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姬墨在床铺上已然睡的香甜,陈慕筠在一旁的檀木桌上阅览文章,忽而一道黑影闪过,陈慕筠瞳孔微缩,起身,大步的踏出门外。
只见一道黑影闪出,定定的出现在陈慕筠身前,俯下身子行礼道:“皇上,属下在尚书府多日查探,今日深夜尚书大人乘着马车出城,路入一破庙,与一面容枯瘦之人交谈,看容貌口音定不是北国之人,皇上是否派属下前往捉拿两人?”
陈慕筠眼神一冷,沉思了片刻说道:“稍安勿躁,莫要打草惊蛇。”接着又说道:“这李尚书果然有许多问题。查清那人是何许人??”
黑衣人立刻低下了头:“属下愚昧,至今不知和何许人也。”接着又急急说道:“属下立刻去查。”
陈慕筠面色如霜,看了看的盯着黑衣人,便摆摆手让黑衣人退下,黑衣人得令后便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了。
黑衣人离开后,陈慕筠没有回到房内,而是在院子中慢慢的踱着步,时不时的看着满天繁星叹了叹气,夜晚的寒风刺入皮肤,陈慕筠好似也没有生出任何的感觉。
姬墨这几日睡眠很是不安稳,夜晚便是要起身几次。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玉手轻轻地揉了揉眼眸,转身一瞥,竟然看不到陈慕筠的身影。这几日陈慕筠早出晚归,或是一夜都在办公,不然就是深夜又急事需要处理,姬墨已然是有些习惯了,便也不去多想。
忽然一阵寒风透过门缝吹进房内,姬墨被这刺骨的夜风冷的生出了鸡皮疙瘩。缓缓的起身走下床铺,走上前准备将房门关紧,姬墨玉手刚摸到房门,眼神随意的一瞥,看到陈慕筠只身一人在院子中踱步,看起来有些悠闲但又有些萧条。姬墨返回房内拿出毯子。踏着莲步缓缓的走向陈慕筠。
陈慕筠此时早已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感到背上一暖,身上就多了一件毛毯,随之身后一双玉手环住了他强壮的腰身传来轻声细语的叮咛:“夜已深,院子里甚是寒冷,皇上还在院里逗留,小心着凉了。”
陈慕筠转身将姬墨的身子包裹入怀中,姬墨笑颜如花得看着他。陈慕筠面色瞬时缓和下来,眼神柔和的看着姬墨莞尔一笑。“无事,朕还没有睡意。院子里这般凉,墨儿快些进去歇息吧。”
“臣妾也无睡意,夜晚屡次起身,这一起身,臣妾便好长时候才能入睡。”姬墨在陈慕筠的怀中闷闷的说。
姬墨在一旁傻傻的发呆,陈慕筠看这她半响没有回话的样子便问她:“墨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姬墨愣了一下,叹气说道:“这恩,没,我也没想什么,只是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裂的国家多了,战争就多,就像先前北国沙国那般,战争很是残酷,乱世之中百姓生命如同草芥,统一便才是最好的,将权利都掌握在自己手上,战争也就少了……”
陈慕筠没想到姬墨居然说出这么有见识的话来,眼眸微微一亮。之前陈慕筠也是知道她的能耐,觉得此女子异常有见地,这般如此,也算是自己没有瞧错人吧,有点母仪天下的气势出来了。
陈慕筠深深地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只怕各国的百姓并不如此想。”
姬墨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淡嘲道:“这世上哪有人喜欢战争,百姓喜欢安居乐业,群臣也望着与家人朝暮相处,而国与国之间若是因为一点琐事时不时爆发战争,那就要不时征召壮丁,到时候吃苦流血,流离失所的还是老百姓。若是统一成一个大国,将权利把握住,也不怕各个诸侯藩王造反,百姓就不用长年累月饱受战乱之苦……”
陈慕筠听闻沉沉的笑了笑“如此这般,果然是朕的墨儿,如此有见地,连朕都自愧不如了,中央集权制度,嗯朕会好好考虑的。夜深了朕还是要和爱妃一起共度良宵了。”说罢,便将姬墨抱起,大步的走进房内。
这边李尚书将神秘人送走后回到府内,细细的想着与那破庙中的人的谈话,眉头紧皱,粮草失踪对驻扎在峪年关的士兵们影响甚大,没有食粮又如何让士兵打战。虽说这次皇上加紧让派送粮草,但也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如今外族也将徐晓等人击退,但是此时必定是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心想着朝堂之上自己把矛头转向土匪,这样兴许能够转移视线。
粮草事小,别的事情才是主要。这陈慕筠应该怎么也想不到沙国遗留根本就没有清除干净,此前的刺杀也只是一小段罢了。
想罢还是小心为上,李尚书拿出笔墨纸砚,在信上鼓捣了一番,便差人送到宫中去。
第二日,御书房内气氛严肃。
“巡抚大人那边有何消息传来?”陈慕筠神情严肃,看着对面杨辰
此时琉璃殿内,自从上次被姬墨好好地收拾一趟后。李萱许多时日都没有再出去走动,倒是李绣锦和上官云锦假意的探望了几番,话中不免幸灾乐祸的神情在里面。看的李萱真是咬牙切齿,可是又不能够发作,只能将怨恨又加到姬墨的身上,若不是她那日的羞辱,自己便不会如此落魄。想罢将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砸去。一旁的小太监和宫女吓得面色发白,不敢说话,也不敢活动,上次的婢女被活活打死抛尸水井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自然是不敢出声。
忽然一小太监从殿外急急的走来“娘娘吉祥,李尚书大人来信”,说罢从衣袖中抽出一份信件。李萱柳眉微瞥,伸出玉手将信件拿了过来。
看了信件,细细的了一番后,李萱脸色便慢慢的凝重起来,立刻吩咐下人准备轿撵,准备前往御书房。旁边婢女便匆匆下去准备轿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