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5月华英生个女孩,才4斤重小得可怜,大鹏为她取了名字叫:“张芮华。”张,则是大鹏继父的本姓,芮,则是大鹏的亲父本姓,而华,既是华国锋当权时期的纪念,也是华英的本姓,其实那就是三个姓的组合。现在是四口之家更困难,怎么办?
夏天,大鹏要去山里托坯烧砖。一块干坯一分钱,大鹏给自己下了个硬指标,每天必须完成1000块。他曾经在土窑场记过账,那可是两人一组有被土上料的,而在山上四个人单独托坯,每天被土、闷料、上案、托坯、晾晒、拿架全是一个人干,也就是一个人要干两人的活,长期干下去能受得了吗?
早晨两点多天还没亮就得干,不到天黑不收工,尤其小咬、蚊子、大瞎蠓的袭扰,在酷热阳光熏烤下更难熬,晚上还要住在阴暗潮湿的帐篷里,人已经累得变型了。装出窑抬坯砖是更沉重的体力,大鹏已经难以承受坚持着。
下山的时候大鹏已经瘫痪,不仅人已经累得瘦了,脸上看已经瘦得变型。因为雨水冲断了大桥,于连长决定从北面绕道回家。三个小红车拉着工人,沿着黑龙江中苏边境直奔黑河县,在这一路上,只看到边界对面苏联的岗楼林立,却看不到我方任何武装。
自珍宝岛事件后边境重兵压界,站在黑河县江边向对面看,那是海兰泡中国的领土,也是鄂伦春族生长的地方。大鹏举起借来的望远镜望去,对面矗立着各色各样的高楼大厦,那里苏联名叫布拉戈维申斯克,大鹏唱着鄂伦春之歌深情的流下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废止那不公的《瑷珲条约》。
到家大鹏瘫痪拄双拐走路,为克扣工资,大鹏请求知青董主任开会解决。董主任主持会场说:“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开诚布公的提出来。”
:“工人看了工资表有问题,做为领导不能包庇犯罪。”大鹏在会场提出。
:“等等,张大鹏你说话要有根据,是谁包庇犯罪?”董主任询问着。
:“连长让人做的表,如果没有500元问题,我工资不要了。”大鹏回答。
:“那好,下午由张大鹏查帐重新做表,散会。”董主任斩钉截铁的说。
能查出问题吗?如果没问题不仅大鹏的工资泡汤,那句“领导包庇犯罪”的言论必然要提高到政治上纲上线,还要有被开批斗大会整治的高风险。
审账查出560元的问题,大鹏重新做表如实发放工资,工人们高兴的赞赏着,虽然是大鹏领命*作,这也是新来的知青董教导员能主持公道的结果。而陈指导员却因经济、政治问题被隔离审查。
天刚蒙蒙黑,一个姓王的工人来大鹏家,通知他去营招待所,说是团政委和政治部才主任找。大鹏连晚饭也没吃,来到三营招待所5号房,才主任站起来先把那个传信的王志工人打发走,并再三嘱咐他一定要保密。王志答应着走后,才主任握住大鹏的手,引荐介绍着说:“这就是我说的张大鹏同志,在水库兴建中是突击组长,他多次吐血为完成大坝建设立下大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团的崔政委。”崔政委即没起身也没握手,只是点点头严肃的说:“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必须完成,这次不是让你建大坝动武,而是要用笔杆子记录陈指导员的问题。不要害怕,有我和才主任给你做主,任何人都不会找你的麻烦。这是一项政治斗争,要还历史个清白,你必须大胆的、实事求是的、本着对团党委负责,认真的做好记录,你的工作由才主任安排。”
崔政委中等身材胖胖的,而才主任却是大高个威武端庄,他们的年龄相仿五十多岁,尤其是军人的气质让人肃穆起敬。他们不仅领导着一万多官兵和职工,还掌控着整个兵团近三万垧的耕地,各机关营连的工作等安排,可以说他们是兵团的最高领导人了。
才主任把大鹏带到一间屋,里边床上坐着工人陆长水,他是宿舍坐夜值班的。才主任拿来笔和纸,让大鹏为陆长水写口供。临离开时他还有意的对陆长水说:“陆长水,你要对今天跟崔政委说的问题负责,只要是端正态度,本着实事求是说明,让张大鹏给你代笔,我可以保证,不给你任何处分。”
才主任关门走了。大鹏以代笔的身份拿出笔纸,陆长水认真的诉说着陈指导员让他办的每一项案例。近两个小时的记录过去,大鹏写了一遍又给陆长水念了一遍,完全是陈指导员利用他的职权在油房、豆腐坊、粉条库、食堂、木工房等处赊取的财物,有时间、地点、数量。数字之大令人震惊。为了慎重起见,大鹏让陆长水重说、再重说一遍,因为前后之间存在矛盾,大鹏像对待犯人那样拍桌子大吼,其实也是避免存在不实,或许要有诬告的成分,那会承担法律责任的。直到天亮材料完成了,再给陆长水念一遍,却认无误后,让他签字画押,突然听到华英在走廊里喊叫!
华英见到大鹏哭喊着:“一宿你不回家,吓得我一夜也没敢睡,吓死我了。”
大鹏只有解释:“我有重大任务不能回家。”
华英说:“再大的事也不能不让家属知道啊?我以为你被人谋害了呢?”
才主任赶紧过来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张大鹏结婚有家,这事怨我。”
才主任和崔政委收了材料,歉意的让大鹏和华英回家休息,三天后,指导员不仅被免职,开除干部队伍和留党察看的处分,还要去团部学习半年,这也是他坚持四人帮路线的结果,从此,结束了他一生的政治生涯。
陈树森也是抗美援朝的老干部,从枪林弹雨中他没有倒下,而在文革政治斗争中却是步入了极左的路线。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四人帮为代表的有些领导干部,不是也打着革命的旗号,凌驾于一切之上吗?如果任其下去,那中国将会演变为什么样?即使陈树森有再大的功绩,也不该*倒那么多老干部,也不该*死俩个知青,也不该像对待犯人一样的无视工人们的起码生存,更不该马列主义对外,自己却利用权力,蚕食鲸吞着国家兵团的资产。最后的处分也是他自食其果吧?
如果大鹏现在仍在管理食堂,陈树森的那些外欠账,必然也会像陆长水那样受到牵连,可见在运动中也是很难维持工作的。像知青王志和却无所谓,而陈树森却另当别论,他是以革命的权力为资本,不仅堂而皇之的、过激的专门以整治人为本性,可以说是运动的纵使庸者,自己却是蚕食鲸吞着国家兵团的财产,他是四人帮在全国乃至兵团的形象代理人,他们被打倒真是大快人心。
王震是革命时期359旅的旅长,新中国成立担任中央的部长,为了创建东北的粮食基地,亲自指挥援朝归国的官兵农垦戍边。为了开垦北大荒那块沉睡的处女地,他曾微服私访来到剧院,他看到前排为什么要留有三排座,不让警卫跟随有意坐在那看个究竟。有人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旧棉衣,腰间系捆挷着绳子,脚上蹬着一双东北农民穿的毡疙瘩,不仅过来驱赶,而且还狐假虎威的相威胁。
王震的秘书过来制止,并经训斥询问其人是县办公室主任,所留出的三排座是给县领导人的。王震部长命令通知县领导人立即来剧场,当那些领导赶来后,王部长当着所有的干部和群众的面郑重宣布:撤销当任县长职务。体现了共产党员的干部,绝不能享有特权凌驾于老百姓之上。
陈树森为什么不能像胡庆禄、鲁书记、汪雨政委、、丁主任、李教导员等那些革命的干部那样的清正廉洁?那样的爱国爱民?那样的钟情于革命的根本?却像日本时期那些汉奸一样追随的是四人帮?大鹏不仅羡慕敬仰着那些清正的革命干部,也痛恨陈树森和四人帮,他们给国家和革命的老干部们,带来了多少深重的代价?
董主任召开了三营全体干部、官兵、知青、工人的大会,他不仅宣布一连调来个知青宋连长,并在会场上正式宣布,取消工人四类份子帽子,再也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开批斗会。全营的官兵、知青、工人等完全一视同仁,都是一个名称,那就是兵团职工。并开会强调,过去的就业工,也是兵团的正式工。使就业工人和家属在政治上得到了平等的解脱,从此,也和官兵及知青一样,正式成为兵团的主人,过上了人们的正常生活。这是具有历史性的政治大转变,是粉碎四人帮后;也是伟大党中央的政策落实。
请看第52章:纪念毛主席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