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寒被他一句话噎的几乎是想不起自己原来想说什么来着,她哪儿得罪这位大爷了,用得着这么怼她么!凌香寒有些郁闷的想到。
看着凌香寒一言不发,帝长渊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冷,凌香寒原本也是好意提醒帝长渊,免得他忘了来意,但是凌香寒算是看出来了,帝长渊根本就不是忘记了,而是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了,她的提醒不仅没有起到帮助的作用,反倒是让帝长渊对她更加的不放心了,凌香寒也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凌香寒不再搭理帝长渊,帝长渊看着她没有回应之前的话题,只当她是默认了,也是闷不做声的,就连徐风和徐月两个人都明显的感受到了他两的气场不合。
连着两日,凌香寒都是不闻不问的,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偶尔出去走两圈,也不会走太远,似乎过的很是安逸,日子一天天的近了,眼看着没有几天了,但是帝长渊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头一天的时候凌香寒还是挺着急的,但是连着过了两天都没有动静,凌香寒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其实她都已经想好了退路,要是帝长渊这一次的谈判没有成功,那大梁也不一定会战败,就算战败了,凌香寒也不过时另找一个东家罢了,现在想想慕闻卿其实也挺不错的。
帝长渊自然是不知晓凌香寒的心中已经有了这些想法,他虽然也知晓开战的日子马上就快要到了,但是他还是决定再等一等,连着两天都没有找上门来,看来慕闻卿是个忍得住的人,这一场无形的争斗,谁先妥协谁就是输了,帝长渊也知道自己输不起,他更不会在这一条路上走到死,要是和慕闻卿的谈判失败,他也早就想到了后招,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走到这危险的一步。
帝长渊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凌香寒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这个时候帝长渊才发现两个人两天之内似乎只见了两面。
凌香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也没有说一句话,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凌香寒直接绕开他下了楼。
帝长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片阴暗,足以看出他心中的不满。
他从来都没有这般的被动过,凌香寒是第一个让他有如此体会的人。
要是换做在大梁的宫中,凌香寒自然会委曲求全,她不怕死,但是还是很惜命的,就这么死了还是有一点可惜的。但是出了宫就不同了,失去了束缚的感觉,她从来都不怕帝长渊会将她如何,打是打不过,但是单轮从他手中逃脱,凌香寒还是有把握的。
帝长渊只当是因为凌香寒对慕闻卿额态度让他不悦,他晾着她几天,等到她想明白之后就会来找他,两个人的相处又会再次的回暖,只不过这一回,帝长渊似乎是想错了,凌香寒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的那般,而他自己也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别的事情上他都能够判断的准确,偏偏在面对凌香寒的问题,他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两个人的冷战其实也就周围的几个人能够感受到,但是谁都不敢去打破这中寒意。
凌香寒也断断续续的听说慕闻卿是邀请了帝长渊几回,但是帝长渊根本就没有答应,凌香寒现在也不想管这件事情了,她这操心也是白操了,让帝长渊自己一个人折腾去吧。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上,凌香寒收到慕闻卿的邀请的时候还有一些茫然。
她与慕闻卿也不过是打个照面的关系,难道慕闻卿是想要从她这儿找突破口,让帝长渊改变态度,凌香寒冷笑了一声。
怕是要让这位慕丞相失望了,在她这儿还真是一点突破口都找不到,她是刀枪不入,帝长渊是百毒不侵,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慕闻卿是属于哪一种人物了。
凌香寒从慕一的手中接过了请帖,慕一转身就走了,这态度和她刚刚见到徐月那会儿简直是一模一样,莫不成国师身边的侍卫都是一个模样的么!凌香寒这般想到。
她看了一眼那规规矩矩的请帖,内容倒是简单,不过是请她吃一顿饭罢了,凌香寒自然是知道这不是一顿简单的饭,对她来说,目前的情况最好是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答应,这宴会也最好是不去,可是……
自从她接过请帖之后,徐月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手中的请贴上,凌香寒想了想突然笑着朝着他道了句:“刚才的话想必你也都听到了,我晚上要出去一趟,至于帝长渊那儿,随你通报不通报吧!
大概是没有想到凌香寒真的会答应,听完她的话之后,徐月一脸茫然的表情,凌香寒觉得还挺有趣的,连着这两天沉重的心情现在也散去了阴霾,总之还算是不错。
“司乐大人,您最好还是不要去。”犹豫了一会儿,徐月还是说了一句。
“最好是不去,这不是还没到最坏呢。”她的眼角带着笑意。
“国师大人也不会让您去的,您这两日还是留在客栈里吧。”徐月看着凌香寒脸上的笑意,心情有一些复杂。
“我去哪儿,什么时候还得让别人允许了?”原本温和的笑容带上了一些凌厉,看着徐月的表情也变得冷淡了许多。
徐月的这句话算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在长生殿里的日子虽说是生不如死,在任务以外的时间都不能出宫,但是在宫里从来都没人敢限制她的自由,可是到了大梁之后,她举步艰难,本来是一盘好棋,收了二皇子这个棋子她的日子想必也不会那么的难过,偏生半路生出个帝长渊来,关键的时刻一次用都没有顶上,倒是给她找了越来越多的麻烦。
她对帝长渊那点儿欣赏似乎也在被一点点的消磨。
“可是……”徐月看到凌香寒的语气坚定,正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那一瞬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给憋了回去。
“你们家国师的好话你就不用多说了,他确实是你眼中的好人,却不是我眼中的。”凌香寒笑了一声,拍了拍徐月的肩头,徐月原本是想要闪躲的,但是凌香寒的动作确实出奇的快,在他挪开之前,凌香寒早已拍上了他的肩头。
不再和徐月多说,凌香寒直接绕过他走出了客栈的大门,徐月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眼前走开,但是穴位被点住了,他这会儿想要追也追不上去。
凌香寒走了几条街,将怀里的请帖拿出来瞧了瞧,看来这个慕闻卿已经做足了工作,就朝着她的喜好来的,只不过慕闻卿不知道的是她虽然偏好美食,但是也就那样,还不至于到疯狂的境地。
她这一回也要单独的会一会这位国师大人了,看一看他是否适合做自己的下一个合作对象。
下一个?凌香寒突然被自己脑海之中的这三个字给吓住了,难道在自己的心中一惊将帝长渊当做了自己的人?凌香寒苦苦的笑了一声。
虽然她确实是想过要依靠帝长渊的力量,她也真的是被帝长渊感动过,但是她最近突然觉得退缩了,有些迷惘。
帝长渊的处事手段非常的利落,但是也是独行惯了,她因为他的一句话走出了大梁的皇宫,但是一直等到到达的那天她才知道帝长渊要带她来赤城,只要她不开口询问,帝长渊永远也不会主动的开口,她觉得两个人之间缺少的是信任,她也确实给过他机会了,但是帝长渊似乎并没有把握住。
帝长渊在收到凌香寒要去赴宴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徐月才解开穴/道没有多久,现在全身都酸麻的厉害,知道自己的失职,他现在半跪着也不敢起来,只觉得小腿涨疼的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
帝长渊的脸色铁青,过了半晌,才听到他道了一句:“连地点都不知道,你还不快去查。”
他没有真正的发火,但是徐月已经可以感受到自家国师周身的寒气了,他不做声,但是在心底已经告诫了自己,一定要将功补过。
帝长渊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怒意却明显了许多,不过这其中又带着一些无奈,他这些天已经有些感觉到了,凌香寒似乎在疏远他,他并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但是她还能感觉到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对他的信任似乎是越来越低了。
他以为是在交心,但是她似乎并不信任他。这种苦涩的感觉还真是头一回体会到,有点酸有点涩。
凌香寒逛了一个下午,想着慕闻卿邀请她,她上门的时候怎么说也不能空手去啊,她买了两件东西,一个寒酸的木簪子和一把扇子,扇面本是洁白的一片,凌香寒做了一幅画又提了字,看上去还挺以假乱真的,和那些大师们的作品也相差不了多少了,也算是个心意吧,只要她不说,慕闻卿又哪里会想那么多。
墨迹干了之后,凌香寒就将两样东西都收了回来,那木簪子自然不是要送个慕闻卿的,慕闻卿虽然看着是温文儒雅的,但是一身穿着还是很有讲究的,凌香寒回想了一下,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的那顶头冠就是纯金的,怕是值得不少的银钱。只不过凌香寒在看到这个簪子的时候就想到了帝长渊,看起来寒酸了一些,但是凌香寒总觉得它还是挺适合帝长渊的。
买完才发现,她现在玉帝长渊的关系处在一个冰冷期,她要是先送了礼那不就像是认输了一样,忍了忍,凌香寒还是觉得不如留着自己把玩好了。
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之后,凌香寒就朝着约定的地方走去,这两日走的虽说是不远,但是对这座城还是有一点了解的,凌香寒轻车熟路般的找到了慕闻卿约见她的酒楼了。
这酒楼其实她也见过一次的,那日从湖边回来的时候,就是闻到了这家飘出来的美食味儿之后肚子才会响的,只不过当时帝长渊是直接将她带了回去,多少对于凌香寒来说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看来今日这一趟来的也不冤枉。
凌香寒觉得自己来得早,肯定是要等一会儿的,本来是打算现在找个位置点一壶茶先等着,但是没想到那小二竟然也是个精明的人物,第一眼就看中了她说道:“凌姑娘是吧,请随小的来,慕公子已经在等着您了。”
这小二说话的口气倒是客客气气的,还挺讨喜的,凌香寒给他递了半把碎银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开门的瞬间确实看到了里头坐着的慕闻卿,正一脸笑意的瞧着她。凌香寒原本以为小二是开口说错了,距离约见的时间可还有大半个时辰呢,慕闻卿哪里会这么早就来。但是眼前的人确实是慕闻卿没有错,到底是她低估了对方啊!
“凌司乐,请坐。”对方说完,抬了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就是因为这一个动作,凌香寒对慕闻卿的印象更是好了几分,起码他的礼数还是周全的,态度也挺温和的。
“小二,上菜。”凌香寒刚刚坐下来就听到慕闻卿拍手喊了一声,接着凌香寒就看到了十几个人一同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这瓷器倒是好料子,看得出来不是凡品,难怪这地方那么的贵,这未尝不是一个缘由。
不管怎么看,凌香寒都觉得南国的日子过的比大梁精致多了,就连吃食的花样也是千变万化的。
“这都是这家的招牌菜,很有我南国的特色,快尝尝看味道如何。”慕闻卿朝着凌香寒说道。
“多谢,我自己来。”拒绝了慕闻卿动手替她夹菜的举动,凌香寒一边看着菜盘子,一边留意着慕闻卿的脸色,但是对方只是笑笑,收回了筷子,并没有介意什么。
凌香寒也不含蓄,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鱼肉,入口的瞬间,鱼香四溢,鱼肉似乎入口即化,很是鲜嫩,确实是美味,再尝尝其他的菜色,每一样都很是不同,味道是说不上来的好。
但是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也不含蓄着了,喝了一口茶,她开口道:“慕公子今日来怕是不是光吃一顿饭就完事儿了吧,不知道慕公子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说?”
她的开门见山让慕闻卿意外了许多,他原本是以为凌香寒是与他一样温文尔雅的女子,但是没想到她此番竟然会这般的利落,比起之前来慕闻卿觉得自己不仅没有讨厌这样的凌香寒,反倒是更加满意了,他就细化如此洒脱爽朗的性子,行事也光明磊落极了,怎么看都觉得凌香寒与他很合得来。
慕闻卿这两日已经让手下的人取查了,凌香寒确实是司乐,但是是齐国送给大梁的女司乐,这样一来他就更有信心在帝长渊那儿要到人了,只不过这些话他只会烂在心底不会讲出口的。
“没什么事情,就是本公子很是欣赏大人的才华。”这一句话要是换做别人来说肯定是暧昧极了,但是从慕闻卿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干净纯粹。
想起之前准备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送出手,她就已经坐上桌子动了筷子,她有些尴尬,但是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扇子递给了慕闻卿,慕闻卿见到那小盒子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慕公子如此看重我,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凌香寒淡淡的开口说道。
慕闻卿闻言,脸色顿了顿,随后露出了欢喜的神色,凌香寒看着他的表情,思量着,自己的礼物是不是太寒酸了一些,怕是今日一个吃饭的碗都换不起。
“好,好,大人这礼物真是好!”连道三个好字,凌香寒脸色复杂。
扇子上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画作,不过是墨笔勾勒出的一副山水轮廓,简单的很,但是凌香寒觉得和慕闻卿挺配的。
看得出来慕闻卿是真的喜欢,有些人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亦真亦假,比如她自己,但是同样的,她也能极快的看透对方是否是真心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份敏感让她与帝长渊的关系走向了一个冰点。
“司乐大人……”欢喜过后,慕闻卿道了句。
凌香寒这还是第一回被慕闻卿这般呼唤,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又不是南国的司乐,慕闻卿这般大人大人的呼唤,她也不是很自在。
“如果司乐大人愿意,可以留在我南国,难过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是个安逸的地儿。”慕闻卿说的很是委婉,但是凌香寒还是听出了一些门道。
这话听起来,慕闻卿大概是调查了她吧,或许也知道她细作的身份,他并没有挑明,但是也没有隐瞒她,这一点让凌香寒不仅没有反感,反倒是又提升了几分好感。
只不过,慕闻卿调查到的恐怕也只是一些皮毛,要是换做别的司乐,确实是想找个安稳的地方生活,不用过那阴暗的日子,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些已经失去了意义,她想要的也并不是这些。
“她不会答应你的。”门口传来冷冷的一声,关上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屋内的两个人都没有意外,比较之下,情绪波动最大的还要数帝长渊了。
他直接走到了凌香寒的身边,看着她,两人对视,凌香寒淡淡的挪开了视线,他还以为以前的那招管用吗?不,那也只是在她妥协的情况下罢了。
“寂尘兄这是什么意思。”看到帝长渊扣在凌香寒手腕上的右手,慕闻卿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慕国师,今日本国师就将话挑明了说,她是我的人,不是你能动的。”帝长渊眯着眼睛看着慕闻卿。
“凌司乐,是这样吗?”站起来的慕闻卿低头问了一句,凌香寒搁下了手中的筷子,左手被禁锢住了,她也没有甩开,帝长渊越捏越紧,她眉头也皱了起来。
“并不是,此次出使南国,香寒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能与国师同行是香寒的荣幸。”她撒谎都撒的面不改色的,以假乱真的让帝长渊几乎都快要相信了,但是帝长渊怎么会轻易的就被她迷惑,他的重点是凌香寒拒绝了他。
在一个敌人面前,凌香寒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他,帝长渊觉得自己心中除了外露的愤怒,更多的苦涩却被他藏在了心里没有显露出来。
“跟我回去。”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开口的时候有些低沉。
“国师大人请放手。”将手腕抬了抬,凌香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已经习惯了帝长渊这样的招数,看惯了所以也没有最先开始的那份愧疚感了。
因为,不信任。
“她说叫你放手。”看着帝长渊没有动,慕闻卿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帝长渊瞪了他一眼,慕闻卿摸了摸鼻尖,突然觉得有地啊心虚,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插足的人,他也觉得挺冤枉的,这好感才刚刚生出来呢!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挂上了笑容,其实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起码现在看来对于她来说,帝长渊也并不是特别的。
两个人的态度是真的让帝长渊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这种情绪快速的扩散,帝长渊不仅没有放手还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凌香寒没有挣扎,慕一想要动手但是被慕闻卿阻止了。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在大局和私情面前,慕闻卿选择了牵着,他并不愿意和帝长渊起过分的冲突。
凌香寒整个过程似乎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帝长渊虽然带着怒意,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后怕的。
其实在慕闻卿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站在了门外,但是并没有急着进去,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他想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在他想来,凌香寒肯定会干脆利落的拒绝的,慕闻卿不适合做她的目标,一个身上没有杀伐气息的人怎么可能会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帝长渊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他等了有一会儿,手心都已经孽畜喊的时候,凌香寒还是没有回答,她犹豫了,她在考虑答应慕闻卿的邀请。
这一个答案直接将帝长渊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砸了下来,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从他进门到带她走,整个过程之中,只有那两句撇开关系的话语之外,凌香寒都没有对他多说一句,这不像他印象中的凌香寒,他觉得他失去她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了。
她,在厌倦他。
马车里的气氛几乎是压抑的让人喘息困难,但是那也只是帝长渊一个人罢了,凌香寒还是随意的很,进了马车就开始闭眼休息,也不说话,帝长渊一直盯着她。
他知道凌香寒的警惕能力很强,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在看她,但是凌香寒一个回应都没有,这让帝长渊心里的自信被击打的粉碎。
他只有在她的身上才体会到了这份挫败感。
“香寒,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会真的对我敞开心怀。”他开了口,情绪有些低沉,不像之前那般的强势。
凌香寒原本是不想说话的她又一些生气,因为帝长渊的行事从来都没有询问过她愿不愿意,虽然凌香寒知道这可能与他所处的环境不同,只是凌香寒同样也知道,她能为了仇恨改掉往日所有的公主脾气,帝长渊既然说的那么的轰轰烈烈,为什么不能为她改一改自己的一些坏习惯。
她突然觉得很是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中的疲惫。
“帝长渊。”她睁开了眼,朝着他唤了一声,他看着她,目光幽深,对视的那一瞬间,凌香寒又将视线挪开了,帝长渊苦笑了一声。
“我很认真的问你,就算我对你敞开了心扉,能改变的又有什么呢?”她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面对他,往日过多的都是伪装,今日开口却很是认真,有些回请与其长久额拖着还不如快速的解决算了,她是个干脆的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她发现有帝长渊的存在,她生出了好多坏习惯。忍让太多,退缩太多,妥协太多,乍一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帝长渊被凌香寒这一句话问的有些答不上来了,他有些茫然,有些话说不出口,感觉是个很难具体去说明白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所以就做了,别的事情他都会思考很多,但是唯独在面对凌香寒的时候,他所有的聪明似乎都用不上了。
“你瞧瞧,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上来。你口口声声的要求娶我,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相爱的人是怎么相处的?或者说,你要的只是我这副躯壳而已?”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很认真,但是认真之后又是迷惘。他要的当然不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但是,她似乎带着一些怒气,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他觉得在乎就是要在一起,至于什么是爱,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我不适合,如果可以,只是做单纯的朋友也可以,又或者说你更想像小时候那样做个兄长也行,但是其他的,你给不起。”马车停下的时候,凌香寒就率先下了车,留给了帝长渊一个背影,帝长渊站在马车旁边,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大人,您不进去吗?”把车停好的徐风走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帝长渊忍不住的开口道了一句。他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进去了,他其实也挺迷惘的,多的不敢说,但是还是希望自家大人能开点窍吧!
“徐风。”帝长渊突然唤了一声,徐风还以为自己犯了错,冷汗都冒了出来。
“去给本国师买些话本回来。”说完帝长渊就走进了客栈,徐风闻言却险些吐出一口鲜血来,看国师这个样子是认真的啊!
尴尬之余又忍不住的感叹,现在倒是开了窍,刚刚怎么就那么愚笨呢!哄一哄,说些甜言蜜语不就行了,果然大人出自佛门就会不一样,一心装不下红尘啊!
凌香寒心情不佳,洗漱之后就躺下来休息了,刚躺下没多久帝长渊就进来了,她没有睁眼,但是隐约还是有感觉的,她正思考着要不要起来的时候,帝长渊又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夜半,烛火燃尽了,但是隔壁屋里的灯火却是亮了一夜。
徐风是被一阵响声给吵醒的,他昨日搜罗了大半夜才凑齐了赤城所有精彩的□□话本,国师大人一言不发直接看到了天亮他好不容易打了个盹儿还没睡好就被吵醒了,睁眼就看到了一脸认真的扎在书堆里的帝长渊,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国师大人这是一夜没有睡觉吧?果然,感情误人啊!感叹了一句,徐风只好任劳任怨的将地上的书都捡了起来。
“不用摆在这里了,本国师已经看完了,你拿去毁了吧。”帝长渊摆了摆手说道。
徐风的嘴角抽了抽,您看了就看了吧,还要毁尸灭迹额啊!
“是。”领命之后徐风就背着一大篓子书走了出去。
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前一日还一脸苦闷的帝长渊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焕发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像是熬了一整夜的人。
凌香寒醒了,但是还不想从床上爬起来,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帝长渊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刚刚搁下又出去端了一份早膳。
凌香寒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已经醒了,过来吃饭。”帝长渊朝着她笑了笑,凌香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坐起来手里就被塞了个热毛巾,是打湿过的。
“国师大人,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还真不信了,帝长渊就是给她端茶倒水这么简单。
“没事,你慢慢吃,本国师等会儿再来。”说完帝长渊就走出了凌香寒的房间,刚刚出门帝长渊的表情就变了,带着一点点的喜悦,凌香寒愿意回答他的问话是不是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在一点点的回暖?
帝长渊不知道的是一夜过去了,凌香寒的那点负面情绪也消散了不少,这会儿还没发出来呢!
凌香寒擦了擦脸,看着桌子上各类的早点吃食,她的内心又变得柔软了许多,她有点想念清莲了。
掐准了时间,帝长渊按照话本上写的那样,在凌香寒快要吃完的时候走了进去,端着洗脸水去倒了,又回来的时候看着凌香寒已经吃完的碗,又收了回去,一套动作做的凌香寒是一愣一愣的。
她觉得这样的事情估计只有徐风做的出来,难道今天来的是个假国师?
凌香寒吐了吐舌头,也不像啊!
“今日想去哪儿玩?”帝长渊又回来了,朝着凌香寒询问道。
凌香寒不说话,她看着帝长渊心情有些复杂,他是不是走的有些偏了?她也没要他像现在这样啊!
“帝长渊,我觉得我么想要好好的谈一谈。”她摸了摸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你说,我听着。”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凌香寒觉得他肯定是昨日受了刺激,不然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我想说的是,国师大人,你莫不是徐风假扮的吧?”凌香寒刚刚开口就看到帝长渊的那一张脸突然变了色,他这情绪外漏的还挺厉害的,凌香寒心里想道。
这会儿正在赤城郊外五里处烧书的徐风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其实他实在是无辜的很啊,要让他知道了肯定会喊冤,他家国师大人那脸皮的厚度也不是他这个凡夫俗子就能够假扮得出来的啊!
至于凌香寒,在看到帝长渊变脸的瞬间知道这肯定是帝长渊不会错了,别的情绪没有,她就是觉得尴尬……哪哪都尬得不得了,她刚才莫不是被门夹到脑袋了?也不多想想再开口!
“你比较中意徐风那样的?”帝长渊开口问道,心里已经打算把徐风外派个半年十个月什么的了,这主意也不错,任何隐患都要被扼杀在摇篮里。
只不过,这边顶着呼啸的冷风烧书的徐风来得更加的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