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晴看着朱夫人忐忑不安的模样,便就将自己之前查探到的一些情况悉数给说了。
不管这个朱夫人的心里到底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她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定然会竭尽全力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部都给说出来的。
“我在调查朱老爷遇害的那间屋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弘皙说着,就将自己先前发现的那个翠绿色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朱夫人先看的时候,还稍稍显得有些疑惑。但认真多看了几眼以后,立即就认了出来弘皙拿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这个瞧着像是…女子们做指甲的时候,镶嵌在指甲上头的东西?”朱夫人认出来了以后,眼神又动了动。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但是似乎又有些抓不住。
“你过来瞧瞧,这东西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朱夫人说着,就将自己身侧的丫鬟给叫了过来。她这丫鬟是个有本事的,记性也十分好。
“奴婢瞧着,倒是和先前谢姨娘手上做的有些像。”丫鬟道:“不过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了。仅仅只有这么一点,还不能完全断定。”
“谢氏?”朱夫人听见了这个名字以后,眼底里旋即闪过了一丝的惊讶,道:“怎么回事她?只是…她…”
“谢姨娘?”弘皙对朱府的情况不是十分了解,此时便就道:“那还烦请朱夫人,给我们讲一讲这个谢姨娘的情况吧。”
好端端的,怎么的偏偏是她的东西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呢?而且,还是在手帕旁边瞧见的。
要说是巧合的话,那也真的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一些了。
谢姨娘,说来也是一个良家女。早年间的时候,家中与朱老爷之间其实是有着一些生意来往的。只是后来,因为自家经营不善,赔了钱。
那一次还不仅仅是赔了钱,更是得罪了当地的一个官员。眼看着谢家的人都要被判了流放了,还是当年的朱老爷出面,帮助了谢家度过难关的。
彼时,谢家的老爷就将自己只有十五岁的女儿嫁给了三十来岁的朱老爷。
谢姨娘其实原本也是有自己的亲事的,因为商贾出身,虽然亲事不算十分好,但对方也是一个有才华的举人。二人之间早就有过一些来往,互相之间也是有感情的。
但是此番谢家出了事情,那举人竟然第一时间就撇清了关系,甚至亲自上门退婚。
若非当时朱老爷的出手相助,谢家怕是直接就会被流放了。
谢姨娘嫁给了朱老爷以后,其实一直都还是比较安生的。毕竟,谢家一家子的人其实都是朱老爷给救下来的,她也从不折腾。
往日里在朱夫人立规矩的时候,也都是乖乖在一旁听从的。因此,朱夫人平日里就算是十分看不惯那些个狐媚的姨娘们,对谢姨娘却也还是愿意照顾几分的。
总体来说,谢姨娘这样一个人,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害了朱老爷的才是。
“...”弘皙与齐恂听完了朱夫人的话以后,都互相看了看,稍稍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沉默。若是真的按照朱夫人的话来看的话,的确是这样的。
只是…有些事情,却不仅仅只能看表面的。
“如今这个谢姨娘,在什么地方?”弘皙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试探一下。
“就在灵堂前头呢。”朱夫人道:“和众多姨娘一块儿,在给老爷守灵。”
“这个谢姨娘,有没有子嗣?”齐恂想了想,继续追问着。
“没有。”朱夫人回答道:“原本几个月之前是传出来有喜的。但是不知怎的,兴许是保养不当吧,孩子就没了。大户人家里,这种事情也是难免的。”
“再说了,老爷也都不惑之年了,妾室们的孩子保不住也是常有的事情。”
朱夫人解释得急促,生怕这些刑部的大人们再逮住什么“信息”就又开始逼问她了。
“那还劳烦朱夫人,帮我们去将这个谢姨娘给叫过来问一问吧。”弘皙说完了以后,便就在一侧的椅子上头坐下了,静静地喝了一杯茶。
齐恂看着弘皙这么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索性也就跟着弘皙一块儿坐下喝茶了。
小半刻钟以后,谢姨娘就跟着丫鬟过来了。弘皙转头看了过去,就见谢姨娘的容色的确有些憔悴。眉眼看着温柔,的确像是那种没什么坏心思的人。
“妾身见过两位大人。”谢姨娘冲着弘皙和齐恂服了服身以后,便就又对着朱夫人服了服身,紧跟着才问道:“不知夫人叫妾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我有事情。”朱夫人语气有些冷淡,用眼神扫了扫齐恂和弘皙以后,就道:“是这刑部的两位大人有事情找你。”
谢姨娘一听,容色稍稍有所收敛,就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弘皙和齐恂,问道:“不知两位大人叫妾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弘皙道:“就是关于朱老爷的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才想要过来问问谢姨娘你罢了。”
“老爷的…死?”谢姨娘原本脸上的神色此时显得有些绷不住了,张了张嘴,半晌才问道:“两位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吗?”
弘皙看着谢姨娘脸上如此的神色,立即就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齐恂。
齐恂果然也懂了几分弘皙的意思,颔首以后,就对谢姨娘道:“还请谢姨娘将手伸出来,给我们二人看看吧。”
谢姨娘咬了咬牙,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可是这时候朱夫人却十分严厉地跟着道:“谢姨娘。两位大人说什么,你都照做就是了。”
“妾身…”谢姨娘颤颤巍巍地想要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的时候,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她忽然之间低垂着头,眼泪直接就滴落到了地上。须臾以后,才哽咽着说道:“妾身…的确才是真的杀害朱老爷的那个凶手。”
随即,她的一双手也出现在了弘皙和齐恂的眼前。二人,顿时就看出端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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