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辰大约没料到秋意浓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下,站在门口客套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你问宁总吧。w≈w≠w=.=8=1≥z≠w≥.≈c≤o≥m≈”
“……”
前有尹易默,后有岳辰,都对宁爵西遇到黑衣人的事三缄其口,秋意浓没想到这两个人嘴巴这么紧,一时若有所思。
“妈咪……”莫熙朗的声音在从房间里传来。
秋意浓拉回思绪,见岳辰已经走了,便关上门,回到莫熙朗的卧室。
“妈咪,爹地呢?”
“他不舒服,睡了。”秋意浓站在床前看着莫熙朗有模有样的自己穿衣服,“熙熙乖,待会自己去玩玩具,不要去打扰他。”
“哦哦。”莫熙朗听话的点小脑袋。
十多分钟后,莫熙朗在自己房间一角玩起了玩具飞机,玩的不亦乐乎,秋意浓轻轻拉上门,看了眼玄关处的纸袋,走过去拿起来回到自己的卧室。
男人在床上安睡着,秋意浓走过去,面无表情的说:“衣服拿来了,快换上,再敢在我床上裸睡别怪我不客气。”
宁爵西闻声睁开眼睛,迅坐起来,本就盖在他腹部的蚕丝被转眼滑了下去。
一丝不挂的画面冲击着视网膜,秋意浓抽了口气,赶紧背过身去,一口气走出卧室。
书房内,秋意浓整理情绪,拿起鼠标继续工作。
半小时后,工作告一段落,剩下的等周一到工作再做。
时间一下子空下来,才三点多,做晚餐早了点,莫熙朗在房间玩玩具,她现在出去也无事可做,闲着无事,登了一下四年没用的邮箱。
倒没想到里面有一封邮件,件人是:姚任晗。
老大?
秋意浓收起散慢的心思,鼠标点进了邮件,确实是姚任晗来的,而且是她四年前“去世”后四个月后过来的,内容非常奇怪,只有一行字:对不起,意浓,我刚刚现可能是壁虎做的,很抱歉,是我害了你。
这个邮件内容无头无尾,秋意浓没看明白,反复看了好几遍,才隐约想起了壁虎是谁,就是风之上者联盟的成员,四年前她缺钱的时候,姚任晗曾经私下把本该给壁虎做的活转手给了她,事后被壁虎现了。
她想过要把钱给壁虎,平息联盟内部矛盾,当时姚任晗拦了下来,说下面的事他会处理。
难道,老大说的是这件事?
秋意浓想不太明白,她思考了小会,拿起手机拨通了姚任晗的电话,事隔四年,她不知道这个号码还能不能打通。
“嘟嘟……”
突然传来电话接通的电话,一时间无数感慨涌上心头,曾经在一起加班工作的场景,一起吃饭唱歌玩疯的画面,几乎不用回忆就出现在脑海里。
“你找谁?”
“老大,是我。”
“你是……”
“我是意浓。”
“啪——”那头传来手机摔落的声音,想必姚任晗吓的不轻。
“老大,真的是我,我是意浓,我没死。”
那头一阵慌乱,过了足有十多秒,才听到姚任晗舌头打滑的声音:“意、意浓……你……真没死?”
秋意浓被姚任晗这滑稽的说话声给逗乐了,笑道:“是啊,我没死,我看到你给我的邮件了,不太看得明白,所以打电话问问你。”
姚任晗还是无法消化她没死的信息,“你真没……真没死?”
“真没死。”她强调,忍着笑道:“一言难尽,改天见面我再详细告诉你。”
“你在哪里?”
“我在沧市。”
“我也在沧市。”
“好巧。”秋意浓意外的笑:“我在网上查过资料,禹朝还在青城,你今天怎么会在沧市?”
“见女方家长。”
“你要结婚了?恭喜啊。”秋意浓没想到四年变化这么快。
“是见女方家长,不是结婚。”姚任晗咳嗽了一声,似乎旁边有人,不方便说。
秋意浓吐吐舌头:“那我不打扰你了,改天再找你。”
“嗳。”姚任晗叫住了她:“我这边差不多快结束了,一会儿见个面怎么样?女方你也认识。”
秋意浓第一个想到的是多年前就和他分分合合的林千沫,默了下,约了见面的地点。
出门自然要换件衣服,秋意浓捏手捏脚进房间,床上男人依然是之前那个侧躺的资料,只不过手上拿着平板,似乎在看文件之类的,面容非常肃穆。
秋意浓没看他,侧身打开衣柜,默默挑起衣裙来。
想到要见老大,就像见亲人一样,秋意浓心情跟着非常愉悦和激动,手指在一排排亮丽的衣裙前穿梭,一件是白色荷叶领裹胸连衣裙,小露香肩,另一件是红色镂空蕾丝连衣裙,女人味十足。
两样都非常清凉,最适合最近炎热的天气穿。
秋意浓一时拿不定主意,便两样都拿了出来,准备到外面的洗手间慢慢挑。
她把两件衣服拎在手里,才把衣柜门关上,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要出去?”
“嗯。”
“见男人?”
她没理他,把衣柜门关好,又从另一个衣柜里拿了两个搭配的手包出来,又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哂笑:“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敢当着我的面去和男人约会?”
秋意浓侧身,微微一笑,语气里有着挑衅的味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现在都躺在床上了,宁总。”
说完不再看他的脸色,她直接出去了。
宁爵西低咒了一声,他撑着手准备下床,霎时扭到了伤口,额上沁着冷汗,脸色都变了,只得又躺回去缓了缓。
等他终于缓过神来下床,外面哪里还有母子俩的身影。
宁爵西咬了咬牙,走到后窗户那儿往下看,先是看到莫熙朗换了身小绅士的短衣短裤,蹦蹦跳跳的上了车后座,女人站在车后门旁,穿着一件红色的蕾丝裙,曼妙的曲线显露无疑,妩媚又性感。
该死的!
他气的捶窗户,结果又扯到了腰伤,疼的直抽气。
走回屋内,翻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咬牙吩咐里面的保镖道:“把人给我保护好,另外,把她见了什么人的照片给我,越多越好。”
来到约好的港式茶餐厅,秋意浓手里牵着莫熙朗进去,一下子就领坐在座位上的杨娅惊讶的站起来,“天哪,这么帅的小家伙是谁?”
在秋意浓的小声提醒下,莫熙朗奶声奶声的说:“阿姨好。”完了又加了一句:“阿姨好漂亮,美女。”
一句话逗得杨娅笑得像朵花一样,迫不及待的跑上前把莫熙朗抱起来在粉嫩帅气的脸蛋上连亲了好几口:“你叫什么名字,小帅哥。”
“我叫熙熙,大名叫莫熙朗。”
杨娅抱住莫熙朗简直爱不释手:“哇,你名字真好听,眼睛长得好像你妈妈,真漂亮,年纪这么小嘴巴就这么甜,长大了可不得了。”
秋意浓看了看空座位:“杨娅,老大和他女朋友呢?”
杨娅把莫熙朗抱放到旁边的座位上,坐在小家伙的身边,笑容满面的说:“老大说还有十多分钟到。”然后又把点好的几杯饮料放到各自的面前,摆在莫熙朗面前的是鲜榨石榴汁,给秋意浓的是港式奶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最爱喝的。”
“谢谢。”秋意浓再见到杨娅,喝着熟悉的奶茶味道,感触良久:“其实英国也有奶茶,喝了那么多年,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味道。”
杨娅咬着吸管,兴冲冲的抓住秋意浓的手:“你没死可太好了,老大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以为他烧说胡话呢。”
秋意浓低头一笑,当年她是迫不得已,她也知道,她如果“死了”,最伤心的莫过于杨娅、麦烟青和6翩翩了。
莫熙朗大概是口渴了,没一会就把石榴汁喝完了,杨娅一见到粉雕玉琢的莫熙朗就喜欢得不行,立马低头亲切的问:“熙熙,还想喝什么?”
“阿姨,我还想喝西瓜汁,可不可以?”莫熙朗睁着大大的眼睛,粉粉的嘴唇里吐字清晰,模样可爱极了。
杨娅忙不迭的点头,招来服务生又点了一份西瓜汁。
“熙熙,别喝太多。”秋意浓抽出面纸给儿子擦嘴:“别忘了,你喝多了这些凉性的东西容易拉肚子。”
莫熙朗赶紧伸出五根小手指,稚嫩的嗓音哀求着:“妈妈,我就喝五口。”
杨娅也替小家伙说话:“难得一次,没事的。”
秋意浓白了杨娅一眼:“你才见我儿子一面就这么惯他,以后我可不敢再找你玩了。”
杨娅摸着莫熙朗的小脑袋,嘻嘻笑了起来,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喜爱之情:“那我认熙熙当干儿子吧,这样我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找熙熙玩了好不好?”
莫熙朗转着小脑筋说:“可是,我是爹地的干儿子。”
“爹地,谁呀?”
“爹地就是爹地呀。”
杨娅被这童言给逗乐了,问秋意浓:“熙熙认谁当干爸爸了,这么快?”
秋意浓刚想回答,姚任晗走了过来,激动的看着秋意浓:“意浓,你没死。”
“别激动,过来坐。”杨娅表现得比姚任晗要淡定,挪了挪屁股往里面坐了坐,姚任晗自然的一屁股坐到了杨娅让出来的位置上。
秋意浓眼角一挑,看出了端倪:“老大,你要见的女方该不会是要杨娅的父母吧?”
姚任晗低头咳嗽,杨娅看看姚任晗,手臂一抬,直接勾在姚任晗的肩膀上:“你没告诉意浓吗?”
久别重逢,一开始自然是叙旧,秋意浓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最后她加了一句,现在外界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希望他们能保密。
“放心,今天的事一字都不会往外说。”杨娅拍胸脯做保证,又用肩顶了顶旁边的姚任晗:“是吧?”
姚任晗显得心事重重,“嗯。”
大人聊天,莫熙朗小盆友听不懂,就有点坐不住了,扭着小身子要出去。
“妈咪,我可不可以出去玩?”
秋意浓知道儿子在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游戏厅了,便说:“可是妈妈现在没空,要和叔叔聊点事情,你乖一点好不好?”
“小娅,你不是喜欢熙熙的吗?你带熙熙去。”姚任晗道。
杨娅一听,马上点头,抱起小家伙走了。
秋意浓看得出来姚任晗有话要跟她说,靠在座位里问:“我看了你的邮件,我不太明白,壁虎怎么了?”
姚任晗眉头皱的快打了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四年前你在医院出事后,我和小娅都非常伤心。后来我听小娅说了你手机里神秘视频的事情,于是我查了查国内有名的几个黑客,现了那个视频有可能是壁虎做的,我找他求证,他和我大脾气,说我偏袒你,他为了给我和你一个教训,才报复的。”
“那个视频的事是壁虎做的?”秋意浓大感意外,身体不由前倾,急急忙忙的问道:“那你没有问他那个视频的真实性?还有,他是怎么拍到的?我妹妹有没有死?”
姚任晗垂下眼,叹了口气:“问过了,他说那个视频不是他拍的,他只是按照别人的指示把视频到你手机上,又设置了一个小机关,让你一点开看完后自动删除。壁虎是风之上者联盟里我最看好的成员之一,他的技术非常娴熟,我手上的工作太多,本意是想培养他当下一任联盟盟主,结果他给我搞出这件事,我就把他从联盟里开除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姚任晗拧眉头:“倒也不是,他离开风之上者联盟后自己独立门户,创建了另一个黑客组织,现在的规模比风之上者要大,已经挤掉了我们不少生意。”
“他在报复你。”
“应该是吧。”
秋意浓眼露歉意:“对不起,老大,当年你为了我才会做事偏颇的,我没想到这件事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会涉及到你个人的信誉和整个联盟的声誉,很抱歉。”
姚任晗用小勺搅拌着咖啡杯中的咖啡,摆摆手:“罪不在你,在我,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让壁虎对你怀恨在心,才会害了你和你妹妹。”
一提到画儿,秋意浓的整颗心像被死死揪住了般,她吐出一口积在胸口的闷气,平静的说道:“老大,当务之急,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壁虎?我想当面问问他当年的事,以及是谁把那个视频交给他的,这对我非常重要,有可能让我能找到杀害我妹妹的真正凶手。”
“秦商商判刑的事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怎么,不是宁爵西的初恋女友?”
“不是。”
姚任晗喝了口咖啡,深思熟虑道:“联系上壁虎没问题,不过你最好不要向他透露你的身份,你也知道他对你积怨颇深,你就以罗裳的身份。”
“我明白。”
黄昏时分。
秋意浓带着莫熙朗进了公寓,被里面重重烟雾给呛得不行,制造烟雾的某人倚在沙里,指间的烟火在微暗的光线中一跳一跳。
“咳咳……宁爵西,你疯了是不是?怎么抽……咳咳……抽这么多的烟,你想死我不拦着,别害我儿子。”秋意浓边捂住莫熙朗的口鼻,边四处奔跑,把家里所有门窗都打开通风。
电视里播着新闻,宁爵西修长的左腿与右腿交叠,闲散的又换了右腿叠在左腿上,朝莫熙朗招了招手:“熙熙,过来。”
莫熙朗走了过去,“爹地。”
“想不想去爹地家玩?”宁爵西垂眸,哑哑的笑着。
“想。”莫熙朗眼睛亮晶晶的,一想到那些游乐设施,玩具,高兴得不行:“可以吗?妈咪。”
“不可以。”秋意浓板下脸,走过来把莫熙朗护到身后:“你又要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不争抚养权的。”
男人淡然回答:“我是答应过不争抚养权,可我身为父亲有和儿子单独相处的权利。”
秋意浓立即意识到他在表达不满,低头把莫熙朗哄回房间,然后拉上门,走到男人面前说:“我带熙熙出去,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高兴了?”
他弹着指间的烟灰,低笑:“我有吗?”
眼见他又要把烟往唇间送,秋意浓上前把烟一下子夺过来,扔到旁边的垃圾桶,讥讽道:“你腰伤了怎么也得静养,你抽烟小心得下后遗症,万一以后肾真的弄坏了,一辈子只能看着女人望洋兴叹。”
宁爵西缓慢的吐出最后一口烟圈,视线静静停留在她的脸上,薄唇轻掀邪肆的笑道:“浓浓,我腰受伤了,满足不了你,你想骑我早说,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你直说我给你骑就是了。不过有个前提,先去做饭,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玩,嗯?”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秋意浓脸上绷着最后一点理智,咬牙没理他,一头钻进厨房,等反应过来时又从厨房里跑出来,有点气急败坏:“我可不是给你做饭的,熙熙饿了。”
“嗯,我知道。”他慵懒的靠在沙里,没了烟打,便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沙扶手,语气玩味:“你是给你儿子和你儿子的爹做饭的,是个好女人。”
实在是懒得理这种人,秋意浓咬唇,愤愤的钻进厨房。
七点半左右,莫熙朗洗完澡爬上自己的小床,现妈咪今天没有坐在床边给他讲故事,而是也躺到了他的小床上,他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妈咪,你怎么了?”
秋意浓笑了笑:“妈咪今天陪你睡觉好不好?”
莫熙朗习惯了一个人睡觉,有点不习惯,但还是懂事的点头:“好啊,妈咪。”
秋意浓拿起故事书,开始给小家伙讲起来。
故事讲完了,莫熙朗呼吸规律,也睡着了。
在儿子嫩白的脸蛋上亲了亲,秋意浓熄灯睡觉。
她躺下之后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果不其然,外面响起门把声,然后是敲门声。
用被子盖住头,她蒙头大睡。
这一晚睡的竟格外香甜,根本用不着安眠药。
早上,秋意浓被莫熙朗的亲亲给弄醉了,她笑着在儿子脸上也亲了亲:“早,乖熙熙。”
“妈咪。”莫熙朗是趴着醒的,蹶着小屁股非常大声的问:“你为什么不喜欢爹地?”
“我没有不喜欢爹地啊。”
“你有,你凶爹地了。妈咪,你不是说脾气是不对的吗?”
“……”
秋意浓以为莫熙朗不在意的事却原来小家伙都看在眼里,想了想,改口说:“那妈妈以后注意好不好?”
“好。”
早餐桌上,秋意浓把热好的牛奶摆到莫熙朗手边:“快喝哦,宝贝,上学要迟到了。”
莫熙朗喝了一口听到主卧室那边开门声,看到宁爵西的身影,开心的说:“爹地,过来吃早餐,妈咪做了三明治。”
“好。”宁爵西气色不错的走过来,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几秒之后他面前落下一份和小家伙一模一样的早餐。
他挑了下眉,“今天对我待遇这么好?”
秋意浓看了眼瞪大眼睛听着他们说话的莫熙朗,挤着笑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你救了我和熙熙,你可是大英雄。”
这话听着好假,男人唇角抽了抽,拿起盘子中的一份三明治,优雅的咬了一口。
恰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在看到姚任晗的号码之后,她走进书房接听。
“我打听过了,壁虎近年疯狂的接活,只要肯出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你看要不要用钱钓他?这样套他的话会比较容易。”
“好,你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剩下的事我来做。”
“他那个人非常狡猾,我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这样,我来安排,到时候你出面问他问题就是了。”
秋意浓想想也行,答应了。
“最快今天下午我给你答复。”
“嗯,谢谢老大。”
“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中午,秋意浓接到了姚任晗的电话,告诉她已经安排好了,让她下午一点直接去见壁虎。
出前她特意换了衣服,头上戴上红色假,鼻梁上架着墨镜,乔装一番,这才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