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爷蹙眉，抬手冲她晃了晃手里的设计稿。
“当然是带你回公司，把你的设计搞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审视。你既然决定配合这次的设计周，后期自然就要配合设计修改。”
顿了顿，他又用质疑的目光看向顾兮辞。
“难不成，你只是说说而已？”
顾兮辞脸色一冷，不悦地回了声。
“我不是！”
“那就按我说的做。”
顾兮辞：“......”
她总是有种自己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套路里的错觉，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是她想多了吗？
......
苏三爷决定的事情，并没有给顾兮辞太多选择的余地，当下起身就走。
顾兮辞只得跟在他身后站了起来。
临走，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眼楼上某个紧闭的房间，好久，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直到庭院里响起汽车的引擎声，那扇紧闭的房门才缓缓打开。
茵茵绷着脸站在雕花的栏杆处，一低头，正好能看到苏三爷车子离开的方向。
倪依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低头随着茵茵的目光看过去。
她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抬手揽着茵茵的肩，柔声说道。
“茵茵，我觉得你妈妈还是爱你的。虽然世人都说......”
话没说完，就被茵茵开口打断。
“我知道。”
“啊？”倪依一愣，似乎一下子没能明白茵茵话里的意思，“茵茵，你说什么？”
这时，一直原本安静无声的茵茵忽然侧头看向倪依。
“我说，我知道她爱我。我是顾兮辞和陆聿臻的女儿，我当然了解我自己的妈妈。”
“反倒是一直教了我三年的倪依老师，我不是很了解。”
茵茵就这么忽然变了脸。
那张和陆聿臻过分神似的脸上，显露出超出这个年纪的犀利和冷睿，眼神仿佛能将倪依给看穿。
“刚才的那副画作，你不是无意，而是故意弄坏的。”
茵茵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以为我是孩子，可我看得清楚。你是撕了之后才摔到的。”
倪依瞬间变了脸。
“茵茵，你......”
她压根没想到茵茵会因为顾兮辞忽然变了脸，面色一僵，生生有种被一个孩子彻底扒光的窘迫感。
倪依握着拳头，还想试图挣扎。
“老师之所以那么做，其实是因为想要......”
茵茵冷笑着替她说了出来。
“倪依老师是不是想说，你那么欺负顾兮辞，是想要为我出气？呵......”
茵茵老成持重地笑了出来。
“那你是不是忘了？即便顾兮辞有再多不是，她也是我妈妈。我可以恨她，欺负她，但是别人不行。”
“还有，我妈妈不是软柿子。她刚才任由你欺负，不过就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别小看她。”
倪依瞬间变得面如死灰。
她如何都没想到。
一个不过八岁的孩子，小小的脑袋里，居然装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倪依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我......”
茵茵最后一次打断倪依的话。
“倪依老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虽然我只是个孩子，但你要不要听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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