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几个人钻进了这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里,三角眼在前面带着路,在树林里上下盘错的枝桠间绕来绕去,一步步的进入这密林的最深处。安吉不时的回头看看我,问我要不要紧,我心里到是真的很感动,看着她一脸的关切样。我不禁问她,你怎么会跟这些人在一起呢,我看你根本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啊。安吉笑了笑,对我说:“刘先生,我的身世呢,你也算知道个大概了吧,那个在洞里殉职的排长是我的父亲,前面那个我叫王叔叔的你也应该能猜到吧,他就是当时那个建设兵团的团长啊,你如果想想那个三子给你讲的故事的话就能知道,当时在那个洞里的就是他们几个人,熊叔叔是那个大个子,加上我父亲,还有那个团长。当时的情形现在你再想想,是不是这样呢。”
我听完这些话才算明白了,原来王老板就是那个在洞里吸烟的人,也就是王团长,这就解释了一些老爹我俩弄不明白的事,我老爹当时就讲过那洞里发生的事里有些不合逻辑的地方,现在知道是在王团长这弯着呢。他是一团之长啊,确实有这个权利和能力去做这些事,也有能力去从洞里弄出东西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去,当然也就能把消息封锁住不让外人知道,用军法就可以了嘛。不过当时他可能也是对那个山洞的危险性估计不足,才导致了那个排长的死亡,间接的把安吉变成了个没爹的孩子。所以后来才大力培养她上学,念博士。可能也是为了找出这古洞的秘密才让安吉念的考古学的吧。
想到这儿我的脑子里算是有了大概的故事轮廓了,虽然还有些小问题没弄明白,但是具体的事是知道的差不多了,不过三角眼这小子在这里算是个什么玩意啊,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人不可貌像,看他对这种原始森林这么熟悉的劲我看就不一般。
我转念又想到老爹对他们这些人的那种提防的态度,我现在想想觉的有点过,主要是因为我看到这一路上安吉所表现出来的善良和淳朴,让我没法把她和老爹嘴里所说的文物盗窃集团划上等号。不过看到那几个人的阴沉样,也产生了安吉这姑娘是不是和我一样掉进了这些人设的圈套里了?
安吉看到我又不说话了,就捅捅我,对我说:“刘先生,快走吧,等到了宿营地咱们再好好的聊,王叔叔不是也说了嘛,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这时走在前面的三角眼突然叫了起来:“大家小心啊,林马蜂,快把头罩带上。”
这时,安吉递过来一个丝网做的圆头罩和一个手套,我一看,是军用的那种,我在部队里见过,是防化部队才用的东西,这会用来防马蜂蛰到是很合适。不过我也奇怪,啥马蜂啊,还要用这么坚固的防化头罩保护啊。安吉又递了一套给我身后的那个外国人,我一看,嘿,都快把这哥们忘了,这外国佬提溜着一个长箱子跟在我身后,不声不响的,这会安吉给他头罩时我才想起他。
我看了看他,这外国产的闷油葫芦不声不响的把头罩套在头上,低着头跟在我身后。这家伙从我见到他起就没见过他说过话,我就想逗逗他,就问了他一句洋文加中文的杂货话:“canyouspeakenglish?你的mother**?能听的懂中文吗?知道什么叫操你母亲吗?”
我说完这句话就看着他,这哥们还是老样子,没啥反映。安吉就说话了:“刘金尉,你别无聊了,别招惹杰克,快把手套也带上,蜂群马上就过来了。注意着点。”我这会才知道这哥们叫杰克啊。
这时,前面的三角眼又叫了起来:“来了,大家都蹲下啊,忍一会就好了,今天咱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没想到会遇到蜂群。”
我看到大家都在原地蹲了下来,我也赶忙收起了和那洋闷瓶扯闲蛋的心情,蹲了下来。
我问安吉:“什么蜂群啊,这么谨慎的,还要带罩子啊?”
安吉小声的说:“我也没见过,只是听王叔叔他们讲过,说这种边缘的原始森林里野兽不是很多,真正对山里人有害的就是这种野蜂群,数量很多,在深山里筑巢,每天有固定的采蜜路线,不碰上还好,碰上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嘘,别说了。”安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的大个子低吼了一嗓子,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大个子的嘘声刚结束,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我在头罩里瞪大了眼,想看看这声音从哪儿传过来的,可感到四面都被这种声音包围了,分辨不出从哪个方向来的,心里不仅暗骂了声娘,看看安吉也是一脸的惊奇样,估计和我一样从没听过这种“四面楚歌”的蜂声。
我们这些人都一声不响的蹲在杂叶遍地的丛林里,耳膜忍受着这种嗡嗡声带来的压迫和震撼,眨眼之间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更细小的声音,紧接着,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奇景;从我们蹲着的地方的左侧看去,在灰灰暗暗的密林深处,急速的飘动过来一大团密密麻麻的黑色“浓雾”,不断变换着形状,成倒扇面型朝我们这边直铺了过来,我地妈,这就是野蜂群了吧,这数量多的能他娘的吓死人了。
脑筋还没转个弯呢,就觉得一阵劲风,“呼”的一声从我们头顶上刮了过去,我就感到头罩上噼里啪啦的乱响,不知道多少马蜂撞到面罩上,我连大气也不敢呼,鼻子里闻到一股腥臊的但又带点蜂蜜甜香的味,怪诞之极。
我微微的抬了抬头,往上翻了翻眼皮,借着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些林马蜂分成三股从我们头顶倾泻而过,就象几条黑色的大缎带在树林里盘绕飞舞,更希奇的是这些大缎带上还挂着些小动物,靠,还有这种怪事,这些东西是马蜂还是蚂蚁啊,怎么还能飞着搬东西?后面的蜂群下边竟然还挂着一条条的大蟒蛇,速度飞快的从我们头顶上扫过,腥臭气就是从这些挂着的动物身上来的。
我们这一帮子人这会儿被“黑雾”压的趴在了地上,一声也不敢吭的接受着这马蜂雨的洗礼,蜂群大军浩浩荡荡的,直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嗡嗡的声音才算小了下来,这三股黑色浓雾渐渐的“飘”淡了,形状也慢慢的变细了,面罩上的劈啪声也小了很多,我稍微直了直身子,看到我们这帮人头都几乎贴在地下了,想想刚才的景象,后脖子皮一阵发紧,还幸好这些人准备了这种面罩啊,要不然非被这野蜂群给蛰成个人肉蜂窝不成。
蜂群仪仗队终于过完了,我直起了身子,看到安吉脸色发白,冲着我勉强的笑了笑心里不仅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情,这柔弱的姑娘为了弄明白自己父亲的死因,不顾安危的来到这种操蛋地方,勇气真不是一般的大,我老刘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这种重情谊的人了,何况还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家,心里就暗暗的拿定主意,能脱身就脱身,不能脱身的话也要尽量帮助这个姑娘,别人我顾不上,安吉我是一定要帮的。
这时前面的三角眼在那喊着:“安吉小姐没事吧,还有刘哥哥,第一次见这种玩意吧,哈哈。没给吓尿裤子吧。”我心说,你***刚才也没好过到哪去,这会给我充上大头蒜了。王团长和大个子这时也是关心的问安吉怎么样,安吉笑了笑说:“没事的,王叔叔,熊叔叔,我也是没见过才有点惊慌的,这会好点了。”
“今天本来是不会遇上的,是我们在路上听那老头讲故事耽误了点时间,才撞上蜂群回巢的,幸好有准备啊。”大个子在前边说到。王团长一挥手,说:“大家都没事了,继续赶路吧,尽快到我们的宿营地,不远了。抓紧时间的话能在天黑前到那里的。有什么事到那再说。”
大家答应了一声,都直起身子,因为怕再遇上这要人老命的野蜂群,就都没敢把头罩取下来,戴着头罩步履蹒跚着继续赶路了。
在路上安吉缓了一会劲儿,就对我说这刚才遇到的蜂群非常罕见,是一种很古老的物种,一般都是在非洲、美洲那些最原始的森林里才有,学名叫龙王蜂,喜欢群居,牙尖嘴利,是昆虫科里少见的有齿类食肉昆虫,并且有极强的攻击性,人碰上了也没辙,不过它们只是在捕食时才这样。
说到这安吉又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子,说刚才用手抓了一个拿回去做标本,我心说你刚才脸都吓白了,竟然还有胆子用手抓了一个。我看到那里面有一个黑黑的玩意儿,就要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龙王蜂真不枉叫这名儿,长的那叫一个难看,黑亮黑亮的,就像一个小号的迅猛龙,龇牙咧嘴的,竟然还长着爪子,个儿倒不算大,但也比我的大拇指小不了多少,不过翅膀很大,怪不得飞起来声音那么响呢。
安吉说这种龙王蜂一般都有固定的生活觅食路线,除非发生天灾,一般是不会到处挪窝的,她还说这种蜂的蜂房和酿的蜜很珍贵,弄一点儿出去就能卖很多钱。
我听到这就说,谁会为了一点蜂蜜去招惹这些从地狱来的玩意儿啊,估计还没靠近龙王蜂的窝呢,就给蛰成麻眼儿嗝儿屁了。安吉被我这话逗的咯咯的笑了起来,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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