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崎市的天空阴沉沉的,细雨纷纷,如同一层轻纱,给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蒙上一层阴影。
雨一直在下,半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地面上,空气中,还有裸露的皮肤上都是湿漉漉的,让人十分不适。
他们已经从咖啡厅出来了好一会儿。
这期间莲南希在人行道上闲庭信步,一点不像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他们与不同路人擦身而过,然后一个个光点如同萤火虫,徐缓地漂浮起来。
它们聚集在莲南希的指尖,粉色的火焰在持续壮大,与此同时,那个位于中央的光点也越发明亮。
“它在慢慢地重新构筑,这是另一个自在法?”
陈镜心中的惊讶越发浓厚,对方在自在法的造诣上堪称出神入化。
“而且,它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不停地组合,像是在寻找出一种完美的结构。”
“安静。”莲南希竖起中指,放在嘴边。“我们现在只需静静等待。
全神贯注地,陈镜注视着那朵火焰。
这里面存在着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猜测渐渐成为现实。
然而,在他的心中又升腾起另一个疑问,就像穿过一层迷雾后,才发现后面是幽深的密林。
为什么那个人要那么费劲留下如此的线索,对于这点,陈镜百思不得其解。
脑里的理智告诉陈镜这是不合理的,然而,有一把微弱,但坚定的声音。
这是矛盾的,但也是合理的。
它一直地在内心的深处回想。
就在这刻,那一直碎裂,然后重组,重组,然后再次碎裂的自在法固定了下来。
粉红的火焰徐缓地晃动,它的外形在发生变化。
一瞥,一横,一竖。
一个字体正在形成,最后固定在一个形态。
“蓝?”陈镜重重读出那个字。
听着自己的声音,陈镜意识中的某处出现被勾起了一种微不可查的感觉。
仿佛一阵风吹过,在心中泛起一圈涟漪,可正当他想要抓住时,它又消失无形。
“蓝?”
陈镜又重复了一次。这回他缓慢了不少,发音准确的如同播音员。
又回来了,那种感觉。
他立刻屏住心神,它开始清晰起来。
那是一种愧疚,一种兴奋还有一种焦躁,复杂得如同大杂烩。
“看来,她是留给你的。”
莲南希察觉到陈镜的变化。
“那么让我们继续,不过我想要快了。因为对方开始行动了。”
莲南希抬头望着天空,她在担忧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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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崎市的某处,雨在静静下着。
与脚步匆忙厌恶着细雨的行人相比,有两个人显得特立独行。
那是一名干净清秀的少年和长着粉红色头发的可爱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呢?想不到挺好的一盘棋,却是因为一点小失误被搞砸了。”
那位少年说话带一种奇怪的腔调,他明显想要造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戏剧效果,可咧起的嘴巴,却显示着此刻糟糕的心情。
“哦........”女孩笑着。“真是可怕的表情,难道事情不顺你的意,你就不满意了?”
女孩邪魅地笑着,那是在天真纯洁的脸上所绽放的笑容,虽然矛盾但又不觉诧异。
“闭嘴,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之前的背叛,那个计划早就成功了。”
咔嚓一声。
少年所握住的雨伞的柄部被扭曲折断,而在他的脸上,比伞更扭曲的是他的笑容。
“放心,我会原谅你的,毕竟......”
仿佛京剧的变脸,少年换上一脸阳光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头。
“因为,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胜算在握,这是少年身为穿越者的自信,所有的一切都要围绕着他转动。
天命所归,之前的经历给了他如此的自信。
“你是不会再背叛我的,对吧?”
那个笑容灿烂的如同太阳,磁性的声音听起来,不觉让人心生好感。
“不。”少女嗤笑着,她嘲讽着看着少年。“我不会背叛的只有自己而已。”
她走入雨中,在细雨中盘旋,在迷蒙中起舞,仿佛如同一只精灵。
“而你,不过一个拿到好牌的人而已。而且,拿着一副好牌却打不好,这怪谁?”
她回头对着少年灿然一笑。
“但,有一点没错,我们现在是身在同一条船上的人,遵循的自己的愿望,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哈哈,:
少年轰然大笑,笑得泪水从眼角流出,他发觉自己虽然不喜欢眼前的人,但也不讨厌。
因为他们是相同的人。
“其实比起愿望,我更喜欢欲望。”他说。“既然选择了自私,那么就不要为自己立牌坊。”
少年右边眼瞳在变化,黑色的瞳孔周围,有一圈圈波纹在扩散。。
他张开嘴大笑着,露出尖细哑白的牙齿。
“比起自己,区区的几万人的性命又算什么!”
笑着,笑着,少年突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痛苦的弯下腰,胸口不断起伏,都快要贴着后背,像个婴儿似得,白色的唾液沿着嘴边留下。
但,他仍在笑着,仿佛种了什么魔咒。
“不好意思看来我要用餐了。”
再次抬起头,少年的眼眸里充满着食欲。
少女没有理会,她仍在雨中起舞,踏着富有节奏的脚点。
“可要快点,虽然有螺旋的风琴的阻碍,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为那件货物做下的印记。”
“哦。”第一次,少年露出真正的笑容。“是吗,那太好了,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
说着,少年踏着愉快的脚步,进入一条小巷中。
片刻后,几声沉闷的声音过后,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来。
他擦了擦嘴边的液体。“好了走吧。不会有人阻挡的了我们了,因为我手中的底牌可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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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下着,下得软绵绵的,让人提不起任何劲。
夏娜不喜欢雨,但比起倾盘的大雨,她更不喜欢这种压抑的,可又连绵不断的细雨。
周围的湿度和水汽都不讨人喜欢。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她之所以冒的着讨厌出来,并不是为了受罪。
“这么高深的自在法?”
夏娜看着说中的粉红色的存在之力,这是最先有坂井悠二发现的异样。
但现在却成为了证据,心中那被压下的不安又浮了上来。
“夏娜。”阿拉斯特尔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和理智。不能感情用事。”
“知道。”
夏娜喃喃地说,她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在中央运作的自在法。
“在红世中很少人会有如此的造诣,在自在法方面,对吧?”
夏娜问道,连她自己都为这个问题感到诧异。
阿拉斯特尔停顿了片刻,声音多了几分柔和。
“没错,除了螺旋的风琴还有那个疯狂的科学家,“探耽求究”--丹塔利欧外,印象中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个。”
“但是,无论是那个人,都不会是好事情——”
夏娜想要说下去,但一声脆响打断了她。
此刻,指尖的火焰出现了变化。
“裙?”
夏娜缓缓地读出那个字,心中的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