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艰难的谈判“不等了，去吃饭。”杨帆大手一挥，向外面走去。
邓学军在方丽芸离开前要了她的手机号码，说是今天就会答复。
方丽芸点点头，陪着杨帆走出门外，迎面遇到张乃，老张问道：“怎么，不等了？”
“不等了。”杨帆摆手道：“找个地儿吃饭去。”
“也好。不能惯他们这毛病。”张乃笑着说。
走到门口，方丽芸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对杨帆说：“是老邓的电话。”
杨帆说：“接，听听他怎么说。”
方丽芸就拿着手机走到旁边，三分钟左右，她回来了，说道：“他的意思是，想跟您当面谈一谈。”
杨帆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商业谈判上的事，我不参与，我递给金山的方案，你也仔细看过了，由你和弘毅、嘉蔚负责具体的交涉，我的底限是要拿到相对控股权，如若可能的话，绝对控股权，甚至全面收购，也要试着去谈。”
方丽芸默默点头，然后听到方弘毅说道：“跟我我们掌握的情况，金山的股权主要分为三部分，邓学军、严厉等管理层手中是一部分，北大方正手中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某些个人投资者手中，咱们是不是做两手准备？”
“你是想以那些个人投资者为突破口？”杨帆问道，还未等方弘毅回话，他就断然否定了这种想法：“个人投资者所占的股份比例不大，这是其一，其二是既然我们先期接洽的是邓学军，那最好便以他为主，如若要惹得他不快，产生反作用，那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张乃说道：“杨帆说的才是正道，老陆，你的法子还是歪了些。”
陆弘毅挠头一笑，尴尬地说：“我也就是提一提……”
“好了，大家没有意见的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哥。”杨帆转身对张乃说：“这事儿还得麻烦你啊，多做一下严厉的工作，看能不能利用私人关系说服他。”
“说麻烦就远了，严厉这个人脾气比较硬，私下里接触，然后说服他，把握不大，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的。”张乃摇头苦笑。以他对严厉的了解，他是个绝对堪称天才的程序员，而这种人又极是容易钻牛角尖的，以杨帆给严厉留下的印象来说，想要说服他难比登天。
“多敲敲边鼓，总会有些作用的，我知道你的能力。”杨帆笑嘻嘻说着，盯住张乃道：“老张，大家到了你的大本营，你好意思不意思意思？”
这话说得忒绕嘴，张乃想了半天才弄明白，然后就是勃然大怒：“王八蛋，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什么叫我的大本营，大京城分明是全国人民的大本营好不好？”
杨帆撇着嘴说：“难道我不属于全国人民的一份子吗？”看着笑成一团的方丽芸、司嘉蔚，还有老脸抽着的陆弘毅和嘿嘿坏笑的邵矜麟，杨帆又说：“去吃鸭子？”
大家都没意见，来京城一趟，自然得尝一下名满全国的烤鸭。
张乃抬手看看表，叹口气说：“这个点儿就别想了，根本订不上桌。”
杨帆瞪着眼睛说道：“以你张大少爷无穷的能量，连个桌都订不上？开什么玩笑啊？”
张乃吹胡子瞪眼道：“你以为我是谁？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订桌就能订到？更何况全聚德的鸭子可是上国宴的，不提前个一两天预定，想去吃现成的，根本不可能！”
杨帆撇嘴道：“我也没说去全聚德啊，谁不知道便宜坊的鸭子比全聚德还要正宗。”
张乃无奈了，这小子很懂行啊，嘟囔了一句欠你的，掏出手机给朋友打过去，让他帮忙订个房间。
很快，那边的消息反馈回来，说是房间订好了，现在过去就可以，于是，一群人上车，直奔便宜坊而去。
与此同时，对面的大厦金山软件董事长办公室内依旧灯光明亮，邓学军托着下巴瞧着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的严厉，有些焦躁的说道：“你在犹豫什么？要是不想让我打那个电话，你该早些说的。”
“老大，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认为那份策划方案能扭转公司现状吗？”严厉停下脚步，直视着邓学军问道。
“没错，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你难道不这样认为？”
“不，我承认杨帆的那份策划方案十分诱人，但我怀疑的是他们具不具备执行这份方案的能力！”严厉抓起邓学军办公桌上的烟盒，摆弄着说：“那个叫杨帆的年轻人可不是吉普赛人，能未卜先知。”
邓学军微笑着说：“你或许小瞧了这家新兴的科技公司。”说着，他在抽屉里掏出一沓件扔了过去：“好好看看，这是雅竹集团所有的资料，这个杨帆在津海市可是个大名人，就在前不久，这小子一举拱翻了一位副部级大员和一位久厉商场的老将；并且，他的眼光精准的令人难以置信，短短一年半时间，雅竹集团从无到有，从有到强，都是你嘴里的这位年轻人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
严厉拿起资料，翻了几下，露出凝重的神色说道：“他们的研发能力真得这么强？这个魏辰，难道是……”
“没错！”邓学军摆手道：“就是他，ms研发团队的魏辰，此人在美国硅谷名气很大，去年回国后因为跟邵矜麟的校友关系，被邵矜麟拉进了他的工作室，别的不谈，就说此人，就能撑起彩虹科技的半边天，你说，他们的研发能力怎么样？”
“那就不存在问题了，我一直想挖这个人，凭他的技术水平，再嵌入我们的软件功能的话……”严厉接着邓学军的话往下说：“几乎能应付现行的大部分教学培训需要……这份资料为什么之前你没给我？”
“我也是刚拿到手，废了不少工夫呢。”邓学军宽和的一笑。
“老大你，很让我无语啊。”说着，严厉狠狠地瞪了邓学军一眼。
“所以喽，我不是那么毛躁的人，不会轻易答应一家不以软件开发为主的公司的无理收购请求。”邓学军笑道：“仅仅因为一份策划方案，还不足以打动我，真正让我佩服的，是那个年轻人的魄力，他肯把这些话说出来，至少说明了他有极高的合作诚意，这才是双方合作的基础，现在我来问你，你还有意见吗？”
严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但是方正那边如何交代？”
“明天上班后，我直接和张先生打声招呼。”邓学军手指敲在太阳穴上说：“不要小看了他，他是个聪明人啊，应该知道怎么办才好。”
邓学军口中的张先生是方正安排在金山董事会中的董事，一位台湾人，早在八十年代初就参与过方正的组建，方正香港公司的诞生，金山的诞生都有他的影子在，在整个方正体系内，他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未如邓学军想象的那么顺利。
“不，完全不行。”当张先生听完邓学军的话后，用力的摆着手，面色严肃地说：“金山绝不能让一家新兴公司参股。”
张先生的话说得异常坚决，邓学军颇有些不以为然，心说如果方正能解决金山面临的资金短缺问题，那他自也无须接受彩虹的条件了。
问题是，这时候正是方正管理层内讧不断的时候，连王鹏的地位都受到威胁了，回想起联想倪光北的事，邓学军对于方正意见很大，只是他不愿说到明面上罢了。
“联想方面已经正式回函了，表示要和你们谈一谈。”张先生手指轻敲着桌面说道：“我的意见是，金山寻找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至少要是一家高科技公司。”
这种想法不觉得天真吗？做软件的地位很高是？邓学军嘴角苦涩的瞥了一下，说道：“我会去找联想谈的，但要是谈不拢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方正集团作为金山软件的大股东，在这方面会毫无保留的支持联想。”张先生缓缓的说。
邓学军微微一怔，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恼怒，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声不吭离开张先生的办公室。
雅竹集团派出的谈判代表方丽芸等人早在金山的会议室中等候多时了，严厉一直在和她们谈论着细节上的问题。
按照杨帆的想法，雅竹集团收购金山后，将在彩虹科技公司里下设软件开发部，然后将金山整体迁移到津海，这一点倒是问题不大。虽说中关村有中关村的优势，而津海也有津海的长处，首先来说，和南开大学的合作就能保证公司软件方面具备开发能力的毕业生优先上岗进入培训程序，而且彩虹科技将每年至少投入上亿元，分配到金山的科研方面，十年内保证投入将过十五亿元。
这让严厉听得惊喜若狂，如若这以白纸黑字写下的话，那对金山长远发展的益处自是毋庸讳言了，一向困扰着公司的资金问题则会荡然无存。
狂喜过后，严厉迅速冷静下来，他问方丽芸道：“彩虹科技如何能保证资金的投入？”
方丽芸和邵矜麟交换了个眼神后说道：“实不相瞒，今年公司的纯利润将达到三千万以上，而明年的纯利润目标是一个亿，再说，雅竹集团旗下三家全资子公司，哪一家都是市值过亿的大型企业，三家公司所创造的年利润，集团全部拿出来反哺给软件项目事业部也是没问题的，这一点，严总无须担心。”
过亿？严厉惊讶得睁大了眼，要知在国内电脑市场稳稳占据第一位的联想，怕是年利润也不过是十亿左右，而过亿的纯利润，对于一家新兴公司来说，实在是很难想象能轻松做到。
“仅靠网络游戏研发就能年利润超亿元？”严厉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