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宗主呢?”
“昨天没见到她,可能去画道符了。”
古麟心中更是有些不安,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硬着头皮跟着小天一直走到石桥之前,通报过后,庞尧煊那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吧”。古麟方才打起精神缓步入内。
宾主各自落座,庞尧煊首先发话:
“古麟,非我执拗,你说你可以自有出入不周山,我委实不信。今日只有你我二人,你当告诉我你到底是受谁人指派,我绝不外传,但我知道,绝对不是楚唯庸,我们开诚布公,对双方都有好处。”
古麟心中不禁莞尔,但仍是表情严肃的答道:
“我受何人指派我绝不会说,但我绝不撒谎,如同你宗门之内的秘法从不外传,我自然也有我需要保守的秘密,前日之事,前辈可曾考虑清楚?”
“我们若是传你宗门秘法,你一走了之,我们如何能信?更何况,此等事情关系我们缥缈峰的宗门安危,你若他日反水,我们又能如何?所以,我们商议的结果便是,如果你先送还宝匣,我们便依诺行事。”
古麟低头考虑片刻,说道:“也可,但我需秦宗主当面许诺才能应下。”
庞尧煊干笑了两声,说道:
“不必了,她正在给廖宗主赶制定魂符,这些日子怕是脱不开身。”
“那古麟便多等几日吧。”说完起身便要告辞。
“慢!”庞尧煊身形一晃,站在古麟面前,低声说道:“你于秦宗主可有什么内情未据实言明?”古麟摇了摇头,说道:
“并无任何内情,我只是由楚唯庸引见,只有一面之缘,怎会有不可告人之事?前辈莫要疑心过重,”
“休想瞒我,那日你见过秦宗主之后,她便有些不大正常,另外,他用的束身符咒为我所画,竟然瞬间无端失去了效用,我想知道是为什么,是不是他当时已经传与你破解之法?”
古麟此时方才明了,为何那日前刚出离殿门,庞尧煊便随后而至,也明白了庞尧煊对秦若璇那般态度。
“前辈多虑了,我来昆仑别无他事,只为提高修为,有前辈引荐与楚宗主,而他又与缥缈峰交好,我想广结良缘,便恳求他前来拜见,并无明确目的。另外,在昆仑外出游历之时,听得些风言风语,与你缥缈峰有关,恰好我又知道些关于两仪宝匣的事情,我想既然如此,不如我单独来见秦宗主,一为交流道法,二来也为两仪宝匣之事。至于那道符失效,更是简单,我曾向楚宗主讨教一些道符的破解方法,这束身符只是初级的道符,破去也并非难事,与秦宗主并无干系。”
古麟一番话语下来,听起来滴水不漏,但庞尧煊却冷笑了两声,说道:
“古麟,你根本没有用寻常之法破解,我感受得到。”
古麟此时才有些后悔,不该初到昆仑,便将混沌仙域示人,回想起李元禛的教诲,只怪自己一时气盛。恐怕此时再想让庞尧煊相信,已是难以办到。古麟心中快速的寻找对应的话语,可先前并无准备,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
庞尧煊见古麟沉默不语,便接着说道:
“古麟,我缥缈峰在昆仑数千年,乃是仙祖分支之一,从未外传宗门道法,我想那楚唯庸也不会轻易就将破解之法示人,这是我们昆仑三十六宗门约定俗成的规矩,如今,秦宗主虽贵为缥缈峰代宗主,但她一旦违规,也必将收到惩处,你只要说一声是她所为,便可以现在离去。”
以古麟的性情,他绝不会无端让秦若璇背负这种无端之责,但若要自己硬撑,之前于楚唯庸商讨的多赢的结局恐怕和实际将会大相径庭。想到此处,古麟见庞尧煊步步紧逼,已无退路,便接过话题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实话实说了吧,这昆仑的符咒之术独步仙界,我来之前便有所耳闻,之前我在瀛洲,将我引荐与楚唯庸之人是瀛洲仙皇李元禛,李元稹早先曾到访昆仑,对符咒有相当的了解,为了保障我的安全,便授我一法,前辈应该也曾听闻,三清之气。”
古麟心中并不能确信三清之气对符咒有用,与四相之争时,这三清之气也是目前为止最为接近混沌仙域的仙界法宝,虽然仙皇的三清之气已被自己化入混沌,但料想祛除符咒之力应该不会出现差池。
“李元禛!三清之气!”庞尧煊听起来似是极为错愕,“是当年那个号称不世之才,曾引得昆仑三十六嫡宗争相邀请的李元禛吗?”
“我对李前辈先前之事一无所知,但料想应是不错。”
“瀛洲仙皇?哈哈哈,世无英雄,乃使竖子成名!”庞尧煊口风一变,满是讥讽之意。古麟却听起来极为刺耳,便开口说道:
“无论英雄与否,既然能得昆仑众仙承认,便不是虚名,况且,依前辈所言,这缥缈峰不是也曾极力邀请吗。”
庞尧煊听完古麟所言,“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对古麟说道:
“古麟,念我同楚唯庸有些交情,不然你必为方才之言付出代价,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亲自来同你交流道法,看你如何用三清之气化去我的符咒之术。”
古麟心中早有准备,今日一来,庞尧煊便是百般刁难,直觉告诉自己,他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是想要这缥缈峰宗主之位,亦或是自己哪里确实漏出了破绽,被他抓住了某些把柄,看来,今日这场鸿门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眼看庞尧煊呈盛怒之态,古麟倒丝毫不惧,只是端坐在原处,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方才对庞尧煊说道:
“庞前辈,我自知修为尚浅,绝不是您的对手,所以,还是不要如此这般吧,您看这殿内殿外众多宗内之人,万一误伤,我们俩人都不好交待。”
庞尧煊冷哼一声,转头喝退众人,直待众人退去,又说道:
“你当真以为就凭你三脚猫的修为,能在我这里全身而退吗?”
“前辈,还真难说!”古麟淡淡回答道。
庞尧煊大吼一声:“气煞老夫,无知小儿,竟敢羞辱与我,你死不足惜!”
话音未落,便将手中龙头拐杖用力向着地面一顿,几道黑色的诡秘符文从杖尖四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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