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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两人就宿在黄陵县。
晚上,赵宝顺打了个电话,约好去乡村收蟋蟀。
次日起来,黄感觉身体状况不错,似乎昨天看过几十只蟋蟀并没有给身体带来太多的影响。
两人上了大巴,“咣当、咣当”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很大的村。看房屋数,估计有上千户人家的样。这算是大村落了!
赵宝顺领他来到村头一户人家,就见院里有很多半大孩。
看他过来,纷纷叫嚷:“来了,来了!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
上百个小孩真的排成了一行!手里拿着各式容器,有的是纸盒,有的是竹筒,也有干脆拿竹篮的。
院主人出来迎接:“赵先生,先进来喝口水!这些都是村里的孩,我们还按去年的规矩,只要能胜你的虫,你就全收,一只十块?对不?”
赵宝顺道:“物价涨了!我们也要往上长点儿,一只十一块!前提是能赢我的虫!只要是我竹篓里的,都算!”说着将竹篓放在地上,又从最下面取出一个斗罐来。
黄看得惊奇,心道:“他这竹篓设计得真不错,不但能盛两百只蟋蟀,还有斗罐的家什。简直是一应俱全了!”
赵宝顺将斗罐放在院里的石凳上,又从竹篓里取出一只蟋蟀,就是昨天在县城四十块钱一只的那种,放在斗罐里,然后就坐在马甲上,等候孩们挑战了。
黄站在后面,看着孩们兴奋地面孔,感觉很有趣。
一只只蟋蟀放进罐里,一连五只都没赢。
败阵的孩撅着嘴,显得很不高兴。
赵宝顺回头看黄一眼,低声道:“兄弟果然厉害,挑的这几只有水平!帮我省钱了!要照前几年,我收的蟋蟀参差不齐,需要多花不少钱,才能收到相对好的品种。”
黄道:“你手里这是大校级!一百个里面只能出一只!一般人运气不好的话,怎么能找到?”
“是吗?那我换个稍弱点的。”说着换了只蟋蟀出来。
新蟋蟀入盆,又斗四场,终于败了,被咬断一条腿。
赢了的孩欢呼:“嗷,我赢了!我赢了!”
赵宝顺既惋惜又高兴,高兴地是收了一只好虫,惋惜的是斗败的一只断了腿。四十块钱就这么没了!
黄摘下墨镜瞧了瞧,轻声道:“赵叔你赚了,这只比小将强,比大将弱,可以算将!千里挑一的水准!”
“真的?哎,那小孩,你过来一下!因为你这只蟋蟀好,我给你加十五块!”
小孩拿了钱,欢天喜地的跑出去。
随后一个个斗下去,孩们手里的蟋蟀能赢的很少。
到后来,若碰见势均力敌的,赵宝顺就将二者拉开,付出十一块钱,将蟋蟀收进来。
如此一来,孩们都显得很高兴,即使不赢也很满意。
斗了一整天,校尉级别的越来越多,将军级别的很少,更不用说元帅,帝级了!
黄有些看不上眼。
赵宝顺却说:“消费水平有高有低。这些校尉级别的,拿回去很好卖!价格也不低。真正的王者,哪里有那么多?连带先前的,一天能弄到两只将军,我已经很满意!”
话是这么说,黄还是想弄几个最高级的。
当夜住在村里。晚上,有不少人打着灯笼走过来。
黄睡在床上,就听见院里有人说话,一声高,一声低:“赵先生,你帮过我看看这件陶器,是我从北山上挖出来的,能值几个钱?”
又有人问:“我这有一件三彩瓶,从河里捞的。”
还有人说:“我有一只祖传的瓷碗,你帮我看看。”
黄对这些东西也不懂,也就没怎么上心,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出门,却没看见赵宝顺身边有什么古董。
“赵叔,难道你没买?”
赵宝顺笑道:“买了几件,算不得珍品。东西太沉,没法带在身上,回头我找人帮着托运回去。”
“蟋蟀能不能托运?”
“不行,伺候蟋蟀是功夫活。交给人家不放心,我只能自己背着。托兄弟的福,等赚了钱,下回再来的时候买辆车,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那是,赵叔早该买车了!现在车也不贵。”
“碧海那么大的城市,车好买,就是车牌太贵了,而且没地方停车,因为这个缘故,这么多年我就没想起买车。”
“今天还收蟋蟀吗?”
“休息一上午,我领你去山里转转。也让孩们有功夫出去捉蟋蟀。”
“那好,去哪儿都行。”
赵宝顺在村里雇了一辆破旧的机动三轮,也没雇司机,就那么自己开着晃晃上路了。
黄坐在后面,上有凉棚遮阴,迎着扑面的山风,身上觉得很适宜。
三轮沿着乡间小路,一路驶向大山,围着山根转了个弯,勉强爬进一个荒凉的山坳里。
黄放眼四顾,发现周围没什么人,四面山上都是杂树,山谷里乱七八糟有一些荒芜的坟头。
赵宝顺停下三轮,提了两把小铁锹下来。
“就这里了!去年我闲着无事出来转,在这里随手捉到几只蟋蟀,没成想竟然出了一个大将军!回去一琢磨,这里可能是风水宝地,今年一定要多花点儿时间在这儿!所以就带你来了!”
“呵呵,大叔真有雅兴!”
赵宝顺笑道:“什么雅兴!都是生活逼的,早点赚够了钱,回去养老是正经!”说着递过来一把铁锹,和一只网兜,“你也帮着找!找到了交给我,我付现金给你,不让你吃亏!”
“难得出来透口气,我算是义务劳动!”
“没有白干活的事!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好了,开始干活!”
黄将铁锹扛在肩膀上,一只拿网兜的手将墨镜推到头顶,一面走一面低头寻找蟋蟀。
好蟋蟀白天不叫,只有夜里才会叫。可这是乱葬岗,黑夜没人敢来。
兴许真是风水宝地,或者说荒郊野外无人捕捉的缘故,草丛里潜伏着不少的蟋蟀,人一走过四处乱碰。
蟋蟀多的是,可要想找到好的不容易,想找千里挑一的大将军,如果没有特殊的眼力,花再多功夫也没用!如果真能找到的话,那叫人品好,运气好!
黄自觉精神充足,就将眼光随着那些四处乱跳的蟋蟀走,每个看十秒钟,找到大校以上的才追着不放,拿网兜去捉。
因为周遭的蟋蟀太多了,挑选的余地很大,一个小时的功夫,给他捉住两个大将,一个元帅,连同小将、大校,总共二十多只。
赵宝顺捉了上百个,可是挑几个出来跟黄找的蟋蟀一抖,简直是班门弄斧,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这下他算是彻底服了!眼见黄一个个的蟋蟀捉过来,个顶个的厉害,他已经乐得睁不开眼,嘴里低声嚷嚷:“你这哪是捉蟋蟀,简直是捉人民币呢!”
黄笑道:“伯乐才识千里马。没有大叔你带回碧海找门路出手,这些蟋蟀过几个月都是沉土!”
“那倒是!你这话不错,好东西也要摆在赏识的人面前。”
一个小时之后,黄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涩。他心警觉,赶紧将墨镜戴上。
正在眼镜往下拉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小块土地似乎跟别处不同。再一看,不是似乎,而是明显不一样!别的地方都是黑色的泥土,那儿竟然有银光闪烁!
“咦?难道说地底下有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呢?”
他提着铁锹走过去,使劲挖了几下,不到两尺深,挖出一个黑乎乎的坛。
赵宝顺见了,连忙从远处走过来道:“兄弟别乱动,那里面装着骨灰呢!打扰亡灵安息,当心人家半夜三更追上门!”
黄将坛提在手端详,问道:“会不会是别的东西?”
“兄弟你要不信,尽管打开看看。回头别忘了去庙里上几炷香!”他见黄执意要打开,也就不再拦阻。
黄将坛口打开,取出外面填塞的东西,发现是一些绸布。再一伸手,里面冰凉硬实,好似钱币。低头一看,竟然全是银元!
赵宝顺呆住了!口里喃喃道:“这……这事儿怎么说?这事怎么说?”
黄也觉得震惊,自己一不留神怎么就找到别人埋在土里的宝贝了呢?
他心里嘀咕:“不得了!我这双眼睛真成了神眼!若给人知道,还不被拿去解剖了!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干,再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干了!”
环顾四周,幸亏没有别的人。
他将银元倒出来,大概数了数,约有五百枚。
赵宝顺看着白花花的银元,不停的催促:“赶紧收起来!快点儿呀!这可是要命的玩意!”
黄将银元收回坛里,捧在手掂量了一下,笑道:“运气还不错,挖蟋蟀挖到宝。看样儿有好几斤。我前些日看报纸,瞧见银一百二十块一盎司,一盎司三十一克,一斤就有两千块,这坛宝贝能值一万块吧。”
赵宝顺也不敢再捉蟋蟀,急匆匆收起铁锹、竹笼,快步走向三轮车。
黄手捧坛跟上,一面道:“大叔,不要慌嘛,不值几个钱!”
赵宝顺“嘭”的打着火,转头瞪他一眼:“你这小!银元不是银,有收藏价值的!都是银元,相互比较也不一样!你那些多是大清光绪年间的,市面上便宜的五百块一个!贵的要一千五了!你算算,百个多少钱?”
黄脑一转,面色微变,道:“那有三四十万了!”
“可不是!你这么一弯腰就捡三十万,比我辛苦一年赚的都多!够乡下人生活一辈!难道还不知足?”
“大叔,这些银元都交给你处理!要不是你带我来,我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好!回去再跟你算账!”
回到村里,关起门来,赵宝顺一块银元一块银元的算:“这个是四川光绪,市面价格七百;这个是云南光绪,市面价一千八;这个是庚年的,市面价八百……戊戌年,一千七……你算算,总共加起来多少了?”
黄将记在纸上的数字加了加,道:“有五十二万了。”
赵宝顺道:“真正卖的时候价格可能高点儿,也可能低一点。你给我打个八折,我有两成的赚头,怎么样?”
黄摇头:“折就可以!你给我三十万,就完事了!”
赵宝顺望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点点头,道:“小兄弟人品好!我占你太多的便宜!就这样了!我们收完这一批蟋蟀,今晚就回西安。到地方给你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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