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了一场梦。
不过这次梦见的却不是那个她年少时曾爱慕的男子,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以蛮横的方式。横贯了她在整整的一个年月。
她看着床顶的同心结。
眸光明灭。
玉欢推了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她笑吟吟的走到了床榻边上:“殿下醒了?”
“嗯。”姜曦禾勉强的坐起来身。她虚弱的靠在床柱边上,全身都被冷汗给濡湿了。“玉欢。我想沐浴。”
“沐浴?这青天白日的,殿下怎么想着沐浴?”玉欢拧干了帕子,递了过去。
可是姜曦禾闭着眼。看都没有看玉欢一下。
玉欢的手伸的有些僵硬了,都不见姜曦禾有半分动静。
她抬眼认真的看过去,就见姜曦禾眼睛虽然闭着。可眼皮子却在不停地颤动着。额头上似乎都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玉欢只好伸手去帮她擦汗,可是才刚刚碰着,就被姜曦禾狠狠的一抓。
姜曦禾似乎是用足了力道。拽的玉欢生疼。
她可怜兮兮的弯了腿:“殿下。疼。”
熟悉的声音入耳。姜曦禾的神色蓦然就松软了下来,她半睁着眼:“玉欢。我想沐浴。”
“殿下可是梦靥了?”
姜曦禾想了想,点头。
玉欢见着自个殿下。这个可怜巴巴地模样,自然是有求必应的,她点点头。便立马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把热水给准备好了。
“如今天冷,殿下还是仔细些身子吧。”
“我知道,你们都下去吧。”姜曦禾敛着眸子挥挥手。
玉欢欲言又止的看着姜曦禾,她觉得今儿殿下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姜曦禾已经转身走到了屏风后,玉欢犹疑了再三,还是跟着其他的宫娥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顿时诺大的屋子中,只留了姜曦禾一人。
她看着水雾朦胧的浴桶,宽了衣裳坐了进去。
雾气笼上了她的眉心,她整个人直接就缩进了水中。
水埋没上了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全部淹住。
姜曦禾将自己埋在水中,久久不曾上来。
直到最后水凉了……她才从水中抬起了头。
眉眼冰冷。
自然而然的,她病了。
病来如山倒,她昏昏沉沉的在床榻上睡了两日,才慢悠悠的转醒。
一醒来,就看见了南暄意正坐在她的身边。
他低着头,敛眉,不知道在些什么。
其实他这样的侧颜,她已经看了许久了。
姜曦禾伸手扯了扯南暄意的衣袖,那人有些惊愕的低头,正巧对上她皎若春意的双眸:“殿下。”
南暄意一愣,眼中也绽放出了些许柔和的笑意来:“明泽,你醒了。”
她平躺,头搁在枕头上,她睁眼瞧着,他的眼神似乎还是一如最初,寡淡的厉害。
慢慢的,姜曦禾眼中的笑意又浓烈了些:“妾身无事,多谢殿下关怀。”
“你日后莫要在这般了,孤的院子中有处温泉水,日后你去那里沐浴就好。”南暄意握着她的手,说是情真意切,“白鹤院中,孤已经为你腾出了一间屋子,日后沐浴完,你要是懒得回来,在那里休息即可。”
其实那温泉和明月楼也是相连通的。
明月楼和如今的白鹤院,原先本来是一处院子的,他们成亲后,觉得太大了些,便分成了两个院子。
“温泉离明月楼很近,妾身可不敢唠嗑殿下太久,毕竟您是储君,想必还有需多的事务,需要处理。”姜曦禾浅浅笑着,明明只是在简单不过的话,可在南暄意听来,却多了几分逐客令的味道。
南暄意颔首:“明泽说的有道理,明泽如此知进退,孤该很满意了才是。”
姜曦禾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瞧着。
无端的,南暄意只觉得心中已经烧起了一股火意。
他甩袖而起,神色有些冷。
不知道天下间有多女人,为了得他一眼顾盼,要筹谋多少,可她倒好,却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要不然就是虚情假意。
“既如此,那明泽好些歇息,孤过阵子再来瞧你。”
说完,南暄意就转身回了白鹤院。
书房中,楚承吃着糕点哈哈大笑:“我的太子爷啊,这人是您费尽心思娶回来的,您就温柔些会如何?非要这般冷言冷语的。”
“我要是个女人,我也不喜欢你这种调调。”
南暄意随手拿过一旁批好的公文,就朝楚承的脸给砸了过去:“多嘴。”
“我的太子爷啊,您就不能多听听微臣的意见吗?”楚承伸手接过,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南暄意冷笑:“如果你有这般本事,何至于到现在,那姑娘连个正眼都不肯给你。”
“殿下,活该太子妃冷落你一辈子!”
接连这三日,姜曦禾都没有在看见南暄意的半分影子。
好像真就如他所言,他要过几日再来看她。
三日的时间,簌簌而过。
姜曦禾半撑着身子,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出那一双冷淡的眉眼。
没有明泽的半分颜色。
难得落了雨。
一打开屋,外面灌进来的风就带有几分湿冷。
就连睡意也被驱散了许些。
姜曦禾坐在凳子上,玉欢抱来了许多的图样:“这是奴婢去找下面的宫人要的,说是太子的衣裳上,一般都喜欢缝这些样式的。”
姜曦禾随意看了看,便挥手让人抱了下去:“不用了,不过是寝衣,哪里用的着这般花哨。”
“殿下,奴婢听说另两位也在给太子缝制衣裳,那花样是层出不穷的。”<igsrc=&039;/iage/19084/5460378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