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颉利可汗欲借道碛口,楚墨风率军死守,敌我兵力悬殊,众人死战不退,李世勣驰援碛口,史寒霜娓娓道来。这才引出战旗猎猎,横尸遍野,战魂不灭,长安恸哭。
眼见己方损失惨重,牙帐内的颉利可汗赶忙命人鸣金收兵,随后突厥三路大军集体后撤,本想着趁此机会追击的大唐军,却被楚墨风下令制止。
望着缓缓后撤的突厥骑兵,一阵疲惫感瞬间袭来,楚墨风当即命令众人打扫战场,回到大营之后,楚墨风靠坐在椅子上,原本黯黑色的铠甲上,此刻早已沾满了血渍满是划痕,负责留守的史寒霜见状,当即起身为其褪去铠甲。
过了片刻,窦婧妍缓缓地走进大帐内,只见对方眼圈先是一红,而后带着一丝哽咽地说到:“启禀殿下,战损统计出来了。”
“说吧,估计这一战咱们的人也折了不少。”望着窦婧妍的表情,楚墨风已然能够猜出今日损失的人员定然不是一个小数目,随即长谈一口气,示意史寒霜开始记录。
窦婧妍见状,贝齿轻咬缓缓地说到:“此战我三路守军共计一万七千人,战后统计龍城军阵亡三千人,巾帼军阵亡三百人,天策军和靠山军皆是阵亡二百人,总计三千五百人,目前我方仅剩一万三千五百人,如若下一次突厥人再度三路齐发,我方能否再度抵挡住对方的进攻尚不得知。”
听完窦婧妍的话,楚墨风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中,目前还有大约一万三千五百人,按照今日这般进攻的情况来看,明日的确不好说,想到这楚墨风抬眼望着大帐外渐渐变暗的天色,突然站起身在大帐内来回徘徊着。
一旁的史寒霜和窦婧妍皆是满脸诧异地望着楚墨风,正待开口询问的窦婧妍,抬头看见史寒霜对着自己缓缓地摇了摇头,本欲脱口而出的话瞬间憋了回去。
来回徘徊了几次的楚墨风,突然返回桌子前,摊开了地图仔细看了看,随后直起身面色凝重地对着窦婧妍说到:“婧妍,去集合天策军,今夜你和霜儿守住大营,我带人去夜袭突厥牙帐。”
听了楚墨风的话,窦婧妍点了点头,返身走出大帐来到了天策军所在的营帐内,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天策军剩余的一千二百人已然集结完毕。
大帐内的史寒霜听到楚墨风的决定,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到:“大营留给婧妍他们去守就好,这一次我陪着你去,你我既为夫妻,那定当要生同衾死同椁,纵然战死也要死在一起,我......”
话还未说完,史寒霜只觉得娇嫩的樱唇瞬间一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史寒霜当即双眼紧闭,一丝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溢出,片刻,唇分,待史寒霜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楚墨风那坚毅的神情,“我不会带你去的,夜袭原本就是个危险的事,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如若你跟着去了,这里仅仅靠婧妍留守我怕她应付不过来,所以霜儿你必须留在这里。”
楚墨风那坚毅的眼神让史寒霜不由地微微一怔,而后史寒霜缓缓地点了点头,温柔地为其穿好铠甲,将头盔小心翼翼地扣在对方的头上,缓缓地转过身取过架子上的焚天灭世塞到楚墨风手中,“无论成败,活着回来,凝晗丫头不能只有母妃没有父王,你还要看着她成人出阁呢。”还未说完史寒霜已然泪雨婆娑。
正在此时集结好人手的窦婧妍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对着楚墨风喊到:“人马已经集结完毕了,今夜我陪着你去。”
望着一直忙碌至今,始终没有褪去一身戎装的窦婧妍,楚墨风缓缓地走到对方面前,轻轻地为其摘下头盔,随后抬起手温柔地为其理了理鬓边散乱的发丝,“成亲这么久了,咱们还没有子嗣,你给本王好生陪着霜儿守住大营,待这一仗结束,咱们回长安生儿子去。”
窦婧妍闻言心头一惊,随即一把握住楚墨风的手,拼命地摇着头,谁知身子突然向前一个踉跄,整个人被楚墨风拽入怀中,“本王与天策军离开之后,你好生守着大营门口,任何人想去支援都不能放出去,咱们本就剩下的人不多,必须保存实力尽量多坚持几日。”话音一落楚墨风瞬间将窦婧妍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向着大帐外走去。
大帐外的薛云已然为楚墨风牵来坐骑,望着肩头裹伤的薛云,楚墨风还未等对方开口,当即缓缓地说到:“白日阵亡了三千人,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今夜防守的主要任务就交给你了,明日如若突厥人进攻,我把主攻的位置留给你们龍城军,明白了吗?”
本想说些什么的薛云,终究还是一言未发,只是对着楚墨风恭敬地行了一个稽首礼。
缓缓地策马来到了天策军众人面前,望着眼前这些自己起家的资本,尽管人人带伤,但是依旧是身姿挺拔,见此情景楚墨风点了点头,随即高声说到:“诸位,今日一战诸位甚是英勇,然此战我们折损了三千五百名袍泽,但是,那些突厥崽子也没有好到哪去,什么狗屁精锐虎师,还不是丢下了两万具尸体灰溜溜地回去了。”
本来听闻楚墨风提及己方阵亡了三千五百人,众人心中一阵落寞,然而听了后半段之后,众人顿时仰天大笑,楚墨风见状虚抬了一下手,随后缓缓地说到:“那些突厥崽子,此刻定然在牙帐内失声痛哭,咱们趁着夜色去捣捣乱,让他们不得安生,此事不强求,如若不愿意去的,尽可以留下防守大营。”
话音一落,面前突然高高举起一千二百条坚实的臂膀,楚墨风见状心中一酸,随后忿忿地说到:“成,既然如此本王就带着你们去大闹一番,天策军众将士听令,马摘铃人衔枚,咱们出发。”一声令下众人紧随楚墨风的身后,缓缓地离开了大营。
夜色,给予了黑衣黑甲的天策军最好的掩护,众人缓缓地策马向着前方的突厥牙帐驶去,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前方依稀星火点点,那是突厥人在营帐点燃的篝火。
就在楚墨风等人准备偷袭的同时,突厥牙帐内,三名虎师统领纷纷跪在颉利可汗面前,正在接受颉利可汗的训斥,只见颉利可汗手中握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皮鞭,正在一下一下地抽打着三名虎师统领,“一群废物,不是号称我突厥铁骑中最精锐的部队吗?五万人对阵两万人,自己竟然能够损失两万人,而对方估计也就死了不到五千人,你们这群废物让本汗该怎么处罚你们为好?”
赫默德、图录单以及虎三师统领扎朗格三人此刻上衣尽数褪去,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任由颉利可汗不停地鞭笞,不一会儿后背已然是鲜血淋漓,打了一会儿颉利可汗似乎是打累了,将手中的皮鞭往地上一丢,忿忿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望着三人说到:“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明日清晨给本可汗一个能够破掉对方大阵的方法,如若想不出来,你们三个人明日给本可汗褪下盔甲,放下兵刃,自己去冲阵吧。”话音一落颉利可汗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蚊虫一般,示意三人出去。
三人见状当即对着颉利可汗行了一礼,而后忍着后背的疼痛缓缓地离开了大帐,走出帐外赤裸的上身被冷风一吹,让三人不免一阵哆嗦,随后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内疗伤去了。
眼见已然到了深夜,突厥大营内除了些许守卫依旧忠于职守地巡逻着,地面的篝火渐渐地熄灭,有的已然开始冒出袅袅的青烟,就在突厥牙帐附近不远处,浓郁的夜色一阵扭曲,随即缓缓地驶来一群黑衣黑甲的骑兵,望着前往近在咫尺的突厥牙帐,楚墨风低声说到:“进去之后先趁着夜色厮杀一通,临走的时候再给他一把大火,让颉利那个老东西暖和暖和。”
话音一落楚墨风拉下头盔上的覆面,抽出背后的兵刃,向着前方一指,尽管没有任何指令,但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然让众人明白了楚墨风的意思,随后一众天策军齐齐催动战马,向着突厥牙帐冲去。
隆隆的马蹄声瞬间被巡逻的哨兵察觉,而后牙帐内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声,殊不知此刻已然是为时已晚,楚墨风一马当先双锏高高举起,而后重重地向下一劈,对面一名突厥哨兵当即被打得脑浆迸裂倒在地上。
被示警的号角惊醒的突厥人,才走出营帐想要查看情况,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柄长枪刺穿了身体,而后像是一条破麻袋一般被人甩在地面,紧随其后的天弓营纷纷隔着营帐平射,短小沉重的弩箭被弓弩的机扩不停地推送出去,穿透了薄薄的营帐,而后在昏暗的营帐内溅起一道道血光。
原本搂着一个宠姬已然沉沉睡去的颉利可汗,突然被帐外吵杂的声音惊醒,随即面色不悦地穿上衣服,正待开口询问,只见一名虎师亲卫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对着颉利可汗施了一礼说到:“大汗,赶紧随属下离开吧,大唐人打过来了。”
听闻大唐人打了过来,颉利可汗先是一惊,而后却缓缓地坐下来,思索了片刻之后,颉利可汗站起身对着那名虎师亲卫厉声说到:“慌什么?对面只有那个贤王的兵马,不会是大唐主力的,对方敢来夜袭说明人不多,传本汗命令,原地防守,将对方打回去。”
那名虎师亲卫见状,当即身形一拧转身离开了大帐,随着命令层层传递,原本惊慌失措的突厥虎师,渐渐地开始原地集结,进而形成了防守之势。
这边的楚墨风率队来回几番冲杀,渐渐地感觉到此时并不像方才那般肆意妄为,趁着空隙间抬眼环视四周,渐渐地看出了门道,见此情景楚墨风当即大喊到:“天策军,撤。”
一声令下众人跟随楚墨风当即调转马头,向着牙帐外冲去,闻讯而来的赫默德,手持一对儿震天锤,催动胯下骏马向着天策军冲去,手中的震天锤上下翻飞,顷刻间将落后的几名天策军打落马下,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周围刺来的长枪瞬间将几人刺了个对穿。
发觉身后异动,楚墨风回头一望,随即高喊到:“天策军众人迅速撤离战场,天弓营火箭准备。”而自己则是突然一拨马头,转身向着赫默德冲去。
天策军众人见状顿时心急如焚,但是军令如山,众人只好策马向着牙帐外跑去,楚墨风手持双锏,赫然迎上了赫默德,眼见对方突然冲来一人,赫默德当即大叫一声,手中震天锤闪着寒光向着楚墨风袭来,楚墨风见状手中双锏向上一举,赫然迎了上去,兵刃相交的瞬间,黑暗中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楚墨风被对方震天锤的力道一震,连带着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向后一退,双手虎口瞬间传来一丝痛感,而对面的赫默德双手被震得向上一扬,眼中露出几许惊诧的表情。
此刻已然脱战的天弓营众人,深知自家主将依旧在牙帐内,当即抽出一支包裹着布条的箭矢,随后便有人用火折子将箭头点燃,一簇一簇的火苗幽幽燃起,随后只听李健高喊一声:“天弓营,前方一百五十步,抛射。”随着‘嗡’的一声,原本昏暗的天空瞬间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边天弓营万箭齐发,那边楚墨风已然与赫默德交手四五个回合,赫默德的左肋间已然留下了一道伤口,那是楚墨风的焚天留下的,而后楚墨风铠甲的一侧,也清晰地印着一个小坑,方才双方几度交手,楚墨风趁着对方收招之际,右手的焚天猛然向前一刺,瞬间在赫默德的左肋间撕开了一道口子,而此时赫默德强忍着后背的疼痛猛然变招,右手的震天锤突然从侧面向着楚墨风的肋间袭来,见此情景楚墨风左手灭世倒提,迎上了对方的锤柄,也算是减缓了对方的攻势,然而震天锤还是击中了楚墨风,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险些将楚墨风打下马去。
透过赫默德的眼球,楚墨风清晰地看见了身后飞来的漫天火光,当即从腰间摸出一支飞镖,对着赫默德一甩,伴随着身后的火光,瞬间将飞镖原本的光泽遮盖住,只听‘噗’的一声,飞镖瞬间扎在了赫默德的右臂上。随即楚墨风对着赫默德冷笑一声说到:“突厥狗,好生感受一下小爷带给你们的温暖吧。”
话音一落楚墨风当即调转马头,向着牙帐外冲去,眼见无数的火箭已然落在帐篷上,冲天大火瞬间燃起,赫默德忿忿地拔下了右臂上的飞镖,调转马头赶忙去救火。
待楚墨风率部返回大营的时候,突厥牙帐内已然是一阵鸡飞狗跳,一场大火燃烧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被扑灭,望着牙帐内满是黑灰的景象,赫默德、图录单以及扎朗格三人均是一脸无奈,三人凑在一起,先是清点了一下损失的数量,赫然发现对方一番夜袭,自己这边被击杀的加上被烧死的,大约损失了将近两千人,听着手下的人汇报,三人不由地叹了口气。
此时颉利可汗走出自己的牙帐,望着赫默德三人,面色冰冷地说到:“对方会夜袭你们竟然没有想到,莫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本汗提醒吗?让你们想一个破阵的方法,想好了没有。”
赫默德三人对视一眼,随即只见图录单走上前对着颉利可汗施了一礼说到:“启禀伟大的可汗大人,不如明日咱们效仿以前汉人的火牛阵,用多出来的战马绑在一起,应该能够冲破对方的大阵。”
眼见图录单献上计策,颉利可汗当即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图录单这么说了,那明日就按照你的建议去做。”说完转身返回了自己的牙帐内。
而这边楚墨风等人一阵疯狂的逃窜,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大营内,眼见众人安全归来,大营内的众人纷纷出来迎接,望着楚墨风铠甲一侧那处清晰可见的印记,史寒霜当即面色一寒,领着楚墨风返回帐篷内,为其褪下铠甲仔细检查了一番,只见对应的位置已然是一片青紫,隐隐还有血丝泛出,随即窦婧妍取来伤药,悉心地为楚墨风裹伤。
缓缓地饮了一杯水,楚墨风忿忿地说到:“这次夜袭算是栽了,天策军又折了三百人。或许咱们这么一闹,明日突厥人定然会猛攻一番,明日还是让靠山军打头阵,天策和龍城集中一处突破,巾帼军作为机动力量吧,但愿靠山军明日能够顶住对方的猛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突厥大营方向一阵骚动传来,碛口楚墨风大营内,靠山军、天策军、龍城军以及巾帼军纷纷出动,按照昨日的部署进入了既定的位置,只见对面突厥大军打头的突然变成了虎二师,当先一人正是虎二师统领图录单。
将近五千名突厥骑兵,在图录单的带领下,迅速向着靠山军的方向冲来,刘紫鸢见状娇叱一声:“靠山军,原地竖盾,准备迎敌。”
一众靠山军的巨盾兵纷纷取出巨盾竖立在地上,身体微微下沉,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顶住了自己手中的巨盾,而身后的长枪兵、投枪兵早已准备就绪,等待着敌人的到来,眼见突厥骑兵即将与自己接触,靠山军众人已然做好了准备,谁知对方突然向着两侧一闪,背后赫然冲出无数的战马,向着靠山军奔袭而来。
战马撞在了靠山军的巨盾之上,发出了砰砰的声音,本以为自己这边能够阻挡,谁知连排的战马顷刻之间撞开了巨盾,向着刘紫鸢的本阵冲来。一时间不少巨盾兵、长枪兵被踩倒在地,瞬间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
大阵之后的楚墨风见状,心头一惊,当即高声喊到:“龍城军,派陌刀兵出阵,砍马腿。其余人按照既定计划迎敌。”一声令下,只见龍城军内走出部分士卒,手持长长的陌刀,向着前方的马阵冲去,手中陌刀一挥,瞬间砍在了马腿上,随着一匹匹战马四肢尽断,马阵顷刻间不攻自破。
而紧随马阵之后的却是已然折返回来的虎二师,此刻在肆意地收割着靠山军士卒的生命,刘紫鸢见状当即心急如焚,手中长枪一指,带着麾下仅剩靠山军冲了上去。
这边天策军、龍城军对上了突厥的虎三师,而楚墨风则是领着柳非烟等人,率领着木兰营向着右路的虎一师冲了过去,临行前楚墨风对着窦婧妍喊到:“婧妍,带着巾帼军驰援靠山军。”
望着对面大约还有一万人的虎一师,楚墨风面露狞笑,手中双锏一横,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手中双锏连挡带刺,瞬间钻进了对方的阵中,而身后的柳非烟等人则是紧随其后。
眼见对方阵中一名衣着奇特的男子,楚墨风当即冲开人群,向着那名男子冲了过去,待看清对方手中的两柄震天锤,楚墨风这才想起此人正是昨夜与自己缠斗的人,当即举起手中双锏,对着赫默德劈了过去,战场上对阵全然没有套路可言,能够将对方击倒才是最有效的招式。
眼见前方两柄黯黑色的铁锏袭来,赫默德一个镫里藏身躲了过去,随后举起手中的震天锤,向着楚墨风的背后一砸,感受到背后的罡风袭来,楚墨风手中双锏往背后一竖,一招苏秦背剑挡住了对方的震天锤,然而自己还是被对方的力道震得伏在马背之上。
匆忙调转马头之后,楚墨风手中双锏往背后一放,摘下了挂在德胜钩上的亮银长枪,手腕一抖向着赫默德刺去,发觉对方换了武器,赫默德心中已然升起了戒备之心,手中双锤往中间一合,瞬间夹住了楚墨风的这一枪,随即用尽全力向着自己这边一抽,谁知对方的长枪却是纹丝不动,双方互相角力,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与此同时柳非烟等人已然开始收割着对方士卒的生命。
一场大战从清晨打到了午时三刻,眼见己方损失惨重,不得已之下颉利可汗只好下令鸣金收兵。望着如潮水般再度退去的突厥人,楚墨风瞬间如脱力般趴在了马背之上,任由胯下的照夜玉狮子载着自己想着大营方向走去。
很快战损统计报了上来,靠山军由于遭到战马阵的突袭,此刻仅剩下不足一千人,天策军除了赵信麾下的四百人之外,第二代天策军仅剩下不足三百人,龍城军今日一战损失甚微,但是也减损了将近两千人,至于巾帼军也减员了将近一千人,此刻楚墨风的麾下已然不足七千人,且人人带伤疲惫不堪,然而此前史寒霜派去调集援兵的亲卫,依旧没有回来。
撤回牙帐的突厥人,清点了一番之后,不免对楚墨风麾下士卒的战力感到惊恐,对方以六千人的战损,消耗掉了自己将近一万五千人,三支虎师皆剩下了不足五千人,望着大营内稀稀拉拉的士卒,图录单、赫默德和扎朗格三人不禁有些后怕,大军接连冲了两日没有渡过碛口,似乎这条路已然不能再走下去了,三人商议一番,准备向颉利可汗进言,改道去投奔苏尼失。
牙帐内颉利可汗也是惊恐不已,望着面前的三名统领,颉利可汗有些后怕地说到:“不行,不行,咱们必须改道,否则本可汗这些将士们就要尽数葬身于此了。”
图录单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恭敬地说到:“既然如此,不如明日咱们趁着大唐没有防备,偷偷地改道,但是正面依旧要留下部分人马,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颉利可汗思索了片刻,抬眼望了望四周,而后低声说到:“明日你们三人率虎师亲卫,随本汗断后,其余大军尽数牵制敌方大军。”
听了颉利可汗的一番话,赫默德三人纷纷惊诧不已,然而在突厥人的潜意识里,可汗的话就是真理,随即三人便不再作声。
第三日,突厥牙帐主力尽出,向着楚墨风的大营拼死杀了过去......
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且看楚墨风孤身追击生死不明,再看长安城听闻噩耗一片悲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