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被张氏闹得心烦,什么食欲都没了,又怕张氏那张嘴出去说闲话,搁了筷子沈着脸看杜安,“二郎,给你栓子弟弟,咱们吃香椿就成了。”
杜安满心的不愿意,但被自己娘一直看着,最后只好咬着唇不舍的将鱼放到了桌上。
栓子一见,立刻不嚎了,扑在桌上就开始大快朵颐。
张氏也心满意足了,将顾软往旁边一挤,也扑到了桌上,抢过顾软的筷子,先是夹了一口气,然后将一盘子香椿直接拿了起来当碗用。
顾软被推在杜修的怀里,杜修脸色有点难看。
蒋南脸色也有点尴尬,举着筷子迟疑了半天,终于认命的将筷子给放下了,“大郎,要不,我还是回去吃得了,我爹这会说不定还没上桌呢……”
这总归是杜家的家事,蒋南再看不过去,也不可能跟个女人在人家屋里跟个孩子和女人去理论。
而且张氏这人,你跟她理论,她也不当回事儿。
杜修叹了一口气,起身像是要送蒋南,蒋南让他自己歇着,就这样摇着头走了。
沈氏和顾软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蒋南,明明就好心好意留人家吃饭的,结果反倒让人家倒胃口。
一家子人就看着张氏和栓子吃,杜柔缩在沈氏的怀里,委屈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呀——”,栓子突然惨叫了一声,嘴里吐了一口血后直哭,张氏吓了一跳,“栓子,怎么了?”
“卡……卡……”,栓子说话都不利索了,想要哭又不敢使劲儿哭。
沈氏道:“应该是被鱼刺卡了,他大伯娘,这可不是小事,还是快去请个大夫瞧瞧吧。”
谁知道张氏一下就跳了一下,指着沈氏道:“都是你们家娶了个扫把星,吃个鱼也能卡着,我告诉你,我家栓子要是有事,你们家也被想安生——”
沈氏不知道该说什么,顾软看着栓子惨叫,“大伯娘,这鱼尾的刺本来就细,栓子自己不小心,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其实张氏以前就吃过拇指大的小鱼苗,那种鱼根本没刺,她刚才吃鱼的时候,只看见大根大根的鱼刺,哪里知道鱼尾的鱼很细,而栓子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但张氏本就是个不讲理,“你知道鱼尾的有刺,你不知道给你弟弟提个醒啊?啊!?他是你弟弟,你不知道动下手给他挑一下鱼刺啊?啊?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刺卡住,你就是想咱们栓子出个事儿你心里才爽快是吧?你这个黑心的烂婆娘……”
这一通骂起来又是没完没了,顾软都不知道,张氏整天这么骂累不累?
杜修见张氏蛮不讲理开始骂顾软,道:“大伯娘,这鱼刺卡着喉咙,可是要人命的,你再嘟嚷,栓子要真有个事,那也是你这做娘的事。”
张氏见栓子满嘴的血,不知道那是被鱼刺刺到了牙床,只以为栓子真快不行了,呼天抢地的要杜修背栓子去找大夫。
杜修连站起来都困难,自然不可能,张氏又指使顾软,顾软道:“大伯娘,栓子比我还壮,我怎么弄得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