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趁着本教主清理虫子的时候,偷偷跑到水牢里放出秦沐白和罗宋了吧?”语落,明月臣单手支头,歪了歪头道:“圣女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教主圣明,确是奴家所做。”古桑凝不假思索的认下。
“哦?”明月臣勾起嘴角,笑意却是不染眸里,“起身话。”
古桑凝直起身板,由于高度的关系,这个角度对上明月臣的眼颇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秦沐白是秦剑山庄的少庄主,这点教主可知悉?”
“嗯。”他颔首。
“两日前,那群江湖人曾要挟过教主,若是不放了秦沐白,就会强行攻入。教主圣明,理当可以猜出他们此举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有个名正言顺讨伐我教的契机。”
“历来我教行事多从心性,江湖中颇有怨言仇恨,却碍于教主圣威,不敢轻易来犯。如若江湖年轻一辈的翘楚被我教关押,其背后的势力势必会倾巢而出,当中更别提有意缔结姻亲关系的武林盟主江家。”
“盟主号令一出,江湖谁人不从。”
“今日的突袭不过是个探路石,后面的才是真正的恶战。”
语顿,古桑凝认真的睨着他指出:“在此之前,将秦沐白完璧归赵,秦家和江家都不会有进一步举措,一是缺乏有利集结江湖人士的条件,二是他们也会考量己方的损失,故而会及时止损。”
“奴家此举虽是出于大局亦是擅自主张,也不否认存了私心,当日秦沐白救过奴家一命,一是还了这份恩情,二是奴家不忍看到教主不敌负伤。”
“奴家斗胆向教主请罪。”
“既是出于大义,本教主怎好处罚圣女。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放走了本教主的东西。”微顿,明月臣轻笑,悦耳的笑声轻轻荡漾在浴池里,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跪坐在地的古桑凝微皱了下眉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五脏六腑被这股无形中的内力挤压得仿佛随时都要失控爆开。
哗啦一声水色好难过,替代了笑声,只见他人从浴池中站起,乳白色的水面恰好遮掩住他的重点部位,露出宽肩窄背,发髻简单的打了个结,松散凌乱的随至于肩上,许是泡久的缘故,白皙如玉的肌肤微微泛红,粉粉嫩嫩的颜色格外引人入胜,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多一分嫌赘,少一分嫌瘦。
古桑凝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低垂下眉目,几声哗啦水声过,余下的便没了动静。
没得明月臣的准许,她也不敢在这当头轻易的抬头去看。
“过来伺候。”他发话。
古桑凝进而抬眸,眼前除了朦胧飘散的水雾以外,别无他人。
回过头,明月臣不知何时坐到了软榻上。
古桑凝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强忍着胸腔的闷痛,深呼出一口气,缓步走至他跟前,动作娴熟的跪坐在地,端来洗脚盆伺候这位主儿。
洗了几次脚,从未有过一次觉着时间这般难忍。
气血在胸口翻涌,有几度差点抑制不住的喷出,最后都被她默默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