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周幼仪回答干脆果断。
她最清楚林夕在对苏樱儿使用什么手段,可这丫头就是一门心思的往里钻,谁说话都不听,可这眼前,想要劝下苏樱儿已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夫人,那您为何不阻拦她?”
宁儿倒了杯,有些着急,这不是看着苏樱儿在往火坑里跳吗?
“劝不了的,如果是你,你真的觉得你能说服她吗?”
宁儿犹豫,若真的是她,她可能连让苏樱儿听自己说话都做不到,可她又实在是不想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不过才十六的女孩子就这么走上一条不归路。
“由她去吧,有时候不撞一下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周幼仪擦了擦手,换下衣服准备上床,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平儿和珠儿入睡的样子,又打开门走了出去。
宁儿连忙拿件厚衣服跟在周幼仪的身后轻声喊到,“夫人,您可要穿衣服啊,切莫得了风寒。”
奶娘正在哄着两个孩子睡觉,看到周幼仪进来,连忙起身准备说话,却被周幼仪打断。
“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他们,他们怎么样,吃的如何,睡的如何?”
奶娘回答,“一切都好,小少爷和小姐都是很乖巧的人,很是温顺,吃饱了就玩,要睡觉了就会哭一会,只要我抱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奶娘说起这两个孩子也是眼眸里尽是欢喜。
她带过那么多家的孩子,却还真的没见过哪家孩子这么讨喜的。
“那就辛苦您了,这么晚了还在陪着。”
周幼仪拿出一个小金袋子,里面是二十两白银,塞到了奶娘了手里。
奶娘说什么都不肯收,这看着周幼仪坚持,也只好收下。
“以后就更劳烦您多多费心了,这孩子越长大,就会越疲闹,只怕您以后可有的受了。”
周幼仪笑着摸了摸平儿的脸蛋,婴儿皮肤细腻的手感很是光滑。
回到自己房间里,周幼仪没多久就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沈澈回来,梦见两个孩子长大。
只是等她再睁开眼时,宁儿已经端来洗脸水拿来今日要穿的衣物走到床边来了。
“夫人,您醒了,洗脸水给您打好了,您快来洗漱吧,这衣服我也给您拿好了,等下让樱儿照顾您起来穿衣,我去厨房看看赵大娘为您做的早膳如何了。”
宁儿一张小嘴说个不停,就见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幼仪掀开被子起来,苏樱儿这时拿着一大捧早上还带着露水的鲜花走了进来。
“夫人,您好好坐着,我把这花插上就给您来更衣。”
周幼仪静静地看着,好像沈澈不在家,自己身边有这两个丫头在的感觉似乎也不觉得难过。
一切就绪后,主仆三人去了布庄,只是今天周幼仪去了第二间布庄。
在周幼仪生孩子坐月子的那一个月里,沈善用高工资将这第二间布庄里的所有工人全部带走,从账房先生到店里的小伙计。
无一例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的道理。
“夫人,这铺子都已经关了快半个月了,您现在要重新开张吗?”
宁儿陪在周幼仪的身边,看着这家布庄,自从沈善在北城那开了第二间布庄后,这家店因人手不够,又因生意经营不行,周幼仪只能选择先关门。
“开,不过不是现在。”
对于沈善对于打击她的布庄,周幼仪并不会觉得怎么样,毕竟沈善这个人做事向来是利益至上,他的布庄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周幼仪转身看着宁儿说道,“你说,我们把这里改成一家小酒馆怎么样?”
宁儿不禁愣了一下,这酒馆在这条街上已经好了三四家,这酒水的质量也是从低到高,可周幼仪现在开的这家酒馆又算什么。
再说这周幼仪向来是以发展前景为主要条件的。
“夫人,您真的确定吗?”
宁儿相信,周幼仪能够想到这个,肯定也是将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想的清清楚楚了。
周幼仪只是淡然微笑,“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也不是不行,我想试试看果酒,其他的酒馆大都是都是用庄稼酿造出来的,那些酒要么前劲小,后劲大,要么就是反过来。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并不太合适。”
更适合那些需要经常做体力活的大老爷们。
宁儿越听越感兴趣,这拿果子来酿酒,倒是新鲜。
“夫人,您做吧,我一定会支持您的。”
果然,周幼仪想到的事情,与常人就是不相同。
“你不怕我做糟了?”
周幼仪看着这个小丫头,陪在她身边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已然从一个刚出阁的大小姐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而宁儿虽还是那番青涩稚**样,不过这主仆两人的默契倒是越来越深。
要是宁儿性格里再稳重一些,或许就更好。
“不怕,以后夫人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只要夫人需要我,我随时随地都会在的。”
看着这个小丫头,周幼仪只是会心一笑。
从再次回到第一布庄里的时候,钱掌柜笑容满面的拿着一张票据走到周幼仪的面前,看着她说道,“夫人夫人,好消息啊,我们布庄刚刚接了个大单子,是那个胡大少爷送来的。”
胡明延?
“给我看看。”
周幼仪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说是胡明延,可实际上,这个单子却是就离这隔着两个两条街的一所私塾。
她忽然想起,胡明延自小也是有才子称号的,想来他与那个私塾的先生有着不少交情。
钱掌柜见周幼仪看着单子却不说话,脸上的笑意渐渐迷失,“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个生意我们是不能做吗?”
周幼仪摇了摇头,这生意自然是能做,只是她又要欠胡明延一个人情了。
本就不想再和胡明延有任何的交集,可没成想,越是不想有的东西,有时候就越是轻易出现。
正当周幼仪和钱掌柜两个人在店里整理私塾所需布料的时候,一个女人拿着一条皮鞭走到了布庄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