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馨儿轻轻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摇了摇李萱。
谁知李萱瞬间睁开双眼,寒光从眼中射出,冷冷的说道:“作甚?胆大的奴婢这是要作何?”
“啊”馨儿吓得叫喊了一声,便惊慌的跪下来,
巧禾闻讯赶来,只见馨儿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娘娘,有何事如此惊慌?”
转身看向馨儿厉声训斥道:“你这奴婢这是作何惹怒娘娘?这回浣洗坊还是轻的,莫非你也是想被乱棍打死?”
馨儿此时更是惊慌,思绪一转脸上斑驳着泪水:“奴婢,奴婢只是想着殿厅内寒冷,便想叫唤娘娘进房内歇息。奴婢也将房房内暖炉也生起了。求娘娘饶恕奴婢吧,饶了奴婢”说罢稚嫩的脸上立即泪水涟涟。
巧禾在一旁劝着李萱说道:“娘娘,这贱婢也是为了娘娘的身体安康着想,你这几日也是着梦魇,若是再来个风寒便是不讨好的呀”
李萱摸了摸自己冰冷的双臂,冷冷的看着看着跪在地上的馨儿:“本宫知晓了。念你这奴婢还有些好处。”说罢便缓缓起身,巧禾见状立马上去搀扶着,斜眼瞥了瞥馨儿,走进内房。
脚步声渐渐的消失,馨儿才敢将头抬起,双手摸着胸口内心都快跳出来一般了,带李萱走后,自己便想起身,哪知双腿整个的瘫软,一时还起不来。
“娘娘,这熏香是要过好几个时辰才起效果,若是在”
“行罢,本宫知晓。”姬墨深思了一番说道,没一会儿转眼又问道:“这琉璃殿这几月为何频频少了许多宫女太监,这怕是不简单了。”
馨儿内心还是有些惶恐的,若是让如妃知道自己透露,这便是死罪了,但是皇后跟前又不敢不说,正当自己万分纠结时。
姬墨看着馨儿欲言又止的模样,沉声道:“莫怕,有何事本宫担着便是。”
馨儿小心抬眸看了看姬墨,心下鼓起一阵勇气说道:“是是如妃娘娘赐死的,奴婢听闻上月,锦妃娘娘的细作在琉璃殿内被如妃娘娘识破,便当即杖毙,许多犯了小事的宫女也是同样的下场,听闻琉璃殿内待的时日很长的宫女说着琉璃殿的井内和后山遍布尸首。”
“混账东西!竟如此歹毒,草菅的还不只是一条命,这怕是宫中的奴婢太监都被她悉数杀了去。”姬墨气的面脸通红,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转身看向馨儿叮嘱道:“好罢,这琉璃殿也是不安全之地,你此番也要多加小心,莫要被发现了。”
说罢,馨儿就急急退下了。
慕辰宫内的一个偏殿,这个地方鲜少有人经过,先是传闻闹鬼便是这地方确是偏僻,因此一般的人都不会靠近此处,
正因如此,这才是藏身的好处,那日下毒事件过后,为了掩人耳目便将肖曦送到自己的偏殿中,一来鲜少有人会想到,而来就是比较容易在宫内办事。
“曦儿,在慕辰宫住的还可以?”姬墨看着肖曦笑着说道。
肖曦心中愧疚极了,没想到姬墨到头来还是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的要落下。
“杨将军都准备好了?现在什么时辰?”姬墨在一旁问道。
杨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娘娘,现在还未到辰时。是,微臣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夜幕降临。”杨辰答道。
姬墨沉沉的笑了笑:“今夜便来个小试牛刀一把,看看情况如何。”
不一会儿,姬墨从偏厅离开。宫女太监络绎不绝地挤满了庭园回廊,片刻后便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庭园的深秋景致中。
夜幕降临,星星闪烁,月牙儿也在天际露脸。
李萱缓缓的张开双眸,玉手轻轻地揉了揉双眼。琉璃殿中烛光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忽明忽暗夜如同一个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头上是那么沉重而且狰狞。
火光有时几乎要扑到人的头上鹅卵石小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来回地摇曳发出咿咿呀呀哭泣声窗外寒风阵阵,不断呼啸着。
只见一个白色影子在窗外缓缓地飘来飘去
“啊不是我不是我害得你,不要来找我啊”李萱吓倒在地,脸色白而发青,眼眶下一圈黑重的印子,原本精致的面容也变得扭曲,双手不停地晃动,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娘娘,这梦魇怎么愈发的严重了?”巧禾迅速的跑到李萱跟前。
“我我看到了。”李萱惊恐的看着前方说道。
巧禾很是疑惑跟着李萱的实现向前看却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娘娘这是看到什么了,前边什么也没有啊。”
巧禾快速的去灯房取了好几盏灯放在琉璃殿内,李萱看着灯火通明的寝宫,内心也是稍微的安了安心。
自从这日起,李萱便会要求所有的宫人在一旁,待到自己睡着后才能回去,但深夜还是要留几个丫鬟看着,宫内的丫鬟太监也都纷纷不敢说话,生怕下一个被杖毙的人就是自己。
这琉璃殿,最近听闻总是有许多怪事发生,深夜如妃娘娘定是会尖叫,宫中会突然出现许多小虫子,花盆也总是打翻。
打更的太监摒住呼吸低着头快步行走着好像要尽快逃出这漆黑的地方
身后的落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总好像有一只黑手从身后的头顶伸来……
小太监一阵鸡皮疙瘩,浑身颤抖了一下便急促地小跑过琉璃殿前,嘴中“晦气晦气的”念念有词。
夜里的皇宫是多么的冷清寂静,那高耸的城墙内外,墙外的人想进来,墙内的人想出去。
姬墨坐在轿撵中,吩咐轿夫停在琉璃殿门口不远处,只见她缓缓踏下步伐,外裳是柔软细密的羊绒,取小羊羔最柔、最软的颈下毛织成,领口还缀了一圈雪白的狐毛,再披上一套白色大裘,冷冷的看着琉璃殿,寒风将姬墨白皙的脸颊吹得通红。
没一会儿便上轿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