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总该知道了吧!”白斯丞显然动了怒,“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今天好不容易和朋友们相聚,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张然看着白泠雪的眼神很是愤怒,他虽然不知道当初白泠雪折磨过白斯丞。但他知道白斯丞变成废物和白泠雪之母脱不了干系,再加上他早就看穿了白泠雪的真实性格。所以即便白泠雪贵为公主,张然也看他不爽。
白泠雪挑了挑眉梢,慢条斯理道:“这酒楼,我早就包下了。”
闻言,白斯丞瞥了张然一眼。
张然没说话,白斯丞确定白泠雪没有说假话。
事实上,要不是知道这是白泠雪早先预定的,张然肯定不会故意将地点定在这里。他虽然一直自称为纨绔,却只有在对上自己讨厌的人时,才会故意犯浑。
他就是看白泠雪不顺眼,恨不得把她预定的东西全抢了,让她心里不高兴才好呢!
“但来了才知道我包下的酒楼被人强占了。我本欲与他说道理,是他先动的手。他有错在先,又技不如人,二皇兄想怪罪我?”白泠雪缓缓将事情道来,把所有的罪责都压到了张然的脑袋上。
“我怪你又如何?”白斯丞冷笑着,一点都不讲道理。
白泠雪的脸僵了僵,她没想到一直韬光养晦,不和自己为敌的白斯丞,今日会发作。
但很快,白泠雪露出了一抹淡笑。
平日里你把自己隐藏得那么好,今天竟为了给身边这群蠢货出头,不惜露出自己隐藏的真面目么?
只不过是一群跟着你的狗而已,真不知道你干嘛要这么看重他们。
“我没有错,你如何怪我?皇兄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群外人颠倒黑白的责怪我,传出去,恐怕要叫天下人笑话了去。”白泠雪挑衅道。
张然端出了二世祖的架子,冷笑道:“真是唧唧歪歪的,讨厌死了。”
“我们可不是外人,我们是二皇子的好兄弟。”
“说得没错,我觉着要被天下人笑话的是你。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待在家里绣花,偏偏跑出来和我们抢酒楼。”
“再说了这酒楼是公孙家开的,以我们和公孙家的交情,能让公孙家的酒楼都不招待你!你最好在人家把你赶出去之前离开!”
众二世祖绝对是本色出言,说出的话,一个比一个气人。
白泠雪被一群二世祖的痞相惊呆了,你们哪里和公孙家的交情好了?一群人净乱说话,还说得有理有据的样子。
“五妹,你怎么不……”白先华走来,见白泠雪站在门口,本欲问她为何不进去。待多走了两步,才发现了白斯丞等人。
“三皇兄,他们欺负我。”白泠雪跑到白先华身旁撒娇,“明明是我先把酒楼包下了,他们不但抢了我订好的酒菜,还要赶我走!”
“你打伤了我的兄弟!”白斯丞声音沉沉的。
白先华蹙了蹙眉头,“二皇兄您这话可就过了,五皇妹再怎么样都是我们的亲妹妹。其他人,再亲厚,也不如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亲吧。”
“既然三皇子和二皇子那么亲厚,想来是懂得礼让了?这包厢就让给我们如何?”龙伊一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先华。
白泠雪率先开口,“不可以。”
白先华却笑意盈盈的说道:“当然可以。”
“三皇兄。”白泠雪皱着好看的柳眉。
“五皇妹,你需要冷静冷静。酒楼这么大,我们换一个包厢便好,何必非要和二皇兄争?传出去了,叫人家以为我们皇家人冷血无情。”白先华淡笑着,将面上带着怨怒的白泠雪给拉走了。
张然看着白先华温文有礼的样子,鄙视道:“嘁,装得还挺像。”
“伪君子都这样。”龙伊一不咸不淡的说。
白斯丞注意到白先华听到这话,后背僵了僵。
“走走走,不理这种讨人厌的家伙了,咱们进屋喝酒去!庆祝我们从五公主手中抢到了包厢。”张然振臂一挥,拉扯着众人往里走。
龙伊一和白斯丞相视一笑,也随着大家开心了。
他们这边玩闹得正开心,白先华和白泠雪那边的氛围可就不妙了。
“三皇兄,你为什么要把包厢让给他们?”白泠雪怒气还没有消,“这事就算说破天,都是我们有理,我们没有必要退步!”
“你认识他们中,唯一的女孩儿吗?”
唯一的女孩儿?那不就是龙伊一吗?回想起龙伊一的模样,白泠雪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嫉妒。
“不算认识,知道而已。”白泠雪还曾去围观过龙伊一和盛烟罗的比赛呢。
白先华倒了一杯茶给白泠雪,“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她好像是从一个叫龙城的破地方来的。”白泠雪不屑的说道,这个时候她从龙伊一的身世找到了极大的优越感。
我可是白国的五公主,而她,不过是乡野地方出来的野丫头!
“人长得不错,性子如何我不知道,但听说天赋不怎么样。”白泠雪仔细回想,“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她进了试读班,而且公孙破待她不错,还有……她曾经得到过孙悟空的指导。”
白先华的手敲击着桌面,“她进试读班有毕修宇帮忙,公孙破也有心拂照她,与盛烟罗比武之时有金大人出来主持公道,她还得到过孙悟空的指点。”
“那是她运气好!”白泠雪可不愿承认龙伊一有过人的天赋,“她除了运气之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白先华何尝看不出自己的五妹在嫉妒,他并不点破。
“更妙的是,前些日子,盛烟罗找他们龙家麻烦,竟然大败而归。之后盛家家主勒令,谁都不准再私下找龙家人的晦气。”
这事儿太过秘密了,白泠雪并未听说过。她奇怪道:“难道是孙悟空为了她出手了?只是这盛家的人未免也太窝囊了,好歹是巅峰五大世家之一啊!”
白先华摇头,“盛家家主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他能下这样的命令,想来盛家惹不起龙家……或者说龙家背后的势力。”
“龙家背后的势力?一个偏远的地方,也能有势力?而且那势力还是盛家惹不起的?”白泠雪大笑着,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五皇妹,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白先华认真的看着白泠雪。
见到白先华严肃的样子,白泠雪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关于龙家的事情,我是听师傅说的。”白先华正色道。
白泠雪再清楚不过,白先华的师傅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当初她也想跟着白先华拜同一个师傅门下,但人家没瞧上她。不得已,白泠雪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天海池。
可饶是对方拒绝了她,她还是对白先华的师傅颇为敬仰。
白泠雪坐直身子,“三皇兄,你的师傅说了什么?”
“师傅与我说了龙家当年的势力,还有龙家当年的财富。”白先华的眼中闪现出贪欲,“就连我们穆天宗现在的镇宗之宝,都是龙家的。”
“什么?”白泠雪惊呼,那龙家当年得有多风光啊?
要知道穆天宗只是不出世而已,若是穆天宗出世,绝对可以朝夕之间灭掉白国。
龙家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一个偏远的地方,小得可怜的家族而已。
龙家连豪门家族都算不上,平日里白泠雪都不稀罕理会这种低等级的家族。
白先华不答反问:“所以说,到了现在,你还认为龙伊一是运气好吗?”
“可是龙家都落魄成这样了,家族的兴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还是觉得龙伊一是运气好。”白泠雪不想承认龙伊一的背景比自己强大。
白先华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师傅曾与我说过,龙家应该还藏着一件绝世宝物。五妹,请你认真的看待这个问题,不要再被嫉妒蒙蔽自己的双眼。”
“好吧,我承认,龙家曾经有过那样辉煌的过去。”白泠雪推理道:“龙家或许一直藏着某样宝物,以待将来崛起。所以不管是毕修宇,还是公孙破,亦或是孙悟空,他们有可能都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会善待龙伊一。”
“不错,我也是这样猜想的。不然你看龙伊一既无天赋,又无过人之处,为何总会有贵人相助?能够驱动世间人的,无非一个利字。”白先华笃定。
“这样的话,我懂了。”白泠雪揶揄道:“三皇兄是想从龙伊一下手,找到龙家那所谓的绝世宝物。可惜,她说你什么来着……哦,对了,她说皇兄你是伪君子呢。”
白先华的脸色不是太好,他生来便身份高贵,模样又出众,天赋也十分高。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保持冷脸。
只有她!只有龙伊一,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他的好。
“我看龙伊一和二皇兄走得挺近,指不定她是看上二皇兄了。”白泠雪露出一个颇为怪异的笑容,“她真是眼瞎,三皇兄你多好啊,她竟然选一个废物,不选你!”
“你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些,不过是想叫我替你出气,教训白斯丞而已。”白先华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你放心,白斯丞这个挡路的石头,我迟早会除掉。”
白泠雪笑问:“那龙伊一呢?”
“我再试试看,如果软的不行,到时候我会来硬的。”白先华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龙家至宝,我志在必得!”
“可是龙家若真有至宝,穆天宗早该拿了去,如何会等到今天?”白泠雪迟疑。
“这世间,各个家族的宝物,大多会有保护之法。多数时候,都需要合格的子孙后代才能有拿到宝物的机缘。不然宝物被不成器的子孙拿出去,但那子孙没有守护的能力,迟早也会被人抢了去。”白先华道:“我认为龙伊一就是那拥有机缘之人。”
“她有机缘?我也没看出她哪里成器了。”白泠雪不屑极了。
白先华道:“若是她隐藏得够深呢?我到现在还没有摸透她的心性,单单从性子上说,她就比你沉稳了不少。”
听到自家哥哥夸奖龙伊一,却贬低自己,白泠雪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反驳。
龙伊一浑然不知龙家的老底,被穆天宗的人给揭了。
更不知道,白先华一开始有意的接近她,竟然是冲着龙家的至宝去的。
现在,龙伊一和白斯丞正在一堆酒鬼中间无语呢。
除了他俩以外,其他人都醉了,有的还发起酒疯了。拉开嗓子就嚎上了,堪比那夜间对着月亮干嚎的狼。
“我派人把他们送回去。”白斯丞无语道。
龙伊一点头,“只能这样了。”
“我送你回去?”白斯丞推开巴在自己肩膀上的张然。
哪知张然直接扑到了白斯丞的脚下,扯着他的双脚就喊着,“你不要离开我!娘啊!你不要走!我会乖乖听话的……”
白斯丞蹲下身子,摸了摸张然的脑袋,“你乖乖睡着了,娘就不走了。”
下一秒,张然已经打呼噜了。
面对龙伊一偷笑的样子,白斯丞尴尬解释,“张然早年丧母。”
“哦。我自己回去就成了,不用人送。”龙伊一朝着白斯丞摆摆手。
走了很久,龙伊一的唇角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从她的笑脸,清寒可以看得出她很开心。
说实话,抛开一切成见不说,清寒挺喜欢她今晚坦然不扭捏的性子的。
只是她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挺小心眼的。清寒眯了眯眼睛,难道她在针对我?
清寒的耳朵动了动,有人跟踪!
他的目光向后望去,很快,便看到了白先华。
但白先华并没有一直隐匿在后方,他施施然的走到了龙伊一身后,喊道:“姑娘。”
龙伊一充耳不闻,继续大步往前走。
白先华无奈的跟上前去,“现在夜已经深了,不如由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夜深又不代表危险。”龙伊一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用你送。”
仿佛是为了印证夜深人静,容易出乱子。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走出来了一群贼眉鼠眼的人。他们拿着刀,轻晃着,“抢劫!男的劫财!女的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