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淡淡道“是仁善堂堂的余大夫替我把的脉,大伯娘不信,要不自己去仁善堂问问”
张氏见识再浅薄,仁善堂余大夫的声明,她还是听过的,如今杜修都搬出大夫,她还有什么不信的
张氏心里现在可真是五味陈杂,目光目光怨毒的看着杜修,这个病痨子该死了
然后她又用同样怨毒的目光看着顾软,都是这个贱蹄子嫁过来才让杜修好起来的,肯定是借了他们家栓子的好运道,这个小蹄子敢坏她的事,可真不是好东西
顾软看张氏那怨恨的神色,大约猜到了她的狠毒心思,顾软理也不想理她,“大郎,我们该回去了”
张氏一看他们走,立马追了去,眼睛依旧流连在几匹尺头,但她现在可不敢直接伸手去抢了,开始跟杜修诉苦,一番长篇大论,她两片嘴皮子都说得泛白了。敬请记住我们的址小說:Ыqi。
顾软总结下来,那意思跟方才孙氏的意思一样,让杜修赶快把东西孝敬她呗张氏还用着阴阳怪气的腔调,提醒杜修有了钱得好好存着,可别被败家的娘们给抛费了,末了又问杜修那摊子一天能赚多少钱这么赚钱的营生也拉拔拉拔他大伯和三个兄弟什么的
杜修没心思搭理她的喋喋不休,不过总有这么一个讨厌的人在你耳边聒噪,任谁也受不了不是
正在杜修烦不胜烦之际,他们路过一品居,一个小厮突然从里面跑了进来,极为客气说道“杜相公,杜娘子,我家公子有请两位楼一叙。”
“敢问你家公子是”
杜修有些不解,小厮又客气道“我家公子在家排行老七。”
杜修了然,肯定是陆七了,不知道陆七找他们是为了什么
“媳妇儿,你看”
“陆公子看得起我们这些乡野粗人,是我们的福气,大郎,我们去走一趟吧。”
杜修点了点头,陆七现在跟他们家也有一些生意的往来,的确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于是由着小厮带领,进了一品居。
张氏一见到这么气派的酒楼,有些被懵住了,普通的庄户人家,可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在这样的大酒楼吃一顿,她见杜修和顾软被小厮迎了进去,一把扯了栓子,激动得要往一品居里面冲,那样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可她还没踏进门槛,被阿德拦住了,阿德本来是个嫌贫爱富的小伙计,见张氏穿得不好,一脸凶相,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异味儿,一看是个来吃霸王餐的,于是把她拦在了外面,还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
张氏哪能依啊,凭啥她还穷的杜修和顾软能被恭恭敬敬的请进去,她要被人拦在外头呀她当即一拍大腿嚎了,“我的个天哦,大酒楼开门做生意,却把客人拦在外头,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大家都快来看看啊”
张氏嗓门本来大,这一嚎,可嚎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过来,这些人听了张氏的话,开始数落一品居的不是,阿德急了,“你这妇人简直无理取闹,啥咱们一品居那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想要去那也行,先付五两银子的押金,不然你要是过来吃霸王餐的,咱们一品居可招待不起。”
“五两银子,”,张氏大喊,“你抢钱啊”
阿德对着张氏鄙夷地呸了一声,“我告诉你,咱们一品居最便宜的也一道菜,也要三两银子,凡是进了咱们一品居算喝一杯茶,那也得交一两银子,没有银子,你来这里充什么大爷打什么腰子还不快滚”
阿德这话本来是想让张氏知难而退,却不知道正好得罪了那些看热闹的平民百姓,进去一品居坐一会儿要一两银子,可他们这些普通人,半年也赚不到一两银子,这极大的贫富悬殊差距和阿德看不起穷人的态度,激起了那些看客心里的愤怒,一个二个的骂起了一品居和阿德来。
本来打了退堂鼓的张氏见状,心里可得意了,又哭道“哎呦,我的天哪,原来这大酒楼开门做生意,做的只是有钱人的生意呀这是嫌弃咱们这些土里刨食的乡巴佬啊打咱们庄户人家的脸啊简直丧了良心良心啊”
众人的攻伐阿德根本招架不住,杨掌柜听到另一个小二的禀报后,骂张氏,也骂阿德没眼色,连审时度势都不会,作为一品居的伙计还给一品居招黑。
他往日里还觉得阿德机灵,现在看来,这机灵都是用在巴结有钱人的,这样的伙计,再留下去迟早要出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东家在一品居,把事情闹大了,让一品居名誉受损,东家那里肯定饶不了他。
杨掌柜黑着脸走了出去,在这么多的看客面前,他也不好让一品居的护卫出来赶人,以免给人留下店大欺人的印象,于是对张氏说道“这位夫人,不知我一品居有何处得罪的地方,让夫人心生不满,在我一品门前大闹。”
张氏从袖缝缝偷偷打量了杨掌柜一眼,又听阿德点头哈腰的称杨掌柜为掌柜,尝试一件事,见过世面的乡野妇人,于她而言,一个掌柜已经算是大人物了,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怕,但想到光脚的不怕鞋穿,胆子又大了起来,说道“你问问你这个看门的小伙计,是怎么招待客人的,难道看咱们穿的不好,不像是体面人,看不起咱们我告诉你,我侄儿和侄儿媳妇,刚才可是被你门酒楼请进去的,我可是他们的大伯娘,哪有晚辈自己进去吃香的喝辣的,让长辈在外面挨饿受苦的道理肯定是我那不孝的侄儿和侄儿媳妇,怕咱们娘俩丢了他们的脸面,才让你来拦住我们对不对简直没天理了”,张氏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叫嚷得更大声了,“大家都来评评理呀天底下有这样黑心的烂人吗简直是丧了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