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特别是一个善于嫉恨的女人,她比旁人,更善于争斗!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庭院门外,尚若抬头仔细看了两眼,放下手中的伙计,走向前去问道:“你是哪房的丫头?到我们翠苑来做什么?”
竹菱佯装镇静,看了两眼尚若,便离开了。尚若看清了竹菱的模样,看着竹菱离开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许是她有急事要说?
尚若不敢耽搁,紧紧跟着,但有怕人发现,一路上也是谨慎万分,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看着四下无人,便也放心了。
行至人迹罕至的后院假山后面,便停住了,竹菱面色紧张,尚若紧跟上去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吗?”
“尚若姐姐……我兄长不见了……!”竹菱扑通一声跪下,两行热泪挂满脸颊。
竹菱父母重病,她在温府做丫鬟不能时常回去照顾,全都靠她兄长照顾着,可是现在,他兄长无缘无故的失踪了,病重的父亲该由谁照顾啊!
“不见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不见了呢?”尚若也有些急了,竹菱的兄长叫竹枫,她见过几次,儒雅温润,颇富才情,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怀疑是二夫人知道了我是大小姐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所以,她绑了兄长……说不定,兄长现在已经……已经……”竹菱但是想着,就慌了,她实在不敢再想先去了!
“我去求二夫人好了,就算我对不起大小姐,我这就去求二夫人,叫她放了我兄长!”竹菱站不住了。
“二夫人一向狠辣,你以为你出卖了大小姐,她就会放过你与你兄长吗?你先不要慌乱,的,沉住气,我这就去告诉大小姐,叫她你找。”尚若忙拉住她,四顾看了几眼,见四下无人,忙劝告。
“我……可是……万一!。”竹菱只觉害怕。
“没有万一,有大小姐在,你兄长一定会没事的!”尚若眼里冷厉,竹菱一向软弱没主意,她是大小姐安插在曹荣兰身边的眼线,不能暴露。
尚若安抚好竹菱,便回了翠苑向温韵寒禀告。
温韵寒正倚栏而望,苦节凭自珍,雨过更无尘。岁寒论君子,碧绿织新春。翠苑里多是清脆的竹子,母亲的浣花居的桃花在花开时节让人不忍移步,可花期一过,什么灿烂美好,终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古来人称梅兰菊竹为四君子,暗喻自身清高拔俗,而非常人可比。竹还是高雅、纯洁、虚心、有节的象征,爱好附庸风雅的人家,庭院皆有竹,则幽篁拂窗,清气满院;竹影婆娑,姿态入画,碧叶经冬不凋,清秀而又潇洒。
“小姐,竹菱的兄长,不见了。”尚若这话里有些慌乱,她与竹菱一样,都十分担心竹枫的安危。
“哦。”温韵寒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这事真是蹊跷!
“小姐……”尚若有些急了,从前,若是温韵寒听见自己人受伤,不论怎样都会帮忙的,怎地今日这般淡泊。
“竹菱说的话,我从来不会全信,但也不会坐视不理,我知道你担心竹枫,但是你别忘了,这世上,最叫人看不透的,就是人心!”温韵寒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疑惑。
尚若低着头,咬着下唇,她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你还记得佩尔吗?上次我借由她,摆了二夫人一道儿之后,咱们在府里,就再没见过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温韵寒坐正了身子,缓缓说道。
“奴婢不知道。”尚若摇头回答道。
“她还在二夫人身边伺候呢,她面上无辜可怜,是所有人都会心疼同情的摸样,二夫人现在都是叫她近身伺候,可见她在二夫人跟前,是如何受信任,我只瞧着,竹菱就像另一个佩尔一样,楚楚可怜的,把咱们都骗了。”胡绯颜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尚若听着,却是脊背发凉。
“小姐,对不起……”尚若略有一丝愧疚。
“若是那日因为你的心善,叫我深受伤害,但是你能真心实意的说句道歉,我依旧十分高兴!”温韵寒扶起她,柔声说着:“你放心,我和会帮你留意的,若是竹枫正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我定会促成你二人的姻缘。”
“谢谢小姐……”尚若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二夫人着人来传话,说是要领着各位姨娘和小姐去醒觉寺上香,温韵寒应下了。
翌日晨起
尚若早早的收拾停当,伺温韵寒洗漱更衣,去佛门之地,自当要穿的素净些,温韵寒一身素白色百褶罗裙,外披一件粉蓝色蝉翼薄纱,格外的清新亮丽。
“人漂亮,当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这身衣服虽然素净,但却衬得小姐清新素雅,当真是好看。”对着铜镜,替她梳了个流云发髻,秀发垂落两旁,竟显的温婉秀雅,尚若心想着,绝色倾城,大抵说的便是这样的可人儿吧。
软轿一路颠簸了两个时辰才停下,下轿吩咐下人散去,抬头观望。寺庙门前的匾额上书‘醒觉寺’三字,却是格外的苍劲有力,古韵悠然。
醒为清,觉为悟,世人多只会清醒,清醒之后的觉悟甚少。一入佛门,幡然醒悟。想这便是佛语之精妙。
世上多恶人得势,善人不得善终的事情发生,世人都以信佛为善,岂不知,那些做惯了心狠手辣之事的人,也十分笃信佛法,因为她们深信,念佛能洗清她们身上的罪孽。
佛,本是虚无的东西,源于人心中的善念,并不是佛在冥冥之中能给人指引,而是佛性,最能让人心静,答案本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人心,心若坚定无疑,纵使前路遍布荆棘,坎坷难行,也能愉悦的走完此生。
小姐们都带着面纱,走下马车,在醒觉寺的主持领着寺僧相迎。
其他的香客,看见她们这般声势浩大,只是远观,不敢走进。他们知道,能有这种排场的,必定是大户人家。
温韵寒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到底是远郊清净些,远离尘世的污浊气息果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依稀记得小时候,她曾想。与自己心爱之人避世隐居于青山绿水之间,闲来无事,便饮茶对月,阔论古今,也算是乐得清闲自在。
可终究是奢望归奢望,烟云终归散去,现实非不教人顺意,一切幻想也皆是枉然。
“阿弥陀佛,鄙寺已恭候多时,诸位女施主的客房也准备好了,诸位施主,有请。”温府每年都会到醒觉寺参佛七日,每次来,都会捐献大笔的香油钱,主持自是不敢怠慢的。
“有劳主持了。”曹荣兰的行礼个佛礼,端得是雍容华贵。
寺里的小和尚依次领着她们进了自己的厢房,尚若与流云在收拾行礼。
温韵寒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着,周围树木葱郁,不远处还有一出水池,温瑾萱住在她的隔壁,温雨嘉对面,三姨娘最里面,五姨娘与温荣彬在最外面的一间厢房。
曹荣兰母女与符嫦曦,住在前一排厢房,一路上上来,也着实累了,看着天色已近黄昏,温韵寒也不准备出去走动,她想着,老老实实的在厢房里呆着,总不会出事。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