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明白又是怎么回事,萧槿晟已经怒狠狠的说道:“是谁让你动了朕的画,说!”
郝若初惊吓的颤栗了一下,这时,陈公公惊吓的匍匐在地上,并兢兢战战的说道:“皇上...”
“是我动的。”郝若初不想连累无辜的人,所以她赶在陈公公招认之前先回答了他。
萧槿晟一对深邃的星眸中,冒着炽热的火焰,彼此仅仅几公分的距离,两人直勾勾的相视,一个要用怒火将她融化,一个要用自己的被惊吓的目光来告诉他,她心底的恐惧。
“立马在朕面前消失,立刻!”萧槿晟警告的口吻,已经表露了他到达极限的情绪,他随手将郝若初甩开,并转身不视,因为他担心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郝若初感觉到心猛的抽痛了一下,尽管只是一下下,她还是将自己输给了内心,可她没有筹码,甚至连进赌-局的资格都没有,她不屈不饶的性子,提醒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沦,在这关键的一步,她决心将自己找回。
往后还有一大截路要去走,她不能让自己失去萧槿晟这个靠山,所以不管他有多愤怒,她都要努力去平息他的怒气;
她在跌跌撞撞的稳住身体后,又走在萧槿晟面前,放下了自尊,放下了一切,她楚楚可怜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触犯她,我只是...”
不等郝若初说完,萧槿晟直接挥袖,怒吼一声“滚!”
郝若初要不是被一旁的宫人扶住,她估计又要给甩在地上,以萧槿晟的气愤,肯定不可能被平息,所以她只能任由宫人将她搀扶离开,无力的脚步,每迈出去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漫长,终于,终于在无力支撑中,她沉沉将身体倒下。
“娘娘...娘娘...娘娘您醒醒...”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着昏厥中郝若初。
萧槿晟紧紧的扣着手中的画像,一时不能为自己的愤怒找到平息的地方,不知是殿外那惊心的叫喊,还是被紧绷的心绪,达到了崩爆的边缘,他才缓缓的将身心松懈下来。
也许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属于自己的禁地,会有一天被别人侵略,所以他也一直守护住内心的那块禁地,只为他自己一个人开放。
当有一天被别人侵略时,那个人也许是无心,也可能是有意,但在他没有准备中,不管是怎样的用意,对于他都是不可原谅的侵略,所以他暴怒,失控,发狂,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卑的宣泄而已。
薛子荣领着几名妃嫔,分别是婉仪,良仪,等五品以下的妃嫔,唯独一名是她的亲信繆容华,几人一同走在长长的廊道上,时而路过一座园子,她们也会停歇下来坐坐。
繆容华擅长察言观色,以薛子荣满面春光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心情大好,于是她满颜笑道:“荣妃娘娘近来气色红润,且富有光泽,不知是否有何秘诀,也传来给臣妾们一同分享一番。”
“就是,就是;”一名李婉仪等不及的跟着搀和道:“娘娘可别小气了自己独享。”
薛子荣最大的弱点,就是抵挡不住被人奉承,所以她不仅心花怒放,却满颜笑意的说道:“繆容华这话说的,本宫那有什么秘诀,不过是心情好了,气色自然也就跟着回升罢了。”
繆容华不能错过这拍马屁的好机会,于是她又调侃道:“那娘娘跟咱们说说,这心情怎样才可以大好呢?”
李婉仪又紧接着说道:“当然是有皇上的滋润咯。”
“去;”薛子荣略显难为情的说道:“不许胡说。”
薛子荣虽然略显羞涩,但她那趾高气昂的架势,从未被卸载过,所以别人的奉承中,她更加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李婉仪观察着薛子荣的表情变化,谁不知薛子荣身世显赫,且最近又得萧槿晟次次宠幸,所以她才会在这么冷的天,陪她游园赏景,看她炫耀。
好在她也准备了消息讨好,于是她适时的说道:“听说,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可是抱病了半个余月呢,也不知是不是花开殆尽了。”
薛子荣冷笑着说道:“一个傻子而已,就算能开出花朵,也开不出耀眼的色泽。”
“娘娘说的是;”李婉仪又轻轻淡淡的说道:“不过,据臣妾所知,皇后娘娘受封隔日,手腕上就出现淤血伤痕,而且侍寝的当晚,皇上和皇后貌似还发生了口角,也不知那疤痕是不是那晚造成的。”
薛子荣竟从未听到这类的消息,所以她惊讶的说道:“当真有这回事?”
李婉仪意识到自己的消息,貌似有几分作用,于是她又谨慎的说道:“这种杀头的事,臣妾可不敢乱言,况且,这件事可是臣妾花了不少力气,才从凤鸾宫的宫人口中买回来的,绝对可靠。”
薛子荣低垂着眼眸,稍稍思索了一下,如果郝若初和萧槿晟从新婚当晚就闹僵,那为什么事后,萧槿晟却处处维护她,难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归想,薛子荣也没有怠慢夸赞李婉仪,她又笑道:“看不出李婉仪还有这份机智,真实另本宫刮目相看。”
李婉仪谦虚的说道:“娘娘过奖了,臣妾不过是娘娘的一个传递员罢了。”
“本宫不会忘记李婉仪这份心意。”薛子荣虽然抵抗不了被人奉承的诱-惑,但别人的用意,她多少还是意识得到,只是在没有危害到自己的位置前,她不排斥任何一个巴结她的人,起码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用自己动手去得知。
“那臣妾先谢娘娘厚爱。”李婉仪激动欣喜的欠了欠身,要知道能得到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罩着,是件多么不易的事,有人罩着,就意味着又距离龙颜更近了一步。
薛子荣当然也要对李婉仪的举动,表示赞扬一番,于是她又冷颜冷语的说道:“你们也跟李婉仪学着点,凡是多去花点心思,不定哪天也能发现什么惊奇。”
“娘娘教训的是;”繆容华和陈良仪都齐齐应答,看着李婉仪那副殷勤的嘴脸,繆容华实在是作呕,好在她也有准备,于是她又淡淡的说道:“臣妾近来无事,便随处在宫里走动,娘娘可知臣妾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