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珍自然知道段捕快还杂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但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她开门见山道:“段捕快,你可有看到小弟弟?”
“小弟弟?”段捕快一凝眉,很快就想到了刘惜珍这个别致的称呼是对谁的,她俏脸上的冰霜更浓了几分:“没看到!”
说完,她后退一步,便想关上房门。
见状,刘惜珍眼疾手快地将手伸进了两扇门之间,幸好段捕快反应快,否则她的手说不定会当场废掉。
段捕快开始蹙眉了,冷冷看着刘惜珍,她抿抿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屋内,老段捕快已经听到了刘惜珍的声音,见段捕快一点儿也没有做主人的姿态,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门外扬声道:“发生什么事了?齐飞小兄弟怎么了?”
段捕快不悦地看了刘惜珍一眼,退开了一步。
刘惜珍赶忙走进了屋子里,对着老段捕快到:“今天下午,小弟弟突然跑来找我,他交给我一些银子,还说如果他还能出现的话,就让我把银子还给他,如果他回不来了,就让我留着自己用!当时他的表情很决绝,就像……”
觉得“遗言”两个字说出来太过晦气,刘惜珍绕过了这两个字,一脸焦急道:“我思来想去,能够让他觉得觉得凶险的事情,除了与县里最近发生的命案有关以外,就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虽然刘惜珍没有说出“遗言”两个字,不过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老段捕快愣了一下,随后站起了身来:“齐飞小兄弟只说了这些吗?还有没有说别的?”
齐飞是知县大人看中的人,若是真如刘惜珍所说,他是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
段捕快俏脸上的冷意终于褪去,凝眉问道:“他真的没有说过别的了么?”
刘惜珍摇头:“没有,他只说了这两句话就跑开了,他的速度太快,待到我追出门去,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从下午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若是平时齐飞外出到现在还没回来,众人也不会担心,毕竟他的伸手不错,整个高阳县能够伤害到他的人屈指可数。
可,他失踪前所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人想不担心都办不到。
两个女子忧心忡忡,见状,老段捕快沉声安抚道:“别急,或许事情还没糟糕到那种地步!我们先去谢家问问看,或许谢家那小子会知道些端倪!”
谢锦年昏迷的事情虽然令整个谢宅的上空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不过谢道温并没有将此时传扬出去,所以知道谢锦年昏迷的人基本上就只限于谢宅的人和齐飞了。
嗯,或许那个幕后黑手也知道。
“什么?谢公子一大早就昏迷了?!”
谢宅的大门外,来找谢锦年的老段捕快等人一听说谢锦年昏迷后,无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整个谢宅的人都知道谢锦年心仪段捕快的事,如今谢锦年昏迷,而段捕快又正好在这个时候到访,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下便请众人进了宅子。
才一天的时间而已,谢道温夫妇的面色就显得憔悴多了。
床上,谢锦年的面色再一次变得乌黑无比,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黑的仿佛可以挤出墨汁来,谢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哭着对谢道温求道:“老爷,年儿早上喝的那些叶子还有一些,再给他煮一些喝吧!”
谢道温又何尝不着急,只是一想到谢小安所转述的齐飞的话,他就有些犹豫不定:“可,齐飞小兄弟说,那叶子喝多了可能会对儿子的身体造成伤害!”
谢夫人怒了:“伤害伤害!你看儿子现在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抛下我们两个人!难道你真的想让儿子离开咱们吗?他可是咱们唯一的孩子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谢夫人此时已经方寸大乱了,她不管什么伤害不伤害,只要自己的儿子能活着,哪怕他后半生都只能从床上度过,也好过他变成一张冷冰冰的牌位强。
谢道温默,片刻后,他重重一叹:“也罢,夫人说得对!”
说完,他命人将早上齐飞留下来的剩下的金银花叶子煮了。
正在这时,管家来报段捕快等人到。
谢道温是没什么心情招呼客人的,但段捕快是谢锦年的心上人,他觉得这个时候让段捕快跟谢锦年说说话也好。
对于谢锦年昏迷的事情,老段捕快等人一开始是将信将疑的,毕竟谢锦年的身体底子那么好,而且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一转眼就昏迷不醒了,这说出去任谁一时间也不能接受。
但,当众人看见谢锦年那肿的像猪头,黑的像墨染的脸时,一个个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谢道温抱拳道:“不知段兄深夜前来,有什么事吗?”
在谢道温询问老段捕快深夜到访的原因的时候,谢夫人拉着段捕快到了窗前,一脸哀求到:“绣儿啊,你和年儿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看在你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和他说说话吧!”
段捕快有些为难,她从小就不喜欢说话,更加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谢夫人这要求对她来说就是强人所难。
不过,她从小丧母,看着谢夫人为了谢锦年哭的眼睛都肿了,她心中不忍拒绝,只能勉强道:“好!”
在谢夫人期待的目光中,段捕快走到谢锦年身边,沉默了又沉默,她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局:“我是段锦绣,你能听到吗?快些醒来吧,醒来我们一起查案!”
那边,老段捕快和刘惜珍已经将齐飞的奇怪举动和谢道温说了,听到齐飞的奇怪举动,尤其是那一句“若是我不能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谢道温直觉地认为,齐飞今日去做的事情,一定和谢锦年的昏迷不醒有关!
“齐飞小兄弟中午之前就离开了,并没说明去处!”
老段捕快一蹙眉,刘惜珍则是失望地垂下了头,黛眉间的忧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