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生气了?”
沈海见关妙一直盯着自己看,却怎么也没有说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真的让她感到不高兴。
关妙摇头,她怎么会生气呢,现在的沈海已经对她很好了,她什么也不乞求了,只希望现在能够和沈海还有儿子好好的生活。
只求平安健康,不求大富大贵。
“我想把烤鸡留一半给少夫人他们送去。”
有了好东西,关妙一向都是做到可以跟周幼仪分享的。
沈海倒是有些意外,没遇到到关妙竟然连一只烤鸡都要给周幼仪他们送过去。
“不用,你吃,大哥大嫂他们,我明日再烤就是了。”
沈海只是试着烤了一只,哪里想到会这么香。
关妙却并不同意,说什么都要给周幼仪送过去一半,沈海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
“我去送吧,外面下着雪,你可别滑倒。”
沈海看着关妙,不放心的说道。
可关妙坚持要陪着沈海一起过去,没法子,沈海只好让慧儿千小心万小心的扶着关妙,自己则是揣着半只烤鸡。
就在他们路过北院的时候,关妙隐隐听到沈善在房间里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她拉了拉慧儿的手,小声问道,“慧儿,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慧儿没注意,倒是在关妙另一边的沈海听得清楚。
“都这么晚了,二哥能和谁在说话?”
沈海看向北院,自从方氏和锦晨都离世后,这个北院,平日里除了康氏会过来外,便就只有下人了。可至少康氏受伤后,这个院子就更显得冷清了。
就连沈初裴也跟着变得性格胆小怯弱,不管是谁过来和他说话,他都不敢回答。
周幼仪本来想着要让沈初裴跟着平儿珠儿一起住,可偏偏沈善不答应,即便康氏出面都不可以。
“不过我怎么听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关妙和沈海互看了眼,这声音是胡明钊。
眼下已是年关将至,都已经这么晚了,胡明钊还过来找沈善,能有什么好事。
“慧儿,你送三夫人去少夫人那里,我去看看。”
沈海看了眼关妙,他和沈善交往过,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打着什么小算盘,无利不起早用来形容胡明钊最为贴切。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关妙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跟着沈海一同进去,可是沈海不依,吩咐慧儿将关妙带走。
关妙被沈海说的没办法,只好让沈海进去,自己则是拿着半只烤鸡去了西院。
来到西院里,周幼仪正带着平儿珠儿在房间里读书,虽说已然是晚上,但由于将近新年,孩子们都没有丝毫的睡意,更何况白天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然睡了好久。
早在半个月之前,沈澈便命人把西院的主卧床铺加宽,也可以让两个孩子睡在上面,一家四口倒也绰绰有余。
“少夫人,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过来。”
进了屋子,关妙就感觉到这个屋子远比其他屋子还要暖和。
再看那个煤炉里烧着最好的雪花碳,而这个府里,就属关妙的屋子里雪花碳最多了。只因为周幼仪当初考虑到沈长青现在还小,可不能冻着。
“我猜是吃的,是不是?”
看着眼前关妙神神秘秘的样子,周幼仪笑着问道。
关妙装出失望的表情来,让慧儿拿出烤鸡放到了两个孩子面前。
珠儿只是笑着不说话,但也因此得到全府人的关爱。
不管有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关妙还是康氏,都会第一个先给珠儿送来,全府所有的珍好都集结于她的一声。
只是不论是谁过来找珠儿说话,她都不会开口,只是笑笑。
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珠儿是哑巴,根本不会说话,可周幼仪明明记得以前的珠儿是说过话的。
“珠儿想不想吃?”
关妙将掰下鸡腿来递给珠儿,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欢喜的接过去,也很是欣慰。
由于是半只烤鸡,只有一个鸡腿,关妙看向平儿,出声问道,“平儿,三姨娘把唯一的一个鸡腿给了妹妹,你会不会生气啊?”
平儿摇头,“不会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把鸡腿给妹妹的,妹妹多吃鸡腿,长得高高的,可能就会说话了。”
看着平儿如此懂事,关妙欣慰的看了眼周幼仪,从自己的怀里拿出另外半只烤鸡。
在出门的时候,她趁着沈海不注意偷偷装了起来。
“三姨娘怎么会不给平儿呢,不过三姨娘嘴馋,偷偷吃了一小块,平儿会不会介意?”
平儿兴奋地摇头,“不介意,谢谢三姨娘!”
关妙吩咐慧儿为两个孩子把烤鸡切小一些,这才和周幼仪坐到一边说话。
“依我看,这是三弟买给你的吧?”
关妙笑着解释道,“你啊,说对了一件事情,这个烤鸡不是买的,是他做的,我觉得味道不错,也难得见他有了新的兴趣来做其他的事情了。”
想到沈海,关妙的心里就很是欣慰。
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沈海俨然成了这个家里第二个顶天柱了,而关妙也知道周幼仪有了想搬去京城的心思,只为了珠儿的病。
“不错啊,等来年开春了,不如让三弟试试看,没准生意很好呢,要是不行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沈府还是输得起的。”
别说是沈府了,就是关妙和沈海也是可以的。
正当关妙和周幼仪在西院里聊得好好的时候,就听到屋外下人们大喊不好了,府里走水了。
偏偏还是沈善的北院。
等到关妙和周幼仪赶到北院的时候,火势漫天,本就是冬天漆黑,此刻北院照亮着院子上方的天空一片透亮。
“不,三少爷还在里面啊!”
关妙大喊着,想着要冲进去,还好有周幼仪和慧儿拉着。
“少夫人,快救救三少爷啊,他还在里面啊!”
可看着眼前的北院,能烧的似乎都已经烧光了,可从她们跑过来到现在,没有听到一个人出来的消息。
不管是沈善还是沈海,甚至是关妙听到声音的胡明钊。
好像屋子里没有人,又好像再也不会有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