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象方湖素缨受爝祭\/羽民国头顿同探城
(3)在看见一路之上历尽艰辛,忍受内心煎熬,苦苦寻找多日的,自己心爱素缨的一霎那,弓的心口一下就被堵上了,乃至呼吸都变得艰难,他大张着嘴喘气,如一条被捞起并抛上干涸土地的鱼,痛苦复杂之情难以言表;当看到她在这莫名该死的仪式上受着折磨,更是令愤怒痛心到极点的弓眼泪随之夺眶而出,素缨是那么柔弱无助,弓的心在滴血,这样的仪式对于他同样是难以承受的折磨。
羽民族人从湖中取来清凉湖水,一次次泼洒在素缨的周身上下,好似要将她的躯体乃至心灵冲洗一新……
“从场面上看,他们这种仪式是除邪、净化身心的宗族祭礼,看情形暂时应不会对素缨姑娘造成伤害。小弓兄弟,我们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我和蔻儿同样难过!但你切勿冲动,逞一时之勇。倘若,我们现身去解救,羽民族人数众多,到头来非但救不了她,还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一旦我们也被捉去,岂又仰仗谁去解救素缨呢!所以,我们必须首先摸清他们寨子里的情况,从长定夺,方为上策啊!”看着近乎失控的少年小弓,一旁伏着的风颉也显焦急关切,他压低嗓音劝告着。
“弓儿哥哥莫急啊,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素缨姐姐,就一定能想出办法救出她的!我们都会竭力助你!”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素缨在众人前被剥去衣裳,赤身露体忍受祭礼的摧磨,再见之弓的神情忧苦心焦,满脸泪痕,蔻儿的眼中也泛出了泪花。
“那我们接下来又该当如何呢?”闻风颉言之有理,弓无奈收弦垂箭,过度紧张之余浑身酸软,有些哽咽的问道。
“今夜,你我二人潜入寨内,打探一番,再做打算!”
风颉坚定的语气,对弓的内心多少是些安慰。
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湖边的羽民族众人的一举一动,关注着素缨的安危。
象方湖岸边的爝火驱邪、净身洗礼之仪式接近尾声,疤脸男人一声号令,他们用一套新衣裳重新为素缨穿戴整齐,用一根新皮绳从前额箍住其乌黑湿漉长发,并将她复抱于木板之上,按照来时的队形,从那里来,归那里去。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队列,少年小弓牙关紧叩,怅然若失,素缨离自己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三人伏在原地继续观察,那峡谷外的大门自打关闭后,再不曾开启。
他们不敢挪动半步,直到日薄西山,光线垂暗。其间,他们不敢起火,饿了食些包囊中备下的冷食,渴了饮些水囊中的存水,只待他们议定好的月上天幕,夜深人静时,便起身夜探羽民国,留蔻儿在原地驻守。
可能是因为太过疲累困倦,夜色降临后,蔻儿便搂着耳鼠长尾巴睡着了,而后风颉也禁不住瞌睡袭扰,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只有弓的眼睛在黑暗中眨眨闪亮,辗转反侧,毫无睡意,那些羽民族人到底要把素缨怎样?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这种感觉揪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