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喳喳,大惊小怪。”杨继业不舍地放下手中书,留恋地瞟了一眼,然后急步向屋外赶去。“出什么事了。”
“老鼠啊。”7岁的杨江燕飞快地藏到杨继业身后,微微颤抖的声音显示出她内心的张惶。“你,你快把它赶走。”
“呵呵,”继业看看表姐,又看看仍呆在原地压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老鼠,随手拣起一块石子向它掷去。
“吱,吱”老鼠不甘心地发出最后的哀鸣,蹬蹬腿,死了。
“哦,弟弟好棒。”杨江燕拍着巴掌:“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一个人一点儿也不好玩。”
“不去,你就知道玩。”继业觉得有必要给她说点什么,既然自己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不作为一番怎么对得起阎王的那本《轩辕修真录》,想到阎王,杨继业现在还有牙根痒痒的感觉。
“不玩还能做什么?我又不象你认识字。”杨江燕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我来教你好了。”继业说:“其实这个世界外面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切,这谁不知道啊。”杨江燕自以为是地打断了杨继业的话:“我们生活在云荒大陆,外面还有火云大陆和落云大陆。云荒大陆上有三个政权国家,我们在翔鹰王朝。”
“啧,啧,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我爸给我妈讲的时候我记下来的。”杨江燕骄傲地睥睨着杨继业。
杨继业知道表姐的父亲,自己的大伯杨彦忠是翔鹰王朝的将军,而自己的父亲则是这里的太守,巨鹿城因其俯瞰如一具卧鹿而得名,是翔鹰王朝的关隘,位于王朝东北方向,身后沃野千里,一望无垠,再无任何工事。与之相对的是凤栖皇朝的白鹭城。
“走吧,都快晚上了还没去给你父母亲请安呢。”看到杨继业不说话,杨江燕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唉,皇上又准备兴兵了。他大伯几次进谏都被驳回,几天前在朝堂上还被申斥了一顿。”两个小家伙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到杨应忠在和继业的母亲说话。“一旦开战,我想你带着继业去京城他大伯那,也好有个照应。”
“那老爷你呢?”
“嘭,砰,砰”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打断了杨应忠准备说的话。
“老爷,不好了,您快来啊。”管家杨成的声音里有一丝惊惧。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杨应忠向前庭走去。入目是一个匍匐在地的背影,背上深没入体的四只羽箭犹自颤动,格外刺眼,鲜血将他的衣衫全部染红,兀自流淌不息。
“二老爷。。。。。。”他听到杨应忠的声音后,艰难地抬起头,干涩的眼神显然想告诉杨应忠一些什么。他指了指怀里,终于无力地垂下头颅,眼睛瞪得大大的,凝视着虚无,死不瞑目的悲壮。是为了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吗?
“杨福!”杨应忠抢上一步,扶起这个杨家的忠仆,自小的玩伴儿。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渐渐冰冷,慢慢僵硬。“你在大哥府中,千里来此,必然有急事想告知于我,”杨应忠查看着羽箭:“居然是御林军的专用没羽箭矢!”他悚然一惊:“难道是大哥出事了?!”
想起刚才杨福的动作,他急急探手入怀,拿出了一封信。
“字谕吾弟应忠如晤,兄于朝堂屡谏,终触怒天颜,此生别弟矣。弟见字当速离巨鹿,隐迹山林,以避其祸,今谴杨福往之当不负吾望。。。。。。切,切。”展开处,晴天霹雳,杨应忠泪落如雨:“大哥啊。”泪水堙湿了书简,瞬间迷蒙了双眼。
“父亲,大伯怎么了?”继业从父亲手里拿下书简。
“我爸爸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杨江燕怯怯的声音让杨应忠清醒过来,他从继业手中一把夺过书简对管家说:“杨成,快,带上银两领两个孩子从后门走,出城后隐姓埋名,迟则不及。”
“老爷,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杨应忠惨然一笑:“我和你不同,我食君之禄,必忠君事。”
“砰。”敲门声夹杂着一声尖利的呼喝:“圣旨到,巨鹿太守杨应忠接旨。”
“快走!”杨应忠深深地看了杨继业和杨江燕一眼,向杨成催促:“我杨家是否绝后,就交给你了。”
“拜别老爷。”杨成对着杨应忠深深一拜:“孩子,跟我走。”
门破处,一队兵士涌入前庭。
官袍齐整的杨应忠携同夫人平静地立于前厅。
“杨应忠跪接圣旨。”为首之人展开宣读:“查杨彦忠拥兵自重,无视君王,反意已彰,着即查抄满门。。。。。。”
杨成远远地看着老爷那伟岸的身躯,对杨继业和杨江燕说:“孩子,记住,你们都是忠良之后!”
五千多年的记忆让继业早看淡了人间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然而在这瞬间他还是觉得堵得慌,虽然思想是自己的,可这副皮囊却是他们所赐,仍然是自己的父母,想想五年来的疼爱和包容,继业心里竟然萌动着一缕仇恨。“今日的一缕冤魂,昨天的万里长城。”记忆里杨家将和岳飞、狄青等人闪过他的脑际:“如果是我,我决不会自毁栋梁。”
“那怎么皇上说我爹谋反呢?”杨江燕的声音里有太多的疑惑。
“。。。。。。”杨成无语。月亮也躲在云堆里,似乎不忍看这幕人间惨剧,只是把它清冷的光华挥洒。
“别走了反贼杨应忠的独子。”
不远处的呼喊让杨成胆战心惊:“走吧,再不出城就真的出不去了。”杨成催促着两个孩子。
“你说,太守那么好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反贼了呢?”城门兵士。
“各扫门前雪,莫理瓦上霜。”另一个说。
“得了吧,你,忘了老爷平时怎么关照你的了?现在就说这话。”又一个说。
“听说公子逃跑了,希望没被逮到。”
“难啊,才5岁,怎么跑?”
“有个家人领着呢,听说是叫什么杨。。。哦,杨成。”远远地杨成就听到了兵士们的话。
“但愿好人好报吧。”一个兵士感慨道,突然发现杨成等三人:“什么人,城门已关,明日赶早吧。”
“家主人病逝,您行行好,我带两位公子爷奔丧。”杨成改变了声音,低头轻声说,同时将早准备在手里的一锭银子塞进兵士的手中。
“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儿个不行。”兵士掂了掂银子。
“您千万行个方便。”杨成焦急地说,夜长梦多啊。
“哥儿几个,你们怎么说。”兵士转身问其他的守城兵士。
“不行,不行,不想干了咋的?!”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兵士扫了杨成一眼:“咦,我怎么好象见过你?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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