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风此时又烤好了一只鸡递给了柳非烟和顾贞儿,随后从马裢褡里摸出水囊递给二人,直起身来对二人说:“你们俩先慢慢吃,我去溜达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顾贞儿早已吃的满嘴是油,听到楚墨风要出去溜达,也顾不得在楚墨风心中的形象,赶忙站起来说:“风哥哥,要不要人家陪你去溜达溜达呀?”
楚墨风看着满眼放光,满嘴流油的顾贞儿,扶了一下额头说:“我说大小姐,你确定我去出恭你要陪着我?那咱们走吧。”随即就伸手去拉顾贞儿。
而顾贞儿听到‘出恭’二字,赶忙推开楚墨风的手,躲得远远的对楚墨风说:“好恶心,你出恭就出恭,不要带着我,快去快去,走远点别让味道飘过来影响我吃鸡肉。”
望着顾贞儿一脸嫌弃的模样,楚墨风拿起焚天转身往远处走去,直至看不见楚墨风的身影,顾贞儿赶紧靠在柳非烟身边坐下,用肩膀顶了顶柳非烟的肩膀说:“我说表姐,你看他一路上对咱们多么体贴和照顾,你就不心动么?”
柳非烟拿起树枝拨了拨火堆说:“什么心动不心动的,你这是又犯花痴了吧,你要是喜欢人家就直说,江湖儿女没必要学深宅大院那套扭扭捏捏的。”
“人家也不是喜欢他,就是一见他就心跳的厉害。”听柳非烟这么说,顾贞儿瞬间脸通红起来。
此时楚墨风来到一个距离休息地很远的位置,然后找了个大树后边蹲了下来,正在畅快之际,只听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其中还夹杂着说话声。楚墨风赶忙处理好之后,另找了位置蹲下来偷听起来。
起先是一个嘶哑的声音先开口说:“我就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就三个人至于这么紧张么?”
“谁说不是,老刀和老狗也是废物,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危险没经历过,怎么还能栽在三个人手上,听说还是让一个身形看似是女人的人给做了,真是废物。”嘶哑的声音刚落,一个略带不满的清脆声音又响了起来。
随后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帮我看一下武器稍微等等我,我去去就来,等咱们逮到那三个人也不用多问,直接一刀抹了脖子,然后把脑袋往老大那一送就行。”随即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传来。
楚墨风见状赶忙放缓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双手从腰间慢慢地抽出黄泉彼岸,只听那个脚步声走到刚才楚墨风蹲下的附近,不一会传来一阵恶臭,楚墨风慢慢地靠了过去,只见一个头发披散的瘦削男子蹲在地上。
楚墨风见状双手呈冰锥式握紧匕首,戴起面具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趁男子反应不及之际,双手平举一个捅刺将两把匕首分别捅进长发男子的喉咙和胸口,此时长发男子只见眼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下意识以为是同伴吓唬他也没在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和胸口一凉,便随即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望着着男子倒地后,楚墨风将黄泉彼岸拔了出来,看着男子断了气,随后又抽出焚天对着男子的咽喉部位又是一戳,只见焚天的前头穿过男子的脖颈直刺出来。随即楚墨风收回武器,蹑手蹑脚地潜回刚才长发男子和同伴分开的地方,静静地观望起来。只见一个身穿皮袍的男子,腰间别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静静地站在原地。
皮袍男子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长发男子回来,不由的不耐烦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开始轻声呼喊起来:“枪客,你是掉茅厕里面了么?还没完事吗?赶紧出来,咱们还还有事要办。”
接连呼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回答,随即从腰间抽出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楚墨风一看皮袍男子警觉起来,随即从背后的镖囊摸出三支飞镖扣在左手里,随即右手拿起一支飞镖对着皮袍男子的方向使劲一扬,只听‘咻’的一声,一道金光直奔皮袍男子面门疾射过去。
随即楚墨风右手接连又是两支飞镖出手,皮袍男子看见迎面第一道金光飞速而至,此时用剑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仰身来了一个铁板桥,只见那道金光擦着自己的鼻尖飞了过去,随即男子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此时第二道金光又至,皮袍男子赶忙举剑侧身格挡,只听‘噹’的一声,飞镖被长剑一挡,打了个旋向后边飞去。
就在皮袍男子转回身子时,第三只飞镖就势射在他右肩窝处,皮袍男子正待叫喊突然感觉后背一紧,一支飞镖顺势也插到了后背上,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以为身后也有人偷袭,随即惊慌地来回乱看,嘴里不停地大喊:“躲在暗处偷袭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正面决战。”
“你们这些恶贯满盈之人,算哪门子英雄好汉,充其量是一群败类,对付你们就不能用常人的手段,看镖。”此时楚墨风的声音从四周幽幽地传来,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下显得分外诡异,“向你们这样的人,能死在我们彼岸花手中也算是你们的荣幸,再看镖。”
随着楚墨风一边来回移位一边说话的时候,手里接连从两个方向射出去两支飞镖,一支被皮袍男子挡到了树干上,另一支插到了皮袍男子的大腿处。皮袍男子被楚墨风的骚扰战术整的精疲力尽,嘴里不住地喊道:“你出来,你出来,出来决一死战。”
“那就如你所愿。”楚墨风一边回答一边从藏匿处走了出来,皮袍男子一见楚墨风戴的面具,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随即大喊到:“你究竟是人是鬼?”
面具下的楚墨风鬼魅地笑出了声:“半人半鬼,过来领死吧,让彼岸花来超度你这肮脏的灵魂。”此时突然刮起了风,周围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配合着楚墨风脸上的面具,使得皮袍男子越发感到恐惧,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无法忍受这种气氛的皮袍男子大叫一声,举着剑向楚墨风冲来,楚墨风缓缓地抽出背后的焚天,对着皮袍男子一个跨步冲了上去,男子挺剑直刺向楚墨风,见状,楚墨风将焚天剑尖朝上一竖,迅速侧身躲闪,只见男子的剑擦着焚天崩出一片火星向后飞去。
楚墨风就势一脚踢到男子后背插着飞镖的位置,只见飞镖受力又入肉几分,男子被楚墨风踢了一脚,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右肩窝的飞镖顺势也猛地往里戳了一下,男子接连受创再也忍受不了,手中的长剑也脱手而出。
楚墨风随即脚下一蹬,一个箭步窜到男子身侧,手中焚天接连对着男子后心连刺四下,每一刺都带出一道血花,随后对着男子的肚子就势一脚,将男子踢了出去。皮袍男子撞到侧面的树干上,顿时眼冒金星,挣扎着靠在树干上,望着楚墨风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跟我们响子帮结仇?”
楚墨风嘿嘿一笑说:“如今适逢乱世,我兜里钱不够了,总得找点门路救济一下,既然武威郡有你们的悬赏令,何乐而不为呢。”随即楚墨风就势一捅,掌中焚天尽没入皮袍男子胸口,望着皮袍男子的尸首,楚墨风笑了笑说:“恶人就该下地狱!”
随即拾起皮袍男子的剑和长发男子的枪转身向柳非烟二人休息的地方走去。到了休息的地点,楚墨风看见二人还在和烤鸡做搏斗,不禁笑了笑说:“吃吃吃吃吃,你们再这么吃有人来偷袭你们都不知道。”随即将刚才发生的事说给二女听。
听楚墨风叙述完之后,顾贞儿赶忙跑过来上下打量着楚墨风,嘴里还不住地问到:“风哥哥,你没有受伤吧?快让我好好检查一番。”
楚墨风摇了摇头对柳非烟说:“我们该上路了,这一会儿工夫已经来了两拨人了,我们得赶紧找到段成和响子帮的位置。”然后转头对顾贞儿说:“贞儿姑娘,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起,况且我也没有受伤,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该上路了。”
二女闻言赶紧起身将火堆熄灭,然后翻身上马对楚墨风说:“那我们要加快速度赶路了。”楚墨风翻身骑上了踏风,领着二人沿着河边急速往前冲去。
响子帮议事厅里,段成心中万分焦急地等待两个手下的消息,迟迟不见二人回来,段成也未免有些担心,但是转念一想,手下总共六个人,老刀和老狗已经死了,枪客和剑客是六个人里功夫扎实的,每次出去打劫和与官兵敌对,总是他二人冲在最前面,剩下的一个叫老巴一个叫黑驴,老巴是玩斧头的,而黑驴则是赤手空拳一身硬桥硬马的功夫,此时这二人正在自己的屋里睡大觉。
段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随即唤来一个人嘱咐他去将老巴和黑驴喊来,随后上楼取出自己的大环刀擦拭起来。
此时楚墨风三人已经来到了沙漠里的那片绿洲处,望着对面的木屋,楚墨风笑了笑说:“可是找到地方了,现在我们准备一下,然后一步一步地打进去,自己注意安全,也互相注意对方的安全。”
随即三人抽出兵器,将面具戴好,驱马缓缓地向着响子帮走去,远远地有放哨的看见来了三匹马,赶忙向段成禀报,随后一群喽啰拿着武器冲了出来,楚墨风见响子帮里冲出一群人来,对二女低喝了一声说:“尽数杀掉不留活口。”随即翻身下马握着焚天冲了过去。
二人见状也赶忙掣着兵器紧随楚墨风身后冲入人群之中,三人犹如热刀刺入牛油中一般,在人群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所过之处哀嚎阵阵无一存活,霎时间三人杀进了响子帮内。
此时段成和老巴、黑驴坐在议事厅内,段成将今日发生的事说给了二人听,只见老巴笑着说:“老大您就瞧好了吧,只要那三个人敢来,交给我们兄弟俩了。”
话音刚落门外扑进来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对着三人大喊:“老大不好了,三个戴着鬼面罩的人杀进来了,帮里的人都杀出去了,结果一个没剩下全死了。”一个死字还没说完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后脖颈处插着两支金色的飞镖。
三人见状急忙抄起兵器冲了出去,只见门外尸横遍地一片狼藉,不远处站着三个戴着面具的人,手中的兵器不时的往下滴血。见此情景段成气的咬牙切齿,对着三人大喝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这个什么破彼岸花要对我赶尽杀绝?”
夜叉面具下楚墨风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对段成说到:“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混蛋,朝廷昏庸百姓受苦,各地起义不断镇压不断,这个天下已经够乱的了,你们却还要出来祸害百姓,像你们这样的人要怎么拯救你们?”
段成大笑了一声说:“没曾想现如今还有人关心那些泥腿子的死活,你是圣人转世么?我不需要你来拯救,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就很好,何必要你来拯救我。”
楚墨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早料到你回如此一说,既然如此你这个人已经无法拯救了,看来地狱才是你最好的去处,过来领死吧!”随即楚墨风举起焚天指了指对面的段成三人。
老巴最先按奈不住,大叫一声:“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手底下见真章吧。”然后抄起斧头向三人冲了过来,顾贞儿见状长刀一横抢身上前与老巴打斗起来。此时黑驴对段成说:“那个废话多的小子交给你了,我去会一会那个戴夜叉面具的。”随即赤手空拳冲着柳非烟冲了过来。柳非烟看见黑驴冲了过来,秀眉一蹙手中软剑一抖,似灵蛇般向着黑驴游去。
此时段成举起了大环刀也冲向了楚墨风,只见刀背上的九个圆环叮当作响,声音煞是好听,楚墨风见状将手中焚天直直地刺了出去,段成一横刀面堪堪挡住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刺,顺势被其中所携的力道向后推去,连续倒退了好几步之后,段成右脚落地一跺才稳住后退的势头。
此时楚墨风第二刺已然送到,段成无奈只好面对楚墨风一个左侧身准备闪过,谁知楚墨风这一刺是个虚招,待二人身子平齐的一瞬,楚墨风握紧焚天就势向段成抽来,段成猝不及防,握刀的手手臂被抽了个正着,瞬间一阵剧痛传遍段成全身。
此时顾贞儿的长刀接连不断地使出顾家刀法,照着老巴身上死命地招呼,奈何技不如人,老巴只好左右躲闪,不一会儿身上便被撕开好几个口子,鲜血顺着伤口不住地流着,手中的斧子一把已经不知去向,顾贞儿起身双手举刀对着老巴用力一劈,老巴慌忙之间举斧子格挡,谁知也是碰巧长刀从斧柄处劈下,顺势将老巴连带斧子劈成两半。
见到老巴惨死,黑驴也瞬间方寸大乱,本来对付眼前的软剑就力不从心,对方的软剑总会在自己不经意间从某个刁钻的角度给自己留下一道伤口,谁知看到老巴惨死,自己更没有对敌的心思了,只见柳非烟的软剑从正面疾刺过来,黑驴一个侧身用手肘内侧夹住的软剑,此时柳非烟横起身子借着软剑的劲双脚迅速连踢黑驴的腹部,随后黑驴感觉腹部一痛,手肘突然一下松开了,柳非烟见状横起软剑向上一抬,用力转了个圈,只见剑刃在黑驴的脖子上划了半圈,随即黑驴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紧接着鲜血喷涌而出,捡起三尺多高。
瞥见两个手下都已惨死,段成忍着右臂的剧痛再次举起大环刀对着楚墨风砍了过来,楚墨风架起焚天一挡,随即一抬脚对着段成来了个窝心脚,将段成蹬了出去,随即左手往身后一摸就势一甩,两道金光奔着段成而去,只见段成刚稳住退势,忽然两道金光迎面而来。
正待举刀格挡,手臂突然一痛,刀也无法举起,无奈之好侧身躲过一支,而另一支就势扎在左臂上,刚回过身来的一瞬,楚墨风已经撇掉焚天,手握黄泉彼岸闪到段成面前,随即双手握着匕首在段成的咽喉处交叉一划,脚下一蹬急速闪开了。
段成此时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涌了出来,楚墨风捡起焚天站在段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是个义士,我断然不会来找你麻烦,无奈你是个恶棍,那么我只好再问你借一样东西。”随即举起焚天对着段成的脖颈处一挥,只见好大一个头颅滚了起来。
将段成的首级包好后,楚墨风将二女唤到身边说:“挨着屋子查探一番,然后我们会武威郡。”一番翻箱倒柜之后,拢共找出来钱六十贯,金银珠宝若干件,随后顾贞儿找了个箱子装了起来,绑在马背上,三人骑马向武威郡一路狂奔。
来到武威太守府衙,将段成的首级往太守府衙大堂的桌子上一放,吓得太守一下跳了起来,问到:“这是何物?为何丢在本官桌子上?”
楚墨风面具未摘冷冷地说:“响子帮帮主段成的首级,太守大人,按照悬赏令我可是有五十贯领的。”
太守闻言解开布袋子看了一眼,确认是段成之后,让楚墨风讲了讲事情经过,随后便让下人取来无十贯钱交给楚墨风说:“麻烦少侠留个字号,我好写告示用。”
楚墨风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说了声:“我们的名字叫彼岸花,这么写就行。”随即出了府衙大门。过了几日,武威的百姓都知道了响子帮被彻底铲除的消息,人人都在称赞彼岸花,霎时间彼岸花的大名瞬间传遍武威四县,然而此时,彼岸花三人正策马向着西平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