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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多更新的日子越是事情多,愁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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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夏承安做下来也只剩下了皮包骨,白日去主家做活的时候,不小心打瞌睡把一根木钉锤进了自己脚背上……
可怜夏承安白日要去主家做工,晚上加班放水插秧,险些累倒在地里。。还是夏家大老爷子与夏承业看不下去,偷偷瞒着老宅的人帮着插了几亩地,才算忙完这一茬活。
夏老爷子把家里的田地交给了夏承安与夏承乐,夏承乐每日不是闲来在家睡大觉,便是东家窜西家忙的,从不去地里。田里的活计便落在了夏承安一个人的身上。
江氏不好过,夏承安的日子也不好过。
二房的江氏被夏承安撵回娘家后,日日被娘家弟媳妇指桑骂槐,先开始还忍着让着,后来被戳到卖女求银子的伤口上,与弟媳妇狠狠打了一架,拽下了弟媳妇脑门一大把头发,弟媳妇不愿意了,怂恿着江氏的弟弟要把江氏撵出江家,被江氏的弟弟拒绝,江氏的弟媳妇便日日与江氏的弟弟闹,江氏的娘两边都不好相帮,只带着孙子孙女躲去他处,一个好好的家闹的不成样子……
第二日,十一娘接到万福的来信,信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详细,又提到另外一件事。
夫妻俩就又发起回去不回去的愁。
罗氏私心里也不想搀和老宅那些事,老大成了秀才,他们也不想凑上去沾光,可不回去……这么大的事儿,也说不过去。
夏承和却没松口,女儿的身子这样虚弱,一大家子都是女眷,他这样回去怎么能放心?!
罗氏为难的皱起来眉,与夏承和商量,“她爹,元娘现在这样,我是万万不能回去的,要不,你代表咱们三房回去一趟?”
十一娘甚至可以想象出三姨写信时的不屑,不由笑出声。
没几日,三姨飞鸽寄来一封信,信上说夏家大房夏承平得了秀才功名,要在九月初三大肆宴请,不但她们姐妹几个一个不落,连两个嫂子的娘家也给下了帖子,说什么都是亲戚,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帮忙,说的跟自己中了状元一样……
……
莫守谆则带着一套玻璃酒具去找了夙重耀。
十一娘带了一个做工中上的鼻烟壶,悄悄去了顾家一趟,秘密见了顾子洲。
半个月后,第一批玻璃问世,模样虽比不得进口的精致,更与现代没有什么可比性,但在没有这项技术的江淮甚至大安,却是独一份儿!
……
夫妻俩对视,半响无语,一夜辗转不得眠。
怎么办?他舍不得女儿去与人为妾,可还有一个温家的孩子,温家怎么会允许他们家的子嗣流落在外?
夏承和闻言,脸上的笑便慢慢淡了。
夏承和不解的看她,罗氏就瞪了夏承和一眼,“元娘这样子可怎么是好?她要是死了心非要再回温家,怎么办?”
罗氏笑,半响,却长长叹了一口气。
晚上,罗氏与夏承和说了白日的事,夏承和也笑,“说起来,咱们家几个闺女都是你奶大的,那么大一丁点……”他比划着,笑,“我都拽不动,攥的你紧紧的,晚上不是你抱着谁哄都不睡……”
罗氏就笑,帮着元娘盖好被褥,寻了个小丫鬟在外间听着动静,一行人转去偏厅说话。
二娘、三娘稀罕的不行,“这巴掌大点的孩子……”
罗氏扶着女儿躺下,将外孙女放在元娘怀中,那孩子立刻就止住了哭,小小的头颅甚至往元娘怀里扎了扎,才攥着元娘的手指闭上了眼。
元娘就笑起来,明媚的眉眼,慈和的母爱让她周身如渡上一层光环。
罗氏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哭的哽咽却依然攥着元娘的手指不松开的外孙女,满眼都是欣慰,“好。”
“娘,就让囡囡和我一起睡吧?”元娘心疼女儿,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二娘、三娘忙拦住她,莫三小姐在一旁笑,“罗婶子,就让囡囡跟大姐一起睡吧。”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罗氏,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脸上却笑着,“是个护娘的好孩子,乖囡囡,不哭……”
二娘、三娘、莫三小姐闻音凑过来帮忙,试图把元娘的手指从囡囡手中拔出来,囡囡却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还伸出了另一只手抱着攥元娘的手指往怀里捞……
囡囡攥着元娘的手指紧紧的,任罗氏怎样哄都不松。
“好了,囡囡闹了这许久,也该睡会儿……”
不多会儿,元娘便觉疲惫不堪,却不愿放下女儿,依然笑着与女儿说话,罗氏却心疼的站起身就要从女儿怀里抱过外孙女。
二娘、三娘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与莫三小姐悄声说着绣医。
罗氏坐在床头的锦杌上,笑的慈爱。
偏是个没牙的,手指到她嘴中,她便拼命吸允,柔软的触感,让元娘的心都要跟着融化了,抱着女儿不停的叫,“囡囡,囡囡,娘的乖囡囡……”
囡囡似乎也知道是到了娘亲的怀抱,握的紧紧的小拳头一把就抓住了元娘触摸她小脸蛋的手,攥的紧紧的往嘴里送。
囡囡有一双像极了小十二的眼睛,乌黑明亮,如两汪清水,清澈照人,元娘贪婪的盯着那一双眸子,爱极了怀中娇柔柔的小身子。
元娘脸色虽依旧苍白,双眸却有了些许精神,罗氏将囡囡放入她的怀中,她便笑着去逗女儿,“囡囡,囡囡,娘的乖囡囡……”
元娘女儿的乳名终于定了,囡囡二字。
……
看在他私下帮助薛烨的份上,她就赌上一把,赌顾子洲不会看着他们被慕家吞了!
十一娘点头,半响,出声道,“拉夙重耀下水!宋颜若是有胆,大可也分他一股,至于顾子洲……我来出面与他说。”
两人对视一眼,莫守谆揉了揉额头,“我会让苏长亭再把咱们两个院子里伺候的人盘查一遍,琉璃坊的事……”说起他刚才想的。
看来,他们的消息瞒的确实不怎么样!
还有莫殇,他怕是也早就知道了那本现代训练要册!
那么早以前苏少楠就已经知道了琉璃坊的事……
十一娘蹙起眉头,脸色比莫守谆的还要难看,她怎么没想到,宋泱能偷听到苏少楠的话肯定也是苏少楠故意让她听到的。
“怕是来不及了。”莫守谆脸色不好看,“苏少楠敢上门放这样的话,夙重耀那边肯定也得了消息,怕是瞒不住了。”
十一娘那边已道,“三姨夫那边训练了多少人?”不等莫守谆回答又道,“叫上一半秘密安插入琉璃作坊吧,实在不行,琉璃作坊就隐入地下。”
真是失败。
莫守谆不由苦笑,他走了这么多年生意,自以为朋友遍布大江南北,临到用人,却找不到人!
这时候,他却是连个助手都没有。
他不由陷入沉思,夙重耀那边显然是靠不住的,顾子洲又不愿意把他们的关系拉到明面上来说,宋家虽名为合作伙伴,却是看行事下菜的……
莫守谆点头,如今的江淮跟京城其实没什么两样,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波涛汹涌,一个不慎,便会触礁沉船。
不管是哪个原因,被苏家这样盯上,不,确切的说是被慕家这样一条潜伏多年的毒蟒盯上,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苏少楠来虽然没说太多话,可没一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都让人心惊!他虽然性格乖张,却不是没有头脑的人,特意跑来提醒她,还把苏家要对付三姨夫的事说的那样直白,是因为知道了宋泱会告诉自己还是因为他喜欢自己,不想让自己受连累?
“温家少爷与慕家小姐只是表面周旋,借着深情的伐子演戏给慕家人看,慕家没有看破,自然以为温家是与慕家同坐一条船,苏少楠说起来却那样喜悦,除了背后站的是慕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把远在江淮做生意的苏家与京城贵胄牵扯到一起!”
十一娘点头,从苏少楠的语气中不难听出。
片刻后,看向十一娘,“你适才的意思是苏家背后的人是慕家?”
面上却是几分苦笑。
目送二人离去,十一娘转头去了莫守谆的书房,将苏少楠的来意说了,莫守谆先是哈哈大笑,后沉了脸,“若不是有你在,苏少楠怕不会纡尊降贵来走这么一遭?”
……
十一娘眉头一挑,身形一动,将盒子塞入包子怀中,包子察觉道,惊愕的瞪大眼睛,十一娘淡淡看了他一眼,包子方泄气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跟上了一路飞奔而走的苏少楠。
似怕十一娘塞还给他,转身就走,边走边道,“说好了,这是咱们的定情信物,你接了就是答应我娶你了。包子,我们去码头。”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塞给十一娘,强硬道,“喏,这是送给你的!”
似乎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苏少楠短暂的沉默后恢复了以往的脾性,凑到十一娘,略带了几分霸气道,“夏十一,记着跟你三姨夫说啊,不许他动十八商行的主意,否则我也救不了他!还有,不许躲着我!我这几天有点忙,过几天再来看你……”
答案似乎不难猜。
包子又是想拦住他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
十一娘眸子微垂,敏锐的抓住了苏少楠说起慕家时略有几分喜悦的语气。
噎住还能这样流利的说话?
门外突然传来包子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哎,那、那谁,快给我端杯水,我噎住了……”
苏少楠瞪她,“你打十八商行的主意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家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啊!我知道了,你姐当过温家少爷的通房丫头,这么说你是跟温家少爷一路的?那不就是跟慕家……”
十一娘再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我若是非要打十八商行的主意呢?”
竟是一番看似好意提醒的威胁?
见十一娘不出声,苏少楠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夏十一,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赶紧跟你三姨夫说,别让他动十八商行的主意,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我们没有手下留情!”
显然此刻也不是让她思考这些的时候。
十一娘不得而知。
以苏少楠的本事能查到三姨夫开琉璃坊不难,但……知道这主意是她出的人,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又是谁给苏家泄的密?!
却没注意十一娘越发眸底的冷凛化为一抹嘲讽在唇角绽放。
苏少楠继续道,“我分析过了,那琉璃坊若真成了,莫守谆想问鼎十八商行绝非难事,而你的身价自然蹭蹭往上升,我爹巴不得有你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很是好事将近的模样,笑的得意。
却没注意到十一娘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凛。
“谁说门不当户不对的?我都打听清楚了,你跟你三姨夫合伙做生意,那什么琉璃坊是你们开的吧?”苏少楠吼完一句话,自以为得了十一娘的共识,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出这样一段话。
十一娘眼中的诧异只掠过一瞬,便笑着动了动手腕,脱离了苏少楠的钳制,“苏少爷,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这亲事,不成!”
包子在外面瞠目。
说完这句,脸突然红了起来,却硬着脖子朝十一娘继续吼,“爷决定了,等你一及笄就跟我爹说,让他去你家提亲,娶你!”
看十一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苏少楠压在心头的火气不由爆发起来,一把抓住十一娘的手腕,“夏十一,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爷他娘的喜欢你!”
“苏少爷想说什么?”十一娘笑。
躲,还真谈不上。
躲?十一娘挑眉,她只是在发现苏少楠眼中的不对劲时,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而已。
苏少楠咬牙,“你躲什么躲?爷还能吃了你不成?你都躲爷一年了,爷要是不说有重要的事,你是不是想躲爷一辈子?”
苏少楠伸手想抓十一娘的手腕,十一娘借端茶的动作避开苏少楠的手,看着苏少楠,“苏少爷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承认先前那些事是我管教不力,才让你身边的人跟着受了罪,可我也不能十二个时辰看着他们,你不能把他们的错怪到我身上啊!”苏少楠有些懊恼的瞪着十一娘,“你以为我想吗?那些人有好几个都是少年起就跟着我爹南征北闯的,我为了你把他们下了大牢,你那边寻到范师傅,我这边就把他们送去了山上,这会儿不定被狼撕吃了!”
这能怪他吗?他整日跟在少爷身边,那些人自以为手段好背地里下黑手不会被察觉,哪会知道少爷这么较真儿。
包子无辜躺枪,往客厅外慢慢挪去。
苏少楠张了张嘴,突然想起他手底下那群人做的龌蹉事,狠狠瞪了不远处的包子一眼,都怪这些人,害他在夏十一面前里子面子全没了!
十一娘看了他一眼,淡声反问,“我为什么要躲着你?你做了什么需要我躲着你的事?”
一双眸子似带着压抑的三分怒火,眉头拧成一块儿,俊朗的面上很明显的告诉别人,他在生气!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苏少楠瞪了包子一眼,大步走到十一娘座位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十一娘看了眼苏少楠,接了包子的茶坐到主位上,问苏少楠,“苏少爷来寻我所为何事?”
包子端了两杯茶,有意打圆场,“十一姑娘,少爷,请喝茶。”
包子抬手扶了扶额,少爷,剑拔弩张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啊!只会让十一姑娘离你越来越远,怎么就不明白呢?
苏少楠蓦然转身,吃人的目光瞪着十一娘,“夏十一,真的是你!你可真能躲,从清水躲去京城,又从清水躲来江淮,你以为你跑到江淮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包子,好久不见。”
十一娘故意放重步子,包子抬头,笑着与十一娘打招呼,“十一姑娘。”
客厅里,苏少楠背手而立,包子站在他不远处,正低头倒茶。
十一娘笑,苏少楠虽然性情乖张,却不是个傻的,怎么会到别家里来闹事儿?
莫守谆想了想,点头,“这是我的宅子,想来他也做不了什么事。”
“我去见见他。”十一娘也想知道苏少楠为什么来找她?
宋泱曾告诉她,苏家要对付争十八商行行会会长的人,苏少楠来寻她是为这件事?
莫守谆道,“会不会与上次你书信给我的事有关?”
十一娘蹙眉看莫守谆。
很重要的事?
门外的小厮听到两人的对话,又道,“苏家少爷说如果十一小姐不愿意见他,就让小的转告一句话:他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与十一小姐说。”
莫守谆便道,“那我替你去见他一面。”
十一娘不想见他。
苏少楠来江淮找她?
找她?
莫守谆脚步顿住,回头看十一娘,目光带着几分诧异,“十一娘,找你的?”
“请他先去客厅稍坐,我随后就来。”莫守谆一边吩咐外面的人,一边往书房门口走,未到门边,来通禀的人又开了口,“老爷,苏家少爷寻的是夏十一小姐。”
十一娘摇头。
莫守谆与十一娘对视一眼,莫守谆蹙眉,“我们莫记与苏家一直是点头之交,从无交往,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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