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行,我也行……”秦风若有所思的默默念着:“修炼已经开始……不能现在就输在起跑线……”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火热了起来,可是当他看到自己那双白嫩的小手时,不禁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咳!不行啊!这样人家拳头会不漂亮的!”
正纠结中,忽然感觉眼前人影一晃,再抬头看时,发现沈周已经也站在了石壁之前,与周杰和吕良排成一溜,对着石壁“突突”起来。
“一群大傻子!”
这样的局面令秦风感到非常的不爽,尽管心底也很认同周杰方才的话,可是就不能斯文一点吗?
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副手套,默默的带上后,秦风也满脸不甘的凑了上去……
这一夜,尽管四少在外面折腾得鸡犬不宁,可是孟少却睡得格外香甜,连日来的所有疲劳和苦闷,统统都在这一夜悄然消糜。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来临,孟天河感觉自己也终于满血复活了。隔着门侧耳倾听,这才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山洞里一片狼藉,碎石堆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具灰头土脸的身躯,如果不是那震天的呼噜声的话,简直就是四具尸体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夜的辛劳,四少耗尽了自己所有体力,似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不管是倔强也好,幼稚也罢,至少他们没白忙活,四扇石门赫然耸立在他们的身旁。
说实话,四少的行为完全超出了孟少对他们的认知,没想到这几个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家伙居然也会如此拼命的做一件事,这让他对四少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观。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感到很满意,有活干总比整日游手好闲强,他也可以静心的继续修炼了,只是……
忽然,他的目光不自觉瞥向了旁边的房门,刚刚露出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转眼间化作了满脸的苦涩,“还有一个更加麻烦的没解决啊!”
似乎是有着某种心灵感应一般,那扇恐怖的房门忽然在此时打开,一道娇俏的身影又出现在孟少的面前。
只是不知为何,在孟天河的眼里,今日的谢英蓉似乎看起来显得有些不一样了,直觉告诉他,是因为她现在变得更漂亮了!
是的,这不是他的错觉,经过了两日的休息和刻意的一番打扮,现在的谢英蓉早已不是前天那个只会呕吐哭泣的小丫头了,晨光中的她轻摇着水粉色的莲衣款步走来,粉雕玉琢,宛如画中的仙子,乌黑的秀发扎成一对长长的辫子垂在肩头,更增添了无穷的青春灵秀。
孟少看得一阵恍惚,心中只是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这还是她吗?……”
不过这种美丽的印象也只是一瞬,当小丫头质问的声音响起时,所有的好感全都随之消散得干干净净了。
“昨天你什么意思?把人家当空气一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小丫头掐着腰,又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那对长长的辫子此时也不再可爱,随着她的身体摇晃着,宛如是恶魔手中挥舞着的催命长鞭。
“呃,我,我只是……”
孟少想要尽力解释,可是却结结巴巴的找不出任何恰当的词句,而且小丫头显然也不需要他的解释,她只是想要当面的发泄一下昨天的郁闷而已。
“只是,只是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师祖把我交给你,难道就是让你欺负我的?这就是你这个大师兄的风范?……”
小丫头喋喋不休,气焰滔天,已经完全进入到了状态,孟少根本没有任何插话的可能,只有低着头在心里默默的数绵羊,催眠自己。
“不行!我必须要惩罚你!”小丫头终于放出了自己的最后罚单,孟少闻言却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啊!终于要结束了!”随即赶紧点头道:“好!你说吧,要我怎么样!”
“嗯……”
孟少答应得如此痛快,小丫头似乎并没有心里准备,愣了一下,歪着小脑袋皱眉想了想,“那就……罚你陪我好好的这陇山!”
“啊?”
孟少刚一咧嘴,小丫头那对弯弯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大眼睛瞪得溜圆,满脸不善得得逼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威胁之意尽显,吓得孟少赶紧连连摆手:“没,没那意思,只是你也看见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说到这,发现小丫头的脸色更加得不善起来,话锋连忙一转:“那个,近处走走还是可以的!”
小丫头终于乐了,孟少也彻底被绑架了,开始了他有生以来最别扭的一天……
安远的冬日其实并不寒冷,这场大雪也只是个意外,而经过两个晴天之后,山中的积雪已基本化去,只有某些背阴的岩壁下还残留一些痕迹,陇山重又恢复了往日的葱郁。
谢英蓉很快乐,银铃般的笑声在山野之间随处洒落,不只是受到周围野趣的感染,更是因为她终于征服了身边的这个人,这个总爱惹她生气的家伙,作为征服者和胜利者,她有权利用笑声炫耀自己的战功。
而孟天河虽然并不怎么开心,却又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样感觉难受,不知怎的,总是有些烦乱,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悦,两种感觉纠缠在一起,就变成了混乱。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想着早一点完成任务回去,美美得睡上一觉,也许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小丫头竟然正在拉着他晃悠了一天,直到夕阳漫天的时候,才不得不带着一脸的意犹未尽踏上归程。
更过分的是,到了家门口,她还不肯立刻上去,非拉着孟少晒了半天的夕阳,直到星光挂满天空的时候,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山洞里。
刚一回到山洞,孟少也顾不得理会四少诧异调侃的目光,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房间,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也不肯再出来一步了。
伴随着外面四少弄出的嘈杂“突突”声,这销魂的一天就终于熬了过去……
销魂的生活才只是刚开始,第二天,当孟天河刚刚踏出房门,就郁闷得发现,小丫头已经笑盈盈的等在了那里,于是乎,毫无拒绝权利的孟大少再一次被绑架了。
这样的日子接二连三的重复着,日子过得无比销魂……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四天之后,孟少终于忍无可忍,决心将自己从这种日子中摆脱出来。
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盘坐在石室中央,孟天河飞快得转动着脑筋,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将这个烦人的小丫头送回去的借口。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突然,他猛地一拍脑门,似是恍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连忙调转心神,顿时浑身精光一闪,便倏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梆梆——
巡夜的鼓点声随风悠悠回荡,刚过二更,街道上除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城卫军来回巡视之外,连半个行人的影子都没有,家家闭户,灯光稀落,偌大的城市里一片死寂,仿佛正酝酿着一场风暴,阴云密布,危机四伏。
夜空里残月如钩,暗云汹涌,猫不叫犬不吠,似乎连它们也都嗅到了空气中包藏的煞气,
城北,王府,议事堂上烛火高柱,映耀得宇内一片通明。
王怀仁手中依旧拄着那根紫金拐杖,只是此刻却毫无往日家主的威风,脸上带着深深的肃穆,恭敬的立在阶下,目光闪烁不定。
在他的身前,王清荣俯身半跪,正一脸恭敬得向上回禀着:“刚刚得到信报,大皇子的确在谢府,不过身边的护卫似乎不少,除了彭历和吕研之外,似乎还有不少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哦?”
坐在正位上白须文士似乎有些意外,轻轻捋着颌下透白的银髯,皱眉道:“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这个……”王清荣显得有些为难,迟疑着道:“具体的来路……还……还不清楚!”
上位者闻言顿时皱了皱眉,面色一冷,不悦道:“那么人数和具体的修为呢也都没弄清楚喽?”
听出话中的不悦之意,王清荣顿感心头一紧,别看上面这位是他的亲叔叔,可为人却是极为阴狠毒辣,别说是他了,就连他父亲平时在对方面前也都是唯唯诺诺,这不仅是因为家族要仰仗对方龙骧卫大都督的身份来撑腰的关系,更是因为他们这一支只是庶出,并不怎么受待见,所以,他对这位叔叔非常的畏惧,生怕因为自己的这个疏失而触怒对方,于是赶紧俯身请罪:“是侄儿的疏失,还请叔父责罚!”
“哼!责罚?”王充手中捻着胡须,习惯性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抽动了一下,冷笑道:“我可没有那份闲工夫!若这次还拿不住太子,我这个位子也危险呢!”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风淡云清,但只需细思,便能品味出其中浓浓的警告之意,他王充要是倒了,你这附属的分支也一样跟着倒霉。
不等王清荣反应过来,一向老经事故的王怀仁却立刻听明白了,闻言连忙赔笑过来解嘲道:“诶?这是怎么话说的,有兄弟你出马,哪会有失手的可能呢!而且不是还有贾圣使吗,你们两个八阶高手出马,绝对万无一失!”
“他?哼!”似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副手非常的不满,王充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算了吧!他的眼里就只有女人!”
王怀仁没想到自己解嘲的话反而勾起了对方更大的不快,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场面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听门口却是传来一阵肆意的狂笑,立刻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却见一名留着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人非别,正是王充口中的那个色中饿鬼,龙骧卫副都督贾荣,此时也不知是刚从哪里喝高了,满身的酒气,敞胸漏怀,哪里有半点为官者的风范,简直与大街上的地痞毫无二致。
见到他这般模样,屋中的三人顿时齐齐皱起了眉头,尤其是王充,甚至立刻将脸别过去,装作没看见。
不得不说,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并能不等同于他受人尊敬的程度,更不能因此而拉高一个人的素质,正如眼前的贾荣,虽是与王充地位相仿,可举止言谈之间,就暴漏了他低贱的出身和背景。
也许,这种放浪形骸的举止在江湖上会被冠以豪客的美称,可在王充这种世家子弟眼中,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痞流氓,和这种人平起平坐,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然而,让王充感到更为郁闷的是,这家伙偏偏还是毫无自尊心的无赖,无论他如何流漏自己的厌恶,对方却似完全无感一样,照样我行我素,正如此刻,他都将脸转到一旁了,可这家伙偏偏非要凑过来,这一身的味儿,熏得他都快吐了!
贾荣浑身一摇一摇得打着摆子,嘴里的酒嗝徘徊了半天,最后却变成了一阵嘿嘿的贱笑,“老王啊!今天你可亏大发了,那几个小娘皮那叫一个水灵,那叫一个……”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王充赶紧干咳了几声打断道:“贾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请你不要忘了我们这才来的任务,重任在身,岂可如此胡闹!”
按理说这句话已经说得很重了,可这贾荣偏偏毫无觉悟得又嗤嗤笑了起来,一脸忙不在乎的拍了拍布满浓密黑毛的胸口,道:“这有什么,不就是抓个人吗,容易!你放心,全包在兄弟我身上了,一会我就过去,把他们一窝端了不就完了吗!至于恁地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爽利!”
王充顿感一阵头晕目眩,简直要被这家伙把肺给气炸了,“上面怎么给我派来这么个混蛋,除了粗鄙,还特码是个白痴!……”
然而,不管他心中有多么反感对方,可是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因为这点事直接翻脸,只是这一肚子的气火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于是可怜的王清荣就成了这个倒霉蛋,没办法,谁叫他级别最低呢!
“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去查清楚!”
这一嗓子,简直如同是打雷一样,顿时吓得王清荣浑身一抖,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好在他还算聪明,很快就反映了过来,明白自己这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了,心中不禁暗骂贾荣,可是行动却不敢有片刻耽搁,赶紧连滚带爬得跑了出去。
看到王清荣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王充这才稍稍的顺过了这口气,随即转脸对王怀仁说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务必要一击即中,绝不容有半点闪失,尤其是四座城门,一旦有漏网之鱼,不惜一切也要给我截住,懂吗?”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王怀仁赶紧肃然应命,只是又微露一丝难色的小心说道:“可是刘守备的人最多就是一些中阶武者,要是光凭我手下的这点人手守卫四座城门,恐怕不太够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给你增派二十名龙骧卫,你也无需硬战,只需缠住片刻就好,我哪里很快就会有人赶过去支援的!”
王充一脸的运筹帷幄,似乎自己早已经完全掌控了全局,继而冲着王怀仁挥了挥手,“赶紧去布置吧!”
王怀仁再不敢多言,连忙转身退出了大厅,只剩下王充一脸郁闷的看着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的贾荣,运了半天的气,终于吐出了一句话:“明晚一役事关重大,希望贾大人能知道轻重,切不要自误!”
说完,也不管对方听进去没有,立刻拂袖而去……
给读者的话:
你们看吧,他还没有长大,不过再有章,他就是再想回到童年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