸也紧紧锁在她脸上:“晚宴结束后呢?你肯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要去哪儿?”她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般看他。
他看着她此时过于平静的脸,绷紧的神经渐松,放开她的手,低沉的嗓音说:“我等你。”
他执意这样她也没说什么,转头对着秋蔻低低的说:“最近不太平,你把小柠檬看紧一点,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二姐。”秋蔻感觉到秋意浓语气中的警惕。
“别问了,照我说的去做。”秋意浓说完又看看宁朦北:“蔻儿和小柠檬你一定要照顾好。”
最近生的事太多,秋意浓不想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
宁朦北没说话,只是紧紧圈住了秋蔻的腰,然后淡漠的看了眼待在一边的男人,破天荒的对秋意浓说了一句还算关心的话:“你最好跟我们一起走。”
不等秋意浓开口,宁爵西迈了一步过来,面无表情的开腔:“不用,我们有车。”
秋意浓咬唇笑了下:“天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
秋蔻也看出来秋意浓和宁爵西之间好象有点古怪,别的事还好说,感情的事别人真不好插嘴,二姐一向有主意和决定,不必她担心,于是拉了拉宁朦北说:“那我去拦车,小柠檬不知道睡了没有。”
宁爵西走过来,瞄了一眼宁朦北,“你车呢?别告诉我,你现在穷到连车都卖了。”
以往宁朦北被怼,自然不甘示弱,不过他今天心情好,眸光柔和的注视着在马路旁拦车的秋蔻,轻笑一声,懒得理会。
秋意浓接话平平淡淡的解释道:“司机家里突然有事,回去了,宁朦北和蔻儿又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蔻儿这才拜托我给他们过来拦出租车。”
过了一分钟,秋蔻拦到了一辆出租车,秋意浓送他们上车。
等到出租车开远,她脸上的笑容莫名跟着消失,侧头看向双手插袋一言不的男人:“我们进去吧。”
宁爵西俊脸隐匿在一片阴影中,薄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嗯。”
她的手挽在他的手臂里,他们像之前一样亲密的走进去,没人看出破绽。
大厅内晚宴进行的如火如荼,热闹非凡。
他们离开的这一个小时,对于喧闹放纵的晚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罗总这么年轻漂亮,就带领国内最顶尖的技术团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有幸能喝宁总和罗总一杯喜酒?”制片人大约是喝多了,面红耳赤,问的很是直接。
宁爵西手里执着透明的水晶高脚杯,红色液体摇曳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沉沉的目光对上身边女人的眼睛,低醇的声线笑着:“随时都可以。”
秋意浓半垂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几乎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浅浅的笑起来:“我们还年轻,暂时没这个打算,有好消息会告诉大家的。”
这段话无疑是当众直接否认了宁爵西的话,众人霎时感觉秋意浓啪啪的打了宁爵西的脸,一时没人敢贸然说话,面面相觑起来。
宁爵西眼底的墨色益浓厚,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英俊的脸庞悄无声息的变得格外深暗,垂眼沉默不语的抿着杯中的红酒,仿佛在专注致志的品尝。
晚宴进行到十一点才结束,这是秋意浓迄今为止参加过的最完整的晚宴,以往在青城的宴会她不到一半就走了,这次不一样,是她决定在职场生涯最后一次谢幕的工作,必须要重视和做好。
一坐进车内,她就闭眼歪向一边,似乎累极了。
大脑没有停,仍在不停的运转着,不可否认,程蕊确实长得漂亮可人,柔弱无骨的那种美,十分的女人味,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被需要的感觉,而她呢,虽事业有成,却是方方面面太强,有时候强到似乎并不需要男人。
烟青曾劝过她:“意浓啊,你这样天天忙工作,冷落了你男人可不行啊,一两天还可以,天天这样,比你男人还忙,你说男人娶你干什么?图钱?他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不需要你再去赚。图漂亮,呵,外面鲜嫩可口的小姑娘多得是,招手即来,而且是前赴后继、飞蛾投火。这男人嘛,特别是像宁爵西和史蒂文这样既有颜值,又有魅力的成功男士太少了,凤毛麟角,外面盯着他们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多如牛毛,你说他们凭什么非要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你身上?那得你有魔力、有魄力,女人不光要漂亮,还要懂得撒娇,要在男人面前懂得示弱,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这男人啊天生骨子里都有一种保护欲,这女人呢就得激起他身体里所有的保护欲,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女人不能事事太强,那样体现不出男人是被需要的一方。说穿了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娶个女金刚回来,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
烟青这么劝过她,尹易默也曾拿曾玉滢和她比较过,认为贤惠和专心相夫教子的女人更适合当宁太太,所以,她下决心等现在手上的项目做完就辞职,回到他背后学着当一个家庭主妇,学着做菜,做家庭,学着当一个他背后的女人。
今晚经历的种种现实仿佛在向她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她真的可以放弃工作和事业吗?
每天侍候他上班,打理家务,然后每天眼巴巴的苦等他回家吗?
当然了,也许,她还会变成另外一种形象,和其它的贵妇一样打麻将、购物、血拼消磨时间,然后为了吸引丈夫,拼命去做美容,在害怕他对自己腻烦和被外面漂亮女人吸引的恐惧下惶惶不可终日?
不,她不可以放弃自己的事业,不可以变成一个依附他,靠看着男人脸色苟活的女人,那样她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劳斯莱斯抵达别墅,司机把车停下来,宁爵西挥了挥手,司机静悄悄的下车离开。
看这样子,他是打算在车里谈了,秋意浓咬唇,一字一顿淡声说:“明天去把熙熙接回来。”
“然后呢?你想带着熙熙搬回你的公寓去是吗?”
他似乎看穿了她,目光犀利如箭,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今晚做错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他。
她低低笑了两声,转头看向窗外修剪得整齐的矮树丛:“宁爵西,你是不是想故意和我吵架?”
宁爵西盯着她笑,“浓浓,我故意和你吵架,你确定吗?”深邃阴霾的眉眼间尽是嘲弄之色:“我等着你火,你多大的火都可以,但我不接受这种冷暴力。你负气带着熙熙离开,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你要解决什么问题?”她不看他,却反问他。
他挑起她的下颚逼她转过脸来,指腹慢慢摩挲她细嫩的脸颊:“说好熙熙要在宁宅住上几天,今天刚送过去,明天就接,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孩子是我生的,我想孩子了不可以吗?”
“浓浓。”他语调顿了顿,有所缓和,透出明显哄她的语气:“你生我的气是一回事,但我父母确实喜欢熙熙,他们年纪大了,想子孙在身边是人之常……”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身边人影一闪,她突然下了车,车门继而被重重甩上。
宁爵西坐在车里,过了好一会儿眼里才浮出一丝自嘲,手里的手机被扔到一旁,唇边滑过冷漠的弧度。
他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一味的捧在手心里宠着,结果就是拿他不当回事,居然学会了他话说一半直接就甩脸色走人!
宁爵西进了别墅,保姆已经下班了,整个别墅漆黑一片。
二楼书房有灯,他进去现她盘腿靠在一角的榻榻米上,手里抱着一只抱枕,礼服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露出来的双足白嫩如玉。
她的头偏着靠在窗帘那一侧,脸被大半的头盖住,呼吸均匀,像是困倦的睡着了。
他走过去想抱她回房,才俯过身她就转过头来睁开看他。
四目相对。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她仰脸看着他的眼睛,彼此眼中都有倒影,却不是唯一的倒影。
就在刚刚,她脑海里快闪过很多念头,说生气,她确实生气,说不生气,她也很容易不那么生气。
他是宁家三公子,耳濡目染之下世家公子哥身上爱玩、贪新鲜、找刺激的毛病他不见得没有,再有人都有年少轻狂,都有把持不住的时候,那时候他年少,程蕊又貌美勾人,寻个刺激,一时迷乱也是在所难免。
她想了很多,也找了很多理由给他,替他理解曾经的风流帐。
只要他现在的心在她这儿就够了。
只是,她再怎么安慰自己,在这猛然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的心还是狠狠的缩了一下,像万箭穿心般疼痛。
她的手指莫名的紧了紧,无意识的揪住他衬衣的袖口,扯唇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你晚上是不是光应酬没喝酒,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碗面?”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双手撑在她身侧,沉寂了片刻之后,轻启薄唇道:“不用了,去洗澡早点休息。”
“上次我答应给你做饭,一直没兑现,煮碗面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她脸上绽着笑,手支着榻榻米下去,窗帘没关牢,风吹起轻纱般的窗帘,模糊了她的表情和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