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也会时常让官府派发一些种子和外来作物种植方式到地方郡县,灾年还有赈灾粮等,要真因为民风问题得不到这些东西,那可就是很大的一笔损失了。
本来是看热闹的人,现在都因为顾软的这些话有些后怕了,他们若是不把钱家母女送去官府吧,那就是整个泸阳镇在姑息作奸犯科,整个泸阳镇的人民风都有问题,如果送去官府吧,那就是钱家母女自己的品性,不会连累整个泸阳镇,可是,因为这件小事就把人送到官府去,也太不近人情了,他们都看着顾软,纷纷猜测顾软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把人送去官府吗?
周氏心里有些发虚,没有底气的瞪着顾软道:“你还想掰扯什么?你有没有良心?没看到我女儿都已经哭了吗?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两啊!!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毒啊?你还是不是人?”
“本来我是不准备麻烦官老爷的,但既然婶子要骂,咱们就还是到官老爷面前去骂,省得不清不楚的。”
周氏底气更弱了,有人听出了顾软话外的意思,道:“这位小娘子,你是不打算告官了吗?”
顾软无奈道:“乡里乡亲的,闹到官老爷面前也不好看,还是给彼此留一份情面吧,但是,这官可以不报,但有一件事必须要说清楚,各位今天可是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看清楚了,还请各位给我们夫妻俩做个见证人。”
听顾软说不报官,周氏松了一口气,众人都觉得顾软明事理,没有把人往死里逼,不像钱家母女,冤枉人不算,还口口声声说要把人扭送到官府里去,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这位小娘子,你就直说吧,要我们见证什么?”
顾软道:“我杜家也是要脸面的,偷窃这样的罪名一旦不明不白的背上了,那就是辱没了祖宗的在天之灵,只要婶子和钱姑娘承认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误会我们夫妻俩,我们夫妻俩并没有偷窃,那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众人都觉得合情合理,顾软还没有直接不给情面的让她们母女承认自己栽赃陷害,而是说疏忽大意,已经很给人面子了,周氏和钱香香要是还不识好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即便是这样,这个说法还是让钱香香无法接受,说是疏忽大意,其实就是承认了自己栽赃陷害,她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钱香香就算再不愿意,但是众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周氏心里害怕,她认为让钱香香承认自己疏忽大意并没有什么,这总比让钱香香承认自己是栽赃陷害,让钱香香去蹲大牢好,就赶忙说道:“好,我承认我承认,是我一时疏忽大意,没有搞清楚情况,大郎媳妇,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顾软看向垂头的钱香香,“那钱姑娘呢?”
周氏使劲拧了一把不愿意开口的钱香香,钱香香最后也一脸怨恨地开口了,“对不起,嫂子,是我没有看清楚,你原谅我吧。”
说完,钱香香再难以忍受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难堪,无比恶毒的瞪了顾软和杜修一眼,一把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周氏不敢骂顾软,就瞪了刚才帮忙的小女孩一眼,指桑骂槐的道:“多管闲事的贱蹄子,作死的贱丫头,只是有你的报应!!”
说完,也扭着肥臀去追钱香香了。
热闹没了,人群这才散开,钱香香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以为人人都惦记着呢,总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依着她狭隘、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出了这个大丑,一定会将她和杜修记恨在心。
不过,记恨就记恨吧!她也没把钱香香放在心上,这类人都是心比天高,总想着什么飞上枝头做凤凰,却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实力,脑子本来就有问题,闹得出什么幺蛾子才怪。
不过,刚才顾软反反复复提到大湾村,提到钱家,又有人知道钱家是卖鸡给同福楼的,顾软相信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中年妇女的消息传播能力,这下子,钱香香就算不想出名都难了,她想嫁去做少奶奶的美梦可更加梦幻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除之,她顾软可没去惹钱香香,也没求着钱香香来惹她,这一切都是钱香香咎由自取。
顾软看向了刚才替她解围的小少年和小女孩,道:“谢谢你们见义勇为了。”
那小少年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你也不用谢我,我就是看不惯那种人而已。”
顾软觉得这小少年小小年纪就知道见义勇为,而且还不要人谢,镜子倒是挺爽嘛的,就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街上?你们的父母呢?”
小少年没有说话,小女孩抢先回答,“我爹在家里休息,我和哥哥出来卖罐子。”
顾软注意到小女孩只提了她爹,像是根本不知道她还有娘似的,心中有几分明了,再看那小少年身旁就放着两个竹筐子,手里还捏着扁担,明显也是走家串户做生意的,那竹筐里就是些小陶陶罐罐的,很是普通,一般人家里,都会买上一两个回去装油盐。
除去那些小陶罐,还有几只颜色呈现青白的小观音像,和那些陶罐明显不在一个等级,那些小观音像更适合摆在家里做摆件。
顾软看着那几尊小观音像,倒是想到了传说中的影青瓷,不由得弯腰拿起了一尊小观音像对着太阳看了看,便见其中隐隐折射出几句佛经来,似有若无的,顾软心里大震,这样的烧窑手艺,这样的精品竟然需要走街串巷的去吆喝才能卖出去,这昱国人也太不识货了吧!
“这些小观音像都是你爹烧的?”,顾软有些不舍地将小观音像放了回去,那小女孩脆生生地道:“都是我爹烧的,我家里还有许多呢其它模样的呢,姐姐要是喜欢,可以去我家里看看,我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可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