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凝跟在方刑身后有一肚子话想问，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提醒她让她不要轻易开口。
她总看不透方刑
当然，这不是说她与任何修士见几次面就能知道别人如何，那些活了千百年的老妖怪们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怎么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霍时凝在面对方刑时她甚至不能肯定方刑这个人真的是混元门的弟子？忠于门派？甚至他真的是修界当中的一员？
此时她内心复杂纷乱，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也想不明白。
走了半响，霍时凝才觉得不对劲
“这条道。。。”
“嗯，是人工开凿的。”
方刑主动回答道
雪白的岩壁上泛着幽幽白光，光线不亮，但完全能够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霍时凝摸着石壁上的痕迹好奇的问道：“这不是现在挖的？！”
虽然她用的疑问语气，但却能肯定这条通道的痕迹已经很古老了。
方刑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这女娃尽看出来了。
他不是个喜欢卖弄的性子，能说的她问他就说。
于是点点头：“是，五百年前的修士开凿的。”
顿时，霍时凝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不会是那个。。”
“对，就是你想的那人。”
霍时凝忍住爆发的粗口，冷静了好一会才幽幽问：“这地方你早就知道了？”
方刑回头看了她一眼，霍时凝闭上眼，虽然没说话，但光从他表情中她就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那。。。那时候你并非混元门的人，他们怎么会让你在这里做这些？”
开口之后霍时凝觉得自己问了个特傻的问题。
这不废话么？还用他解释？
一路走来，方刑虽然说的不多，但霍时凝还是能从他表情与几句话当中拼凑出当年那位战神方刑与混元门的纠结绝对不只那么一点点。
深吸了一口气，让发热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些些，霍时凝开口道：“我弄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救你？元神夺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参与过的任何人都会背上莫大的罪孽。一弄不好就会让他们形成心魔，这种自断前程的做法值得么？”
霍时凝听见方刑笑了笑，他回头看着霍时凝说道：“修士间的确有能够抵命的交情。我就看过许多，做师傅的为了弟子能够脱逃自爆金丹，也有为了道侣以身饲兽。但这些人对于修士来说却是少数。大部分人做事都是为了自己或者自己身后的门派。他们做牺牲不过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没头没尾饿一段话霍时凝却从里面读懂了他想表达的东西。
混元门当年费劲千辛万苦帮方刑夺舍，不是程鹏飞嘴中云晋长老与曾经的方刑有旧情，而是当年斗神手中有混元门特别想要的东西，才使得他们如此冒险救回他。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何现在方刑对待混元门态度如此平淡。
至于什么东西霍时凝没问，也不想问。这些事情根本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接触的，知道得越多自己越危险。
想到这里，霍时凝突然觉得她考虑的都是方刑这一方面的反应，那门派中的？他们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么？要是拿到了，他们会如何对待方刑？要是没拿到，那方刑还能这么轻松的出入门派？
霍时凝一边心里不断的在琢磨方刑与门派见的爱恨情仇，一边把周遭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洞穴在里面起起伏伏，但大部分并不是人工开凿的，而是自然产生的洞穴。
想起方刑说这山原本就是那只上古巨妖穷奇的头颅，霍时凝心里有点膈应。
算了算之间，现在估计已经半夜了。
虽然两人并没有用于任何灵力光靠一双腿走路，但修士的速度还是比一般凡人快上许多。
方刑终于停了下来，他语气带着点怀念的说道：“我们到了。”
霍时凝一探头只看见一面白生生的墙壁。
满脸疑惑：“就在这里？”
方刑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说：“你没感觉？”
霍时凝才连忙回神感受了一下说：“灵气能浓郁，浓得像是。。像是绵绵雾气一般。”
方刑继续问：“还有呢？”
霍时凝感受了一下，摇摇头
方刑并为说话，只让霍时凝站远一些。
接着他右手轻轻的在自己左掌划了一下，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他脸色平静的把左手放在那面雪白的石壁上，口中发出了霍时凝听不懂的话语。
随着他口中呢喃，那面雪白的墙壁渐渐褪色，白色退去后，如同一面光滑透明的巨大琉璃。
方刑左手用力一按，脚下产生一股气流卷起，一股陌生的气息从他身上发了出来，接着，那面透明的琉璃墙壁液化了，阵阵波纹从方刑左手出荡漾开来，一面水墙出现在霍时凝面前。
方刑放下左手，他此时的脸色很苍白，但并未停留直接穿过了那面水墙。
霍时凝此时的脸色又青又白，双眼死死的看着他。
直到他走道墙那面时，霍时凝才咬着牙沿着他的路走了过去。
出水墙后，背后模模糊糊的景色完整的展现在了霍时凝面前。
一颗硕大的巨型圆球静静的漂浮在这个空间中
方刑看着它对霍时凝说：“这是那穷奇的妖丹。因为有它在，这座岛才能千年的浮在混元门上面。”
霍时凝只随意的看了两眼那颗硕大的能够站立数十人的妖丹后，目光任然死死的盯着他。
“你到底是人是妖？”
问出这话后，霍时凝下意识的就把白骨哀紧紧的握在手中
方刑任然盯着那颗散发着柔柔白光的妖丹。
许久之后他回头看着霍时凝：“我说了，我与你一样。我们是同类。”
霍时凝咻得瞪大眼睛：“什么同类？你在乱说什么？”
方刑呵呵笑了两声：“傻瓜，你身上的气味能够骗过修士，可骗不了同类。”
接着，方刑一回头，霍时凝吓得倒退两步，不可思议的喊道：“你。。你。。。”
此时，方刑已经大变了模样，在他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对高扬的盘山角。而原本漆黑的双眸不见了，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整个眼珠的位子都泛着紫色的光芒，随着他的一动，眼睛里光芒划过，留下两个小小的光影。
没有一个人类的眼睛是这样的，人类修士也不可能弄两个兽角顶在自己的头上。
“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