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安抚好了春花,立刻反唇相讥,“我家两个小孙女好得很,不用栓子教了,倒是栓子自个儿,通身的坏毛病还想来教我小孙女别把我孙女给带坏了,大嫂也是,你做娘的能把孩子教成这样,也算是了不得,瞧栓子这整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连自己晚辈的东西都抢,说出去不止栓子丢人,你这个做娘的也跟着丢人。閱讀最新章節首发”
栓子如今在大湾村的风评,那是坏的不能再坏了,李氏敢打赌,栓子是休想在大湾村和大湾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里娶到好人家的姑娘了,偏偏张氏葩,还把这些当成好事儿,觉得栓子得了她的真传,更加偏爱栓子,真不知道她是疼儿子还是害儿子。
张氏被李氏的话气得跳脚,不过她不认为栓子有什么错,在她眼里,所有说她幺儿不好的人,都是嫉妒她幺儿的好命。
栓子吃完了,末了还因为吃得太急噎着了,张氏又骂春花春桃两个不懂规矩,不把好吃的给自己叔,让自己叔被噎着,没良心。
栓子稍微好转后,吵吵嚷嚷的喊“娘,我还要,我还要,这点心真好吃”
“春桃,把你的点心给栓子叔,你栓子叔饿了一天了,你可不能跟你妹妹一样没规距,快点,小心嫁不出去。”
春桃躲到了李氏身后,一把将糕点往嘴里塞,她宁愿自己吃了,也不便宜栓子,哼
春桃这举动无异于是对张氏的挑战,把张氏给气得嘴都歪了,拍了栓子一巴掌,提高音量,像是故意说给李氏听的,“吃什么吃,你没看到人家都把好东**着、不让咱们娘俩看见吗这是生怕咱们娘俩吃了他们的,我的好儿子啊,你可要记住这些人,等将来有出息了,别连耳根子软,什么人都接济”
张氏说着这些话,眼睛不住地往李氏的背篓里瞧,她刚才才想起杜富贵好像在镇的什么大酒楼做工,肯定是这家酒楼了,她看似对栓子说话,但眼睛却是看着李氏,“儿子呀,娘从小教你,咱们做人得清清白白的,别手脚不干净,这给别人店里做帮工,那是人家门前的一条狗,哪有吃人家的还拿人家的这不是丧良心吗你可不能做这样的人。”
这又骂杜富贵给人做工是人家的奴才,又骂杜富贵手脚不干净偷店里的点心,而且张氏还是在一品居的偏门前说得这么大声,这是存心坏杜富贵的名声。
杜富贵刚才才正式成为一品居的小二,李氏哪里容得下张氏这么坏自己儿子的名声,大声呵道“大嫂,你胡说些什么这些东西都是酒楼里的大掌柜赏的,店里伙计可都有,你不知道别乱开黄腔惹人笑话。”
张氏被李氏骂没见识,顿时面落的不好看,但看李氏真怒了,她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撇了撇嘴角说道“看把你得意的,我还以为得了啥好东西,敢情都是人家吃剩了不要的,哎呀二弟妹呀你家富贵算死了老婆成了老鳏夫,可也不是乞丐呀咋咋这么不知羞,连别人吃剩的东西也要去抢呢,这还真是什么样的配吃什么样的饭,咱们老杜家这下可热闹了,出了一个捡破烂的子孙,我得回去跟他爷仔细说说,他爹娘教不好,让他爷去教教”
张氏跟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自顾自的说的痛快的很。
“这是别人吃剩的又有啥咱们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买的最好的东西,也没有人家吃剩的好,一粒饭掉到了灰里也得刨出来,不像有些人,别人家扔到臭水沟里不要的东西能捡,别人家藏在屋里好好的东西也能捡到,大嫂,你要跟他爷说说,可得把话说全了,不然你忘了什么,我可要去他爷跟前仔细仔细提个醒儿了。”
庄户人家勤劳节省,最珍惜粮食,捡地里的麦穗、饭桌的米粒,都是很平常的事,杜老爷子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才不会为了这些事去去怪杜富贵,觉得杜富贵丢了杜家的脸面。
而且别人捡来的破烂,张氏还馋的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那她自己又是什么真是给自己找笑话。
张氏本来知道这不可能威胁李氏,故意拿来唬李氏的而已,见李氏不当,她找不到什么话说了。
这时李氏扯了扯嘴角嘲讽道“说起来,大嫂你不是常说栓子跟咱们这些泥里刨食的泥腿子不一样啊怎么让栓子抢别人不要的破烂这不是自降身价吗不过这也没什么,大嫂你生下来也是个赔钱货,生的儿子又有什么身价不过是有些人自以为别人高一等,自抬身价而已,这乡里乡亲的,你骨子里是个啥样的人,大家能不清楚吗装啥高贵啊跟猴子似的”
论嘴皮子,张氏跟李氏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妯娌两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张氏没有赢过李氏,所以她还真不是李氏的对手。
张氏又说了几句没有什么技术涵养的话和李氏对仗了一会儿,明显的落于下风,二牛三个看张氏又被自己阿婆击败,心里的有些无语,明明张氏从来没有说赢过自己阿婆,偏偏她总是不吸取教训,也不改变战略方法,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却每次都吃亏,这智商真是三岁孩子还不如。
趁着这个空挡,春桃和二牛跟春花分着将点心吃完了,春花还抹了抹嘴,这一抹嘴张氏看见了春花手腕戴着的桃核手绳,她眼睛一亮,贪婪的很。
春花还以为她安全了,所以很放心,什么负担也没有,谁知道张氏瞧了她的手绳,劈手把她的手绳给扯了过去,那动作利落的不像一个怀了孕的妇人,真应了电光火石四个字。
春花手腕被勒出一条深深的红痕来,疼得她放声大哭,李氏真是对神一样的张氏无语至极,连小孩子的小玩意儿也抢,这还要不要脸了
李氏不悦道“大嫂,春花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小孩子家家谁没个磕磕碰碰的,她矜贵的,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啊你想当,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张氏不以为然,一门心思将那手绳戴在了自己手腕左看右看的。
不过那手绳顾软是按照小姑娘的手腕尺寸来的,算能调整,也不是张氏那样的粗手腕能套进去的,她强塞进去,一动手绳的活结散开了,张氏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也并没有将手绳还给春花,而是神色自若地塞进了自己怀里,还对春花呵道“哭嚎个啥这么个破东西孝敬你大伯娘你还哭了,这是咋地,你还不乐意了你也不看看,正经人家的姑娘,有谁在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没得让人看轻了,觉得你小小年纪轻浮、不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