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中，路晓看到的奶娃浑身流淌着鲜血，空洞的眼睛看着路晓笑的无邪而又狰狞。
“你是妈妈吗？咯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可爱呢？”奶娃稚气的开口，路晓彻底惊哭的从梦魇中醒来。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要他？
“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黑夜中，路晓哭的肝肠寸断。
一身未干的冷汗引的路晓感到了越发的寒冷。
夜晚的黑寂有着吞噬一切的残忍，窗外阴暗的世界中，海风摇晃着高大泡桐树，树影诡异的晃来晃去，落在窗户上像极了魔鬼的爪牙，挥动哂笑着，满是空洞。
而此时的香居别墅，顾璟初轻晃着手中红酒杯，半垂着眼睑看着猩红色打圈转动。
“璟初？有些事情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不是？”钱越泽雅痞的挑起眼角，妖气横生的看着一脸深沉的顾璟初。
大半夜不睡觉和自己喝酒不就是为了路晓么？
“我知道吗？”皱眉，顾璟初不确定的开口，轻挥手指，清淡烟草香散进空气中。
“当然”钱越泽优雅转身，痞气的半倚在吧台上，唇线上扬，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难不成当事人不知道，他这个局外人会知道？
顾璟初不回声，手背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然而心中的伤口却依旧的鲜血淋漓。
好久好久，顾璟初坐着发呆，干净手指时不时轻轻晃动高脚杯，一边的钱越泽轻笑不语沉默的陪伴着。
“钱越泽，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沉默过后，顾璟初带着诧异的询问，口舌干燥，习惯了漠然的俊颜上似乎染上了几丝可疑的红晕。
只是，顾璟初的一句话却带给了钱越泽深深的震撼，什么是爱？我的天！顾璟初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入魔了？
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钱越泽只觉得嘴角开始抽搐，万分疑惑的看着尊贵漠然的顾璟初。
“我说，什么是爱重要吗？看上了就把那个人圈在身边不就好了？”雅痞的开口，钱越泽轻挑着眉头回答的漫不经心但是却十分实际。
抬头，时钟刚好走到一点钟，看向窗外，黑寂寂的没有丝毫光彩。顾璟初拧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路晓睡的是否安稳。
“钱越泽，你知道有一种痛会让人百爪挠心的痛不欲生吗？”难得的，顾璟初会对着钱越泽说出内心深处的感受。
此时的顾璟初，已经彻底的混乱，徘徊在何为爱的十字路口不知道选择哪个。
“璟初呦，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才艺，只不过，现在让你放开路晓，让路晓离开，你还会像是几年前放苏浅离开那么干脆吗？”钱越泽一针见血的回答，优雅一笑仰头，美酒入喉。
真正的舍得还是舍不得，顾璟初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
霸道男人轻微皱眉，干净手指有着一瞬间的停顿，钱越泽见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今夜注定无眠啊！只不过璟初，你对于苏浅究竟是什么感情，难道只是因为青梅竹马就非她不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