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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染张家弯仇恨满胸膛

诗曰:

杀人人杀皆损伤,冤冤相报都寻常。

无仇无恨心似水,有怒有怨气如霜。

张家姐弟向东院杀来,张子仪一声怒骂:“你们是哪路的强盗?报过名来。”

柳桃红发出狰狞的冷笑,高声回答:“名人不做暗事,姑奶奶是柳桃红,张子仪,张子仪,今夜便宜了你,也罢,留着你你好给你娘,你嫂子收尸去吧。”

张子仪一声大哭:“娘,嫂子……”

张子仪哭着又冲出大门,几声枪响,张子静也向土匪们开枪射击,张子仪突然腿部中弹,一头栽倒在地,他伏在地上仍继续向土匪们射击,也听到对方有人中弹的哭叫声。这时房上的大火烧起,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也响起,一瞬时一浪红光,漫天大火,东院多处的房上都燃起了大火,火在房上吼着,风声大作,那火暴虐至极,在横流,在疯狂,汹涌的火焰被风势卷向中宅西宅,整个张家大院被烈火所吞噬。

王孝义摧马刚要进村,就听到了村内枪声和喊杀声,一片噪乱,紧接着就看到冲天的火光从村内燃起,一刹时照红了半个天。

王孝义向起火处看去,一声惊叫:“不好,烧得是张家。”

王孝义不敢怠慢,从腰间拔出枪来拍马向村内冲去。

王孝义摧马冲进村中,村里已是一片混乱,乱犬齐吠,无数的村民也岀现在村中,人影撵动,因为那里还在枪战,不敢进火场扑救。见王孝义摧马而来,便紛纷吆喊:“有土匪抢了张家,危险哇……”

王孝义非但未勒马停下,反打马向前冲去,那火光照得村中如白昼一般,見五名恶贼被张家姐弟开枪追来,子弹飕飕乱飞,王孝义马背上看到张子仪中弹倒下,张子静回头来顾应弟弟,这五名恶贼却收住了逃跑的脚步,回头向张家姐弟扑去,王孝义马上看得清清楚楚,一声呐喊:“恶贼不要走,我王孝义来了。”

王孝义马上向恶贼开了枪,砰,砰,砰。

三声枪响,三贼倒地,还有二贼,见王孝义骑马杀来,三名同伙已死在马前,放下扑杀张家姐妹的念头,回手举枪向王孝义射击.”

“孝义哥,注意。”

张子静一手抱着张子仪,一手举枪向贼射击,一贼应声倒下.张子仪虽然负伤难能起身,伏在地上也向另一贼开了枪,枪响那贼倒在村街的街心.

王孝义拍马来到张家姐弟面前跳下马来.

王孝义:“子仪弟弟,子静妹妹。”

“孝义哥……”

三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他们三颗心完全沉浸在极端的痛苦之中,一切対他们来说,都是无情的,冰冷的,一阵狂风扑来,一片乌云压下,一道闪电亮起,一声雷声轰呜,一场大雨来了……

张子仪躺在病床上,王孝义,张子静分别坐在病床的旁边。

张子仪道:“孝义兄您为了我们张家操心费力,呕心沥血,舍生忘死,我张子仪甚为感激,我虽然年轻,已经看破当今这个社会的黑暗和迂腐,尤其是毒品对中国广大人民的危害,过去爹和大哥为一方百姓进行施舍,有大小善人的美誉,其实他是微不足道的,对社会的贡献更是貌小的,要想真正的救世,救这个社会,拯救千千万万贫苦受难的百姓,必须走出去,放弃这个自我这个小家,投身到那扫除害国害民的战斗中去。”

王孝义问:“子仪兄弟,你的意思?”

张子仪感慨地说:“我想了很多,二哥吸毒贩毒,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如果毒品不流入中国,他张子贵绝对不会能走上害人害己的罪恶之路。他死了给这个家,还有许多人带来苦难,社会上像我二哥这类似的大烟鬼子和贩毒者又有多少人?因此毒品对社会的危害到底能有多大,因此又死了多少人,败了多少家,千千万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毒品是最大恶疾的,必须彻底铲清和抵制,否则像我二哥,我张家的遭遇还会蔓延,扩大和发展。”

张子静道:“子仪说的对,毒品是害人的罪魁祸首,天天在害人,时时刻刻在危害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名族和人民。”

张子仪痛心地说:“如果杀了柳桃红,我爹,大哥,我娘,我大嫂,侄儿侄女,还有布行盐坊的五条人命,包括袁三还有我家的一众佣人,这是活生生的十二条人命,就会幸免,死在我们枪下那八名恶徒,仍然还会活在这个人世上。柳桃红我可以断定她是一只害人成性的恶魔,孙家二兄弟,还有他那一帮毒枭,只要他们存在,还会继续杀人害人。他们还会源源不断的将毒品推销向社会,老的烟鬼子死了,又出现新的烟鬼子,社会上不仅张家是牺牲品,还有王家,李家,赵家,更多的家庭被其所害。因此早杀一个毒枭,多杀一个毒枭就能拯救许许多多的人有和家庭不被毒害,减少多少飨食云客,不再吸毒,掐断毒源事在必行。”

王孝义问:“子仪弟,你有何打算?”

张子仪道:“先把死人埋了。”

张子静泪道:“他们入土为安。”

王孝义点点头道:“安葬死人的亊我去承办。”

张子静,张子仪:“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王孝义匆匆离开了医院。

三天后。

王孝义又急如烈火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袱来到了医院。

王孝义放下包袱,见了张家姐弟道:“老伯母和大嫂都安葬了,其它死去的人也都埋了。”

张子仪问:“布行,盐坊死的人,要实行经济赔偿,他们还有他的家人需要生活。我准备每人给一百亩土地。”

王孝义甚为吃惊地:“一百土地?”

张子静又问:“死的那八名贼子?”

王孝义说:“我就担心这件事,回来就给你们啇量的,官方已经找来了.”

张子静道:“从哪里讲我们都占理,他们杀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财户,又烧了我们的房子,可以说是灭顶之灾,倾家之殇。我们杀了強盗乃正常自卫。"

王孝义愤然道:“可官家不是这么说,真是令人又气又恨。”

张子仪问:“能怎么说?”

王孝义道:“张家辅的保长来到你家,那片废墟前,假惺惺地说了些风马牛不相关得废话,对着那八具尸体还说下了狠话。”

张子静问:“什么狠话?”

王孝义:“死人头上有酱子,冤冤相报几时了,到时侯,还不知能有几人还要人头落地。”

张子静吃惊地问:“还不知能有几人还要人头落地?此话怎讲?”

王孝义道:“我向保长表明,杀八贼乃自卫,张家惨遭如此大难,令人悲愤,何罪之有呢?”

张子仪怒道:“柳桃红率领他们惨无人道地杀了我的年过花甲的老母亲,杀了我的贤孝仁义的大嫂,我那一双侄儿,侄女,直到现在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那布行,我那盐坊被抢劫地干干净净,还杀了我的人,计是十二条生命,那是血腥的袭剿。”

王孝义说:“我也把张家遭得所有伤害向那个保长说了,可是那保长却道,就是他们杀人放火,犯杀头之罪也该由国家官方发落,为什么不先报官?而且还如此大开杀戒,野性杀戮。最少也定他个防卫失当而杀人,你家少爷也免不了杀人偿命的惩罚。”

张子仪怒道:“岂有此理,他是在趁火打劫。”

王孝义道:“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公理,什么王法,知时务者为俊杰。”

张子仪道:“大哥你言下之意我明白,抛弃这个家,远走他乡,浪迹天涯。”

张子静泪道:“这就是逼上梁山。”

张子仪坚决地说:“我也算过了这么一笔账,自从二哥走上吸毒贩毒的道路,我家损失了多少钱财还赔上这十二条人命,我张家这些土地钱财,整个社会被毒品捋去的钱财,生命相比起来都是沧海一粟。到底我们中国有多少个孙兴,孙旺,柳桃红这些毒贩子,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或许还要更多。他们时时刻刻的将毒品推向人间,因此遭受毒害也倍增不减,渗透进整个中国,整个社会。毒品就是吃人的老虎,它大张血盆大口在吞噬着黄金白银,还有许许多多鲜活的人命。当务之急就是要杀死这些吃人的饿虎,才能救下广大的家庭,广大的人命。”

王孝义道:“柳桃红已经向你们张家一而再再而三开了杀戒,你就是想安,也安不了。我们杀了柳桃红八个手下,血债如此之巨深,他们都是毒贩子,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能让你安吗?你们的保长,现在的官衙更不能让你们安,这两者不菅身落谁手,都活不了。让我说必须走,乃三十六计之上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愁无柴烧。”

张子静想了想道:“大哥言之有理,如果走,何时走,又奔哪里去?”

张子仪斩钉截铁地说:“报了仇雪了恨,去延安投靠共产党,参加八路军。”

张子静大喜道:“我赞成子仪的意思,杀死柳桃红为我家惨死的亲人报仇,还有袁三,布行盐坊惨死的人报仇雪恨,杀死孙兴孙旺这帮毒枭为拯救千百家庭,千百生命。”

王孝义毅然地:“好,我王孝义也决心投入到你们这个行例。”

张子仪伸手握住王孝义的手道:“谢谢孝义兄的参加,谢谢孝义兄的援助。”

张子静站了起来也伸过双手道:“我们三人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于是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王孝义又说:“如今的中国人就缺乏个觉悟……”

一个庞大的张家宅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巨大的房梁烧得黑魆魆的,加杂着其他的房木,焦黑焦黑的,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真是高屋变矮墙,惨不忍睹,王孝义怀着沉痛的心情走来,还可以闻到扑鼻的焦糊味儿,突然他发现多名汉子在翻找觅寻有价值的物品,王孝义勃然大怒扑了过去。

王孝义厉声喝道:“你等人做什么?”

那些人只顾觅寻财物顾不得王孝义的啧斥,王孝义巳是忍无可忍,飞起脚来将几个汉子踢翻在废墟中。其它的汉子夺路要走,跑在前头的也被王孝义打翻。

王孝义怒道:“我问你们有没有人心?”

这些人丟下所觅的财物,个个面面相觑而不敢言语。

王孝义逼问道:“张家的老爷子,大少爷平日待你们如何?你们拍拍胸脯,问问良心,张家人已是家破人亡,你们却没有半点恻隐和同情之心,且来趁火打劫,是何道理?”

王孝义说到这里怆然泪下。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这些汉子们都流露出惭愧的表情。

这时一众街坊邻居涌来,哭声一片:“老太太……”

“大奶奶……”

一众人等为死难的张家人在收尸……

在某医院一间病房里,张子仪腿上扎着绷带,躺在一张病床上,表现的甚是痛苦,王孝义和张子静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在密议着。

王孝义:“我在你家的废墟中扒出了几千块银元,两个守护的家人每人二百块打发他们走了。”

张子仪道:“还是哥哥心细,你要不安排家人守护,再多的钱财也被哄抢一空。”

张子静万分悲痛地说:“我家遭其大难,为什么还会有人下井投石?那些街坊邻居,在平常爹和大哥大嫂施舍多少衣食和钱财,今天无人怜悯和同情,却还拼命地挖我们的墙脚,世上好人有几?多是豺狼心肠。正向古人所说;凶人无论行事狠戾,即声音笑语,浑是杀机。”

王孝义愤怒地说:“强食弱肉,下井投石,趁火打劫,就是天下多数人的人性。”

张子仪:“多数人?”

王孝义:“饥则附,饱时扬,燠则趋,寒则弃,人情通患也。这两个佣人很讲义气,一直守在那里,我大受感动,自作主章,每人二百银元以作酬谢。”

张子仪:“哥哥做的对,那银元呢?”

王孝义:“我带来一部分,还有两千块,夜间我埋在你的祖坟地里,以备后用。此地不可久留,墙倒众人推,孬种一起耒。”

张子静:“说走就走,不可犹豫。

当天夜里。

王孝义背着张子仪,张子静手里握着枪,紧随其后,他们离开了医院。

夜色阴霾,黑暗,人间好像是路断人稀,虽然还有路,那里却守着饿狗恶狼,三个人只好投向那偏僻的小街,匆匆而去。

王孝义,张子静,张子仪离开了淮河畔,在很远的地方,张子仪数十日后终于痊愈,复仇行动也就开始了。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上现出一抹粉红色的霞,徐州城的大街上?人如织,人流中出现了三个人,张了仪张子静还有王孝义,他们走走停停来到了孙二麻子的烟馆的大门前收住了脚步,天也慢慢地黑人下来。王孝义低声道:“我已打听到这就是孙二麻子和柳桃红他们也把烟馆从宿卅迁到了徐卅,和孙大麻子只隔着一条街。”

张子仪道:“进去。”

于是三人走向烟馆,这就是孙二麻子的烟馆。

张子仪张子静王孝义来到烟馆,一个手下迎上前来:“三位客人请。”

王孝义点点头,随着那下手进了客房。

那人问:“是吸烟还是买烟?”

张子仪道:“吸烟也买烟。”

那人又道:“是买现成的烟还是定货?”

王孝义问:“孙老板和夫人可在?”

那人道:“老板和夫人你且不要问,柜上有人,一样交易。”

那人引着王孝义三人进了屋。

王孝义进了屋,见孙二麻子坐在椅子上十分安逸地喝着茶,他见来了三位客,便道:“三位客,请!”

王孝义点点头道:“请问你可是孙老板孙旺?”

孙二麻子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张子静又问:“夫人可在?”

孙二麻子道:“吸烟买烟,任从方便,何须打听。”

张子仪一声冷笑道:“孙二麻,你可认识我。”

孙二麻子向张子仪看了看道:“来往的客人太多,因此眼散,认不得,认不得。”

张子仪道:“真是贵人多忘,我们可认识你,五年前你还有孙兴,孙大麻子可在我家里养过伤。”

孙旺大惊失色:“你是?”

张子仪一声冷笑道:“淮河弯的张三少爷,张子仪便是我。”

孙旺的面前是个大桌子,他急忙去抽屉中取枪。

“不要动”

王孝义和张子静两支短枪同时向孙二麻子开了枪,一声惨叫,孙二麻子倒下,张子仪向他又开了两枪,刚才一同进屋的下手人撒腿要跑,王孝义向他也是两枪,那人倒在门前。

张子仪道:“找那女魔头”

于是三人杀向另一房间……

张子仪王孝义张子静杀向另一房间,那房间有三名大汉听到枪响各拿武器,还没有来的及走出屋来,张子仪三人也冲了进来,各发一枪,三贼立即毙命倒地,还有一贼负了伤跪地求饶:“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张子仪逼问道:“柳桃红,哪里去了?”

那贼道:“两日前她去宿州了。”

王孝义厉声逼问道:“他的烟馆不是迁来徐州了吗?”

那贼道:“滁州,蚌埠,滁州还有她的分馆。”

张子仪又复上一枪那贼也倒地而亡。

张子仪他们三人在烟馆一阵乱杀,打杀了多名毒袅,却不见柳桃红,只得离去。

数日后他们去了宿州。

这是秋天的月亮,是这么的圆润,甚是明亮,星光也依然灿烂,风吹得树叶萧萧作响,有两个人影向客栈走来,他们进了客栈。

又一家客房里亮着灯,灯光下有一对男女,男的是孙大麻子,女的是枊桃红。他们坐在灯下闷闷不乐。

孙大麻子道:“柳桃红,我不愿意说你。”

枊桃红说:“说吧,是的,我不该去杀张子富,不杀他,我嚥不下这囗恶气。”

孙大麻子:“最不应该的是血袭张家鋪,杀了他们十几条人命,一把火把张家这么的一个庄园烧得个土塌地平,所从才逼出三只虎来。老二死在他们的枪下,百十个伙计相继丧命,你走到哪里,他们就追杀到哪里,真是要命哇,烧了我们多少烟馆?可以说我们是人,他们是影子,走一步跟一步,寸步不离。”

柳桃红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再说天下什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事到如今还说它有何用呢?”

孙大麻子道:“你我如此东躲西藏,就像两只打惊的兔子,连烟馆也不敢多呆,总是住客栈,买卖做不好,稍有疏忽大意,就会丟掉性命。”

柳桃红道:“我苦思冥想了多日,做了两身万宝防弹衣。”

孙大麻子问:“什么万宝防弹衣?”

枊桃红取出两件类如夹身棉袄,孙大麻接过惊道:“怎么这般沉重?”

柳桃红道:“各用一百块银元制做的,张家姐弟和那个姓王的用的是短枪,稍有一些距离,子弹不昜穿透银元,尤其是前后胸脯是双层银元。”

孙大麻子大喜,立即将所谓的万宝防弹衣穿在身上,道:“柳桃红,柳桃红,你乃女中豪杰。”

柳桃红恬不知耻地说:“本姑娘本来就是块宝,久经风雨而不衰,不然的话,张家不识真山玉给休了,孙二捡个便宜,弯腰拾块大大的狗头金,你弟弟死了,做哥哥的去当了传家宝。”

孙大麻哈哈大笑道:“我的大美人,你好比一条猪大腿,张子贵吃得是肉,我那二弟孙旺啃得是骨头,我孙大麻子敲骨吸髄,营养滋味却在其中。”

孙大麻子说到这里探过双臂将柳桃红抱上床去……

阵阵清风拂过,天色已经破晓,沿着烟雾茫茫的河边小路走来,张子仪,张子静和王孝义他们虽然面有疲劳之色,却十分快慰,前边是个芦苇洼,青青的芦苇映着这片霞光,微微闪出明亮的光,那是阳光的闪射,芦苇丛中有许多鸟,被他们所惊飞,并发出一连串的鸣叫。那里还有许多鸟在啁啾,飞飞落落……

张子静问:“大哥可能就死在这个芦苇洼里。”

张子仪满腔的怒火道:“柳桃红是杀死我大哥的元凶,只有杀了柳桃红才能为我大哥,还有爹娘,侄儿,侄女,报仇雪恨。”

王孝义道:“下一个战场便是滁州,也许能杀柳桃红。”

乡间的土路像条狭长的带子,这座村庄通到那座村庄,它在一个村子隐没,随后又冒了出来,向更远的地方奔去,土路经过的路程上,两旁都有田野守护,田野无边无际,辽阔遥远的地带泽然一片。

张子仪,张子静,王孝义向前走去,走去。

张子仪,张子静,王孝义三人风尘扑扑来到滁州,滁州虽然是座千年古城,却不是想象中那么宏伟,一切还存有古老的风味,虽然没有鳞次栉比的店铺,还是有不少开业门市,这里的人携筐提篮,熙来攘往,形成皖地独有的情调。张子仪三人来到滁州,却寻不到挂牌营业的烟馆,四处打听,表现出着急的表情。

张子静道:“烟馆,虽然政府的腐败面临着灭亡,对明目张胆的烟馆还是要取缔的,找不到烟馆就找不到柳桃红。”

王孝义道:“子静妹说的甚有道理,我有个想法,也许可行。”

张子仪道:“孝义哥有何良策妙计速速献来。”

王孝义说:“似我们这样走街过巷的寻找,等于是盲人骑瞎马,就怕是大海捞针,寻找不到柳桃红的下落,你们想到了吗,能在滁州做毒品交易的,非平常百姓,可烟馆更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你我在大街上逢人就问,能有人告诉我们吗?我的判断是,柳桃红过去也不是凶残的女人,就是她接触了那毒品,那毒品本窄利宽,最能让人妄无所以,凡是能开烟馆和贩毒的主子必定是凶残毒辣,还有一定的社会关系,所以就没有人敢向我们三个陌生人吞一字真言,如今社会上不要命的人能有几个?”

张子静道:“孝义兄所言极是,如今的老百姓已被强梁恶霸欺骗成习,谈虎色变,怕是无人敢向我们透露实情,我们要是在打听询问只能是枉费心机。”

张子仪为起难来道:“如此说来,我们两眼一抹黑,岂不是空劳其神,或者是望风扑影。”

王孝义胸有成竹地说:“望风扑影,我们是无影可望,无影可扑。”

张子仪道:“找不到柳桃红,我家的血海深仇就不能报了。”

王孝义道:“子仪兄弟莫要难过,更不能灰心丧气,我倒有一个主意。”

张子静道:“何注意请孝义兄讲来。”

王孝义:“守株待兔。”

张子仪:“守株待兔,如何守株待兔?”

王孝义:“柳桃红只要来滁州,待她交了货必定返回徐州,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追来滁州,我们守住滁州返回徐州的路口,只要见到柳桃红便立即将她杀了。”

张子静道:“她来的时候,带来了大量的烟土不能乘坐火车,必须随车押运,现在她身上已经没有毒品,火车上就不怕有人检查,她也许就不会受那鞍马数百里之劳苦。”

张子仪道:“姐,你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自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兵分两路。”

王孝义担心地说:“我们三个人三支枪,柳桃红一行少说也有七八人之多,因为她不止是一辆车,必定人多枪多,我们打她的伏击,那是偷袭,问题不大,如果在火车上那就是很难得手。”

张子静献疑道:“能有多少烟土需要多辆马车来装运?”

王孝义解释道:“我的傻妹妹,柳桃红能有天大之胆也不敢明目张胆去贩运毒品,抓住了要被杀头的,因此她是在货物中夹运,这是无可非议的。”

张子静说来:“困难很多,如何克服,还得动一动脑筋。”

王孝义道:“我还有一个打算,如果柳桃红不随车而行,就是她的车辆她的同伙我们也不认识,更不能见一辆车就问一辆车,那不是漏了陷,我打过猎,趴窝的兔子好打,行走飞着的鸟打它就不太容易,干脆我们来个白守路,夜守车。”

张子仪:“此话怎讲?”

王孝义说:“白天我们在滁州通往徐州的官道上盯着柳桃红的马车,夜里就去火车站,如果柳桃红上了火车,我们登车,见机行动,一得手的时候便杀了她,做到有进有退,安全可行。”

张子仪十分赞同地说:“好,就依孝义兄的办,白日守路,夜守火车站。”

滁州城外,这是一个城的结合处,旁边有间茅草屋,紧依着车马通行的窄路,屋前有棵大柳树,那柳枝树叶茂盛,树下有一张大石桌子,桌上摆着多个茶碗茶壶,有个卖茶的老汉守在那儿,那老头身材矮小,穿着青色紧身的衣服,头戴着一顶破草帽,面目干瘦,却很有精神。胡须黑白半残,嘴里叼着杆烟袋在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这时张子仪张子静王孝义三人来到这里收住了脚步。

老人搭汕道:“客人请用茶。”

王孝义道:“大爷,秋天为什么还这么热?”

老人道:“秋老虎热起来也不得了。”

他们说说讲讲便坐下来,老人为他们倒了三碗茶,三人慢腾腾地喝了起来,正在这时从城里来了三辆马车,车上散乱地装着一些货物,车子却很轻,每辆车上都坐着两个贼眉鼠眼的彪形大汉,王孝义站了起来迎上前去高声道:“请问你们的车辆奔向何处去,可捎个脚,我们付你们的钱。”

车上一个汉子嗤之以鼻道:“能付多少钱?一千块大洋。”

王孝义道:“说起来,你们是做大买卖的,一张口就是大洋一千。”

那人道:“就是给爷一千块大洋也不拉你,滚。”

正是:

仇在心千里路不远,为报仇再艰觉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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