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菲是新娘子,此时是不可以开口说话的。
更何况,陆徵此刻身上的冷意和杀意,已经散发到整间屋子里了。
元青菲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丫头也太不知死活了,而且,听她的声音和语气,她总觉着有些似曾相识,莫不是在哪里听过见过?
是了,应当是在陆征成亲时,她们在看沈楚涵时,也有过类似的声音。
不过,陆徵这种动不动就要杀人的脾气可不太好,有人找事儿,事后给她教训便是了,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杀意,日后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赖上陆徵?
寂静只有一瞬间而已,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是人精,喜娘、全福人、还有来看新娘子的身份尊贵的夫人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兴高采烈的说着吉祥话,很快都走了出去,那一身桃红色衣衫的郡主也冷哼一声,跟着出去了。
喜娘想要来请陆徵出去,却被陆徵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踉跄着退了出去。
陆徵转身走到元青菲身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方才对不住,我不知道会有人这么不开眼,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元青菲吓了一跳,生怕他这会儿就去把那位郡主给了断了,赶忙道:“你不要胡来!”
“放心,我不会,只是让她吃些苦头而已。咱们新婚大喜之夜,杀人不吉利,以后再杀就是了!”陆徵神情冷淡的道。
他原本几近完美的新婚之礼,却硬生生的被一个不开眼的贱婢生的野丫头给搅和了!
他的青儿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哪里丑!谁敢说他的世子妃丑!
陆徵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元青菲是他的禁脔,今日更是他最重要的日子,有人居然这般无法无天!
陆徵平日里跟惠宁王的那些个庶子庶女接触的并不多,是以众人只知他性子冷。却不知道他狠辣,杀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而且,陆徵对这些妾室生的子女。全然没有半分的兄弟姐妹情谊,这些人,当年都故意找事儿气过他的母妃!
他从来不承认这些人是他陆徵的弟妹!
方才不知天高地厚乱说话的,是飞云郡主,是惠宁王的侧妃孔妃所出。她自小便被宠的不成样子,在惠宁王府里,是最张扬跋扈的一个。
元青菲知道陆徵是不会轻易放过方才出口不逊的女子了,她也不再劝说,今日是他们的好日子,她心里也很恼别人来破坏。
她回握了一下陆徵的手。咧开涂得红红的唇笑道:“你快去前厅吧,我等你回来!”
陆徵被她“惊艳”的笑容给镇住了,苦着脸道:“你故意整我是不是,赶紧把脸洗了,这么厚的一层粉。叫我怎么下口!”
元青菲咯咯直笑,故意摆了个兰花指,娇嗔着道:“我就不洗,下不了口就不下哪!”
陆徵见她不肯洗,也不强求,他其实也没觉着多丑,就是看着有些不习惯而已。她把自己画成那样。脸惨白,唇鲜红的,他确实没有办法下口哪!
没事,等他回来,帮她洗掉就是了。
他笑着捏了捏元青菲的小手,起身往外走去。
元青菲盘腿坐在床榻上。忽然觉着有些硌得慌,伸手一摸,是个桂圆,她这会儿饿得厉害,也没怎么管。剥开就往嘴里送。
等到她吃下去之后,才想起来,这桂圆是象征着早生贵子的!
哎哟,她没事儿吃什么桂圆哪!
陆徵才走没一会儿,她的四个丫鬟全都进来了。
除了英珠依旧一脸酷酷的女侠模样,其他三人脸上却都是高兴的神色。
看样子,元青菲成亲,她们三个比元青菲本人还高兴。
“有吃的吗?我饿了。”
元青菲一句话,将三个丫鬟从仙境拉回了人间。
桃珠笑着道:“小姐,您出门儿的时候不是喝了两碗莲子羹,吃了两只鸡蛋了么,怎么还饿哪!”
梨珠开口更正她:“以后都要叫世子妃,咱们初来乍到,可不能叫别人挑了错处去。”
几人俱是点头,杏珠给她拿了一小碟点心来,道:“世子妃,您先垫垫,等世子爷回来了,还有汤面。”这些点心都是从元府特意带过来的,元青菲生怕惠宁王府人多手杂,会故意给她亏吃,她便吩咐杏珠带了点心。
不过,这会儿听着杏珠叫她世子妃,她还真不习惯。
元青菲生怕蹭掉她的“烈焰红唇”,吃点心的时候格外小心。
梨珠见了,不由的道:“小姐,您真的不用净面吗?这样,只怕世子爷会不高兴的。”
元青菲这会儿还不能下床,她盘腿坐在床榻上,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气质的道:“他敢!不高兴?不高兴睡大街去!本姑娘不伺候!”
梨珠干咳了一声,决定闭上嘴,不再说话。
她总觉着,小姐今日亢奋过头了,都有些不像她了。
估计是能够嫁给自己所爱的男子,太高兴了吧!
她已经知道,陆徵曾经半夜偷偷的来元府看元青菲了。
四人陪了元青菲一会儿,陆徵便浑身酒气的回来了。
他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显得太过严肃冰冷,吓得梨珠几个慌忙退了出去。
陆徵却开口道:“打一盆热水进来!”
“是!”
开口的,却是英珠,她对陆徵的命令早已经养成了习惯,此时听他吩咐,不由自主的便应了一声儿。
梨珠几个尚且不知英珠的身份,她平日里是连半点儿丫鬟的活计都不做的,如今竟然抢先当起丫鬟来,三人不觉有些奇怪。
只是英珠解了她们的窘境,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纷纷退了出去,打了热水后,梨珠三个死活不肯进去送,硬是让英珠给送进去了。
随后连那两碗汤面也是英珠送进去的。
以至于英珠再次抗议:我不是丫鬟,是护卫,这事儿以后你们自己做!
屋子里,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每一扇窗户,红彤彤的喜烛跳跃一般的燃烧着。
陆徵端着那盆热水,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将一直愣愣的看着他的元青菲大横抱起,抱着她坐在了桌子旁的木椅上。
元青菲坐在陆徵身上,不安的扭动:“你要干什么?”
“别闹了,听话,我给你洗脸。”陆徵身上带着酒气,可是他的眼神却分外清澈明亮,一看便知他没有丝毫的醉意。
元青菲不依的嘟起画的香肠一样的红唇:“人家说,画的越重越吉利,你不要给我洗。”
陆徵却根本就不听她瞎扯,抽出她袖中的帕子,用热水浸湿,而后拧干。
“闭上眼睛。”
元青菲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陆徵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夸赞道:“我的青儿真乖!”
他轻柔的给元青菲擦掉脸上的粉和口脂,细心的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元青菲的心里渐渐变得像水一样的柔软。
她抬起头,盯着陆徵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道:“陆徵,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陆徵失笑,却认真的道:“会!”
他将元青菲放在椅子上,自己半蹲在她身前,一面又细心的给她擦拭手掌,一面道:“傻丫头,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对第二个人动心了。你觉着,我会这样给别人擦脸,擦手吗?”
元青菲认真的想了想,觉着似乎确实没有可能,这才放了心,高兴的道:“我饿了,咱们吃面吧!”
她不知道,她此刻极其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依赖并且信任陆徵。
陆徵心里微酸,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好,吃面!”
屋子里,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每一扇窗户,红彤彤的喜烛跳跃一般的燃烧着。
陆徵端着那盆热水,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将一直愣愣的看着他的元青菲大横抱起,抱着她坐在了桌子旁的木椅上。
元青菲坐在陆徵身上,不安的扭动:“你要干什么?”
“别闹了,听话,我给你洗脸。”陆徵身上带着酒气,可是他的眼神却分外清澈明亮,一看便知他没有丝毫的醉意。
元青菲不依的嘟起画的香肠一样的红唇:“人家说,画的越重越吉利,你不要给我洗。”
陆徵却根本就不听她瞎扯,抽出她袖中的帕子,用热水浸湿,而后拧干。
“闭上眼睛。”
元青菲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陆徵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夸赞道:“我的青儿真乖!”
他轻柔的给元青菲擦掉脸上的粉和口脂,细心的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元青菲的心里渐渐变得像水一样的柔软。
她抬起头,盯着陆徵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道:“陆徵,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陆徵失笑,却认真的道:“会!”
他将元青菲放在椅子上,自己半蹲在她身前,一面又细心的给她擦拭手掌,一面道:“傻丫头,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对第二个人动心了。你觉着,我会这样给别人擦脸,擦手吗?”
元青菲认真的想了想,觉着似乎确实没有可能,这才放了心,高兴的道:“我饿了,咱们吃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