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辩继续进行,楼外的众人也听的津津有味,不时还有人群小声讨论一番,估计是习以为常或是见多识广,倒是没有什么人对这几个仆役的精妙配合产生一点兴趣,除了凌潇然,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那几个辛勤劳动的仆役身上去了。
凌潇然百看不厌地盯着这几个仆役,看他微微猥琐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这仆役出了错他才高兴的起来。
又一个仆役从楼里跑出来,凌潇然以为这人会按部就班地走到台前接过前一个人的话接着叙述,没想到这人竟只是挤出人群,越众而出。凌潇然望着这人远去,难道这人去给主子买吃的了?好奇心勾起,当下随着这人挤出人群跟了上去。
原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注意到他,没想到一出人群就发现两个身着棕色衣衫的男子快速跟上这仆役,这两人施展身法,几步追上这仆役,其中一人一手拍在仆役左肩,就要将他扭过身来,嘴里还说着:“干什么去?”
谁料仆役回头嘴中轻轻喷出一团彩色气体,棕衣两人本就距这仆役很近,当下避无可避,着了道,身子软软地倒下来。不过这仆役也不让二人就此躺下,一手抓着一人衣领,看着就像是提着两个醉酒的人一样自然,仆役将他们堆在街道边上,那二人并排闭眼靠在墙壁上,像是睡着一样,丝毫没有引起街上来往人的注意。
凌潇然快步走到那二人身前,附身伸手探于二人鼻下,见二人呼吸平稳,无大碍,这才再度跟上那仆役。
这仆役不走大道,而是专门捡小巷钻,七绕八拐,不一会凌潇然就被绕晕了,不过还好算是没被跟丢。就这么饶了一炷香的时间,周遭越来越僻静,凌潇然对这人的兴趣也越来越大,这时这人终于绕出了小镇,朝着深林疾步行去。凌潇然停下来抬头看看星光,勉强辨出这人是往西南去的,接着在纠结是不是要继续跟上去。
这时候只见那仆役突的从一颗树后跳出,朝凌潇然这边大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凌潇然被吓了一跳,不敢轻举妄动,好在他刚才正好停步在一个他能看到前方,而仆役看不到他的草丛旁。凌潇然从小到大没少听村北的刘秀才说些江湖儿女的书,知道许多行事谨慎的人在行走江湖时都喜欢来这么一手,如果没人在后面跟着,说了也没啥,要是有人跟着多半也就给诈出来了。凌潇然一直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这么来一次,不想今天却是有人来诈他了,心下释怀,暗笑,却又听这人说道:“还不出来?逼我把你揪出来吗?”
凌潇然自然不会理会这人,不料这人眼盯着这边,俯下身子捡起一颗石子就朝凌潇然这边扔过来,方向之准完全不像是随意蒙的。
“啪!”凌潇然随手将石子打落,嘟囔着“怎么会被发现呢”就走了出来,着眼看向那人,那人也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兄台暗随于我,不知是何缘由?”这人开口说道,凌潇然听完一惊,这人声音在之前因为惊吓没有特别注意,现在听来,却有几分莺声燕语的味道,凌潇然仔细往这人脸上瞧了下。这人面庞微瘦,脸颊殷红,眉若远黛,分明是女相却身着男仆役的打扮,见凌潇然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脸上红晕更胜,羞怒道:“淫贼!”
凌潇然这才移开目光,脸上也似这人似的红了几分,本来他暗自尾行他人便是不光彩之事,谁想到这人还是个女子,要辩解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凌潇然感觉身后有异声响起,回头看去,却是一道虹光射来,那女扮男装之人也发现了虹光,微微松了一口气。须臾间虹光已至,一名持扇青年落于两人之间,见这两人对峙,也是有点发愣,这人先望了女子一眼,见女子朝他点点头微微松气,回身向凌潇然抱拳道:“在下独孤殊,不知兄台师出何处?”
凌潇然这才移开目光,脸上也似这人似的红了几分,本来他暗自尾行他人便是不光彩之事,谁想到这人还是个女子,要辩解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凌潇然感觉身后有异声响起,心里直叫庆幸可以解围,回头看去,却是一道虹光射来,那女扮男装之人也发现了虹光,微微松了一口气。须臾间虹光已至,一名持扇青年落于两人之间,见这两人对峙,也是有点发愣,这人先望了女子一眼,见女子朝他点点头微微松气,回身向凌潇然抱拳道:“在下独孤殊,不知兄台师出何处?”
凌潇然没想到这人便是刚刚在茶楼里慷慨激昂的独孤殊,微微吃惊道:“在下凌潇然,只是个乡野散人罢了,方才在针砭清谈上听闻独孤公子上对魔教局势抽丝剥茧,丝分缕析,着实让在下大开眼界,不想这么快就遇上了公子。”
面对凌潇然的奉承,独孤殊只是笑笑,道:“承凌公子谬赞了,那只是在下的一些粗鄙之见,上不得台面的。”而后话锋一转,道:“不知凌公子深夜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呃……”这个问题还是来了,凌潇然努力撇开这件事的愿望还是没有达成,心里在想:“我还想问你们这一男一女深夜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呢!”
想罢偷偷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扮男装的人,发现这人正警惕地看着自己——这一切自然也落在独孤殊眼里。独孤殊见凌潇然迟疑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笑道:“此间并非详谈之地,若凌公子不忙的话,咱们换个地方,促膝而谈如何?”
独孤殊前一句还暗暗提示凌潇然只是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后一句就变了语境,想着挽留他了,搞得凌潇然有点莫名其妙,摆手道:“在下无意冒犯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当下就要抽身离开这个地方。
哪知独孤殊接道:“凌公子哪里的话,既然凌公子不想与我们饮茶品酒,那在下就斗胆在这里叨扰公子几句了。”
凌潇然抱拳:“独孤公子有话请说。”
独孤殊朝那女扮男装之人点头示意她过来,对凌潇然说道:“这位是岭南叶家千金,叶裳小姐。”
凌潇然大吃一惊,道:“叶……裳?不对啊,方才她出来的时候,叶小姐不是还在里面与独孤公子对辩吗?”
那“叶裳”也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独孤殊,只见独孤殊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与叶裳小姐来此,乃是事先有约,也有万不得已的初衷,还望凌兄弟见谅。”独孤殊在不知不觉中将凌潇然从“公子”的称谓升级到了“兄弟”。
凌潇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很明事理地说:“两位请放心,此间之事我绝不会对他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