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有多少根刺啊?”我刚进门,就看到曾子默背后上的好几处红肿。
“陈天喜,你来了啊。”曾子默听到我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微笑,问:“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他居然笑的出来。
医生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男朋友可真厉害,你看看我这病例,最近一段时间送来的,全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一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居然……”
“我乐意。”曾子默抬高声音,明显儿不服,又转过脸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就见不得他这一脸的痞笑,于是回瞪了他一眼,说:“被蜜蜂蛰了还光荣了是吧?有本事骄傲,一张脸就别拧的跟菊花似得。”
曾子默被我这么一训,顿时低下了头。我瞅着医生一眼,问:“医生,这就好了?”
医生看着我,说:“姑娘啊,后背上大大小小十几个包,这么快就消除了?你当我是神医啊?”
我被医生呛的没敢回嘴,又听到他说:“这里是消毒药水,先擦了再说。”
我和曾子默面面相觑,见医生朝病房外走去,这才明白过来。
消炎水,棉签,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曾子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只不过想套出曾子默口中的一些消息,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我。
“陈天喜,我看还是算了。”曾子默见我良久未曾动手,冒出了一句,“我没事的,刚才医生也说了,被群蜂多处刺伤,轻者会有有发热、头痛、恶心、呕吐、腹泻。重者发生溶血、出血、烦躁不安、肌肉痉挛、抽搐、昏迷和急性肾功能衰蝎。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吗?”
这时候还能把医生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果然问题不大。
但是……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曾子默将马甲包住我的情景,那种莫名而来的愧疚感,不断的鞭打着我。
“疼就说出来。”我迅速的拿着棉签,沾了药水之后,朝曾子默的背部擦去。
曾子默老老实实的趴在病床上,安静的有点不像他。
我的目光落在那大大小小的红肿上,用棉签轻轻地擦拭着。
寂静的医务室里,充斥着苏打水的味道。
我的耳旁有“扑通扑通”声音,我也不知道来自何处。
“我说,我真希望我一直都中蜂毒。”
我的手一抖,用棉签毫不客气的压在曾子默的后背上,随即就是一声狼嚎。
做室内设计这一行,可谓是长了不少眼界。有四五十岁的钻石王老五,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哪天心情好了,就会打个电话,找个借口要你陪着他吃个饭,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臭钱,以为满世界的女人都要围着他们转。
还有的就是,攒了一辈子积蓄要装修房子的。对于这一种工薪阶层,我向来都是抱着给他们省钱来做的,可是他们呢?又想好又想巧,私底下还觉得我是想坑钱。
这几种人,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可是曾子默呢?他不属于其中一种,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总是欠收拾。
我以为,只要我暴力,他就会远离。
可是没想到,今天还害得人家中了蜂毒。
亏欠不是我的风格。至少,我得先解决了那份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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