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慌张无比地跑到了青梅园,找了一大圈都找不见宁独的人,碰到个人便焦急无比地问“请问知道宁独先生在哪吗?”,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虽然宁独就坐在萤雪湖边上,但并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修行,多数青梅园的学子对他的“失踪”都习以为常了,自然不会去深究原因。
“宁独大哥今天没有来上课吗?”门童怀疑地自问道。
“不知道。怎么连一个知道宁独大哥在哪的人都没有?”
“对了!去问司马教习,他一定知道宁独大哥在哪里!”
两个门童早已经跑的满头大汗,现在又着急忙慌地去找司马峨,问了一圈发现司马峨今天出去了,当即没了主意。
“这可怎么办?”正在两个门童一筹莫展之际,他们看到两个青梅园的学子慌忙地跑了回来。
“石枕溪学长竟然都败了!还是被对方一拳就击败的!看样子这次来的真的不是什么善茬!”
“我瞥了一眼,那人的元气波动之强,我是从没有见过,真的好似一座山压在了门前,根本没有撼动的可能!依我看,恐怕已经不是见山境那么简单了!”
“赶紧走,当做没有看见任何的事情,否则可就进退两难了。”
“可不是!要说现在谁最尴尬,还是石枕溪学长……”
两个门童刚想问上几句,听到对方的谈论,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连石枕溪学长都败了?还是被对方一拳给击败的?”在宁独跟陈难萍没有声名鹊起之前,石枕溪可是青梅园的代表,即便现在被宁独跟陈难萍压下去了,也不至于这么弱才对。
“宁独大哥不在青藤园里,这可怎么办才好?难不成咱青藤园的门真的要被对方拆了?”门童心中焦急万分,知道自己绝不能再等下去。可环顾四周,竟好像没有一个人跟他们一样在找宁独的。
“实在不行就将此时禀报给教习,总归会有教习出面的,不能让他把咱的门拆了。要是门拆了,咱俩……还看的什么门啊!”
“可是宁独大哥不在,又有谁能够拦得住对方?”
“宁独大哥不在……对啊!”
“对什么对?”门童皱着眉问道。
“宁独大哥不在,不是还有陈难萍大姐!”
“说得对!”门童猛地一砸拳,喜悦立刻浮现在了脸上。
“走,我们立马去找陈难萍大姐!”
“好!”
宁独打听不到,陈难萍也不好打听,但她几乎不出青梅园,学堂里面没有,不在忘归阁里就在学舍里,两个门童风一般地跑着,终于在学舍找到了陈难萍,但是一见到对方两个人就发怵了,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谁都不敢立马上前去跟陈难萍说。
陈难萍的学舍还在修葺着,她站在屋外的花坛旁,微微昂头望着远处的天,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个……”两个门童虽说心中发怵,却更不愿意看到青藤园的门真的被人给拆下来,终是相互搀着走上前来。“陈大姐……不不不,陈先生……”
陈难萍转过头,看着两个门童。
两个门童看到那张漂亮却好似蒙着一层寒霜的脸,勉强挤出笑,说道:“陈先生,门外……有人叫嚣,来挑战宁……青藤园……”
陈难萍看着两个门童,没有眨一下眼睛,好似严苛无比的教习。
两个门童自然是心生胆怯,却也仍咬着牙说道:“咱青梅园的好几位先生都败了,他扬言咱青梅园里没有人是对手。”
“还说要拆了咱青藤园的门!”
“对对对!他还说咱们在青云试上的名次是买来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说任何事情陈难萍都不在意,唯独说青云试这件事,她顿时有了一丝恼怒。对于青云试第一这个排名,她本就不喜,更烦别人提起,何况对方是这般说,恰巧她的心情又不怎么好。
陈难萍眉头微微向下一压,走向了青藤园的大门。
两个门童心中一喜,赶忙追了上去,在陈难萍的背后小声说道:“对方是来找宁独大哥的,要是陈难萍大姐知道的,会不会迁怒我们……”
“不会吧?算了,想那些作甚?只要陈难萍大姐能够将门口那些东西都给打趴下了,迁怒就迁怒我们,大不了挨顿打!”
“看陈难萍大姐平时的模样,要是真的打起来,怕是会相当疼!”
“……”
当陈难萍走到青藤园门口的时候,那里的人仍不是很多,也就几个人扶着石枕溪,脸色都很差,却都低着头,小声说道。
“宁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青藤园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跑到哪里去了?”
“明明是来找他的,石学长替他挡了这一遭,他反倒躲起来了!”
“白白顶着个好听的名头,关键时刻什么用都没有!”说话者当然不会记得平日里在别人面前是如何夸耀的,现在处于进退两难境地的他们心中只有愤怒,还无处发泄。
“快看,是陈难萍!”上前迎战不敢迎战,现在退去又害怕同学说自己软弱的青梅园众学子立时兴奋起来,他们可算是盼来了救星。
陈难萍没有去看任何人,也不会从他们脸上那些微妙的情绪变化中判断他们的想法,她只是将目光全部放在了楚时年的身上。
石枕溪刚刚吐出了胸口的淤血,他看着走来的陈难萍,心中不是滋味,目光不由得低了下来,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他很强。”
陈难萍没有看石枕溪,也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门外的人见到有人走来,满不在乎地笑道:“青藤园没有人了吗?竟然让一个女人出来应战?”
“你看看你们这些青藤园的学子,竟没有一个敢上前的,就算是上前来的,也弱的可怜!”
“我看你们这青藤园的门今天是拆定了!”
楚时年看着走过来的陈难萍,眉头微微挑了起来,问道:“你就是那个得了青云试第一的陈难萍?”
陈难萍的目光本就冷,此时更是冷上了几分。她站在了青藤园的门口,距离楚时年不过三步的距离。
“我不跟女人动手。”楚时年满不在乎地说道。他感知到陈难萍的境界不过是行难境巅峰,虽然有些让人感知不明的地方,但他并不担心。只不过他不知道,陈难萍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火灵千雀!
刹那间,楚时年以及外面的众人身边全部腾了火雀,恐怖的高温足以将钢铁熔化。
见山境的还好,行难境的只不过稍稍抵抗了些就直接昏死了过去,那些抵抗下来的身上也是一片一片的焦黑,好不狼狈的模样。
“动手都不会提前说一声?趁人不备,岂是君子所为!”境界高些的人愤怒无比地说道。
“没想到青藤园尽是些怂包软蛋跟厚颜无耻的女人!”还站着的人咳嗽着,迅速地将那些昏迷不醒地抬到了旁边,对其进行了救治。
别人身旁的火不过是烧了一瞬,而楚时年身上的火却仍在熊熊燃烧着。
同一个境界的人,只需要一交手就明白对方到底有多强。楚时年非常清楚想要在一瞬间发动这么大面积的术以及控制好对每一个人的攻击,这绝非等闲之辈能够做到的。陈难萍之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撼山!”
熊熊烈火之中,一只拳头猛然击出!
陈难萍没有躲,一掌迎了上去!
轰!
火焰瞬间被狂风撕裂,露出了完好无损的楚时年。
“没有用元气,单纯靠着身体扛住了火灵千雀?”石枕溪心中一惊,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连对方的一拳都没有接下,但他更加吃惊的是陈难萍竟然可以挡得住对方的拳头。
陈难萍腰间发力,手掌往前一冲,直接将楚时年的拳头给顶了回去。
楚时年向后退了一步,咧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在术上的造诣就不浅了,还能够兼顾力量!真不愧是青云试第一!”
火灵千雀!
楚时年的话刚刚说完,他的左肩就有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将所有的火雀集中在一点,接连不断的爆破,这等控制,着实精妙!”楚时年在心中的赞叹刚刚生出,其身上的火焰便接连不断地绽放开来。
“给我开!”
楚时年怒喝一声,属于见山境巅峰的元气席卷而出,随即震开了所有的火焰,只不过此时他身上已经相当不好看。
就在楚时年震开火焰的瞬间,陈难萍已经翻飞而起,一脚尖踢在了楚时年的下巴上。
遭受到重击,楚时年头只是往上一仰,竟然硬生生地抗住了这一脚,仍立在原地。
“力道还差……”楚时年还没有说完,陈难萍翻身一圈后另一脚就又踢了过来,后面这一脚的力道之大,远超前一脚十倍,直接将他踢飞了出去。
楚时年砸落到人群之中,立马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一手撕碎烧黑的上衣,带着愤怒地笑道:“我不跟女人打!但你要是真的想打,我倒是很愿意奉陪!”
火灵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