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蒙面人道:“我一点也帮不上忙,四位是宇文公子救的。”
荆云台心中暗暗奇怪,问道:“这么说,贤侄没有被迷翻了。”
“是的。”
宇文不弃道:“小侄也不知道何以会没事的。”
华凤藻道:“那智远和尚呢?不知道他此举究系受了何人指使?”
荆一凤气愤的道:“对,我们非找这贼秃算帐不可。”
宇文不弃拱拱手道:“华掌门人,现在大家都已清醒,晚辈要他交出解药之时,他有一个条件,就是事情过去了,不能再找马头寺寻仇,这一点,晚辈已经答应过他,所以要请二位掌门人和姨父原谅,至于经过详情,咱们离开此之后,晚辈自当奉告。”
荆一凤道:“表哥答应了他,这贼秃坏死了,就这样便宜他了么?”
荆云台道:“凤儿,你表哥既然答应过他,大丈夫一言如鼎,岂可出尔反尔?”
徐子桐也道:“程小兄弟若是不答应,他就不会交出解药来了。”
华凤藻点点头道:“不错,既是如此,咱们走吧!”
荆云台望望青衣蒙面人,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青衣蒙面人还礼道:“不敢,在下……在下……”
他说了两个“在下”,底下的话,还没出口。
荆云台笑了笑道:“壮士如有难言之隐,那就不用说了。”
华凤藻目光一转,说道:“咱们走。”
他当先跨出客室,朝站在门口的两个和尚说道:“二位给我转告贵寺方丈,希望他从此革面洗心,今日之事,华某冲着程老弟,可以不予追究,设若仍然怙恶不悛,华山派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
他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气度非凡,说出来的话,极有份量。
两个灰衣和尚被他威仪所慑,连忙双手合十,喏喏应“是”。
一行人鱼贯出了马头寺,走了半里来路。
华凤藻四顾无人,脚下一停,说道:“咱们就在这里坐下来歇息吧,程老弟,现在你可以把经过情形说出来了。”
他是这一行人的领头,自然急于明了真相,才能决定行止。
大家就在山下大石上围着坐下。
宇文不弃从青衣蒙面人传警,一直说到自己如何制住智远和尚,取得解药,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华凤藻听得变色道:“这么说,智远和尚此举,竟是劳总管授意的了,劳总管何以会有此举动?他究竟有何用意呢?”
青衣蒙面人道:“在下一路赶来,可惜迟了一步,以致诸位有这场虚惊。”
华凤藻目光一注,问道:“姑娘赶来,必有见教了?”
他究是一派掌门,江湖经验丰硕,这一路行来,已经看出青衣蒙面人是女子乔装的了。
青衣蒙面人低头道:“华掌门人说的是,小女子原是赶来给诸位报信的,八卦、形意二门,相约比武,并不在马头寺……”
她承认是女的了。
徐子桐一怔,问道:“那么据姑娘所知,是在什么地方呢?”
青衣蒙面人道:“小女子只知不在这里,详细地方,小女子就不大清楚,好像是在安徽,因为劳乃通已经亲自赶去,但他行踪十分隐秘,小女子为了要赶来向诸位报讯,就无法跟踪他了。”
荆一凤道:“姐姐既然赶来报讯,足见也是我辈中人,这里没有外人,你到底是谁呢?”
青衣蒙面人道:“姐姐说得极是,只是我目前暂时还不能露面,你以后自会知道。”
说到这里,站起身道:“小女子话已说完,我另有事去,恕要先行一步了。”
华凤藻点头道:“多谢姑娘送信,你只管请便吧!”
青衣蒙面人朝众人行了一礼,就急步往山外奔去。
荆一凤望着她后形,问道:“表哥,你看她会是谁呢?”
宇文不弃道:“她不肯说,这个教我如何知道?”
荆一凤笑了笑道:“我知道。”
宇文不弃奇道:“你说她是谁?”
“自然是熟人了!”
荆一凤朝他甜甜一笑道:“我听你说,她在你纵身跃起,快要落入和尚刀阵之时,曾用长索把你拉上屋去,对不?你再想想看,那一种人是惯使长索的?”
“啊!”宇文不弃经她一点,突然想起来,矍然道:“难道会是她?”
会使长索的,自然是江湖卖艺的女子,他自可想到是林秀宜了!
“不是她还会是谁?”
第十三章破奸计细述详委
荆一凤笑道:“不然,她怎会蒙了脸呢?”她姐姐还在老神仙郝真人身边,她自然不能露面了。
徐子桐攒着眉道:“真令人想不通,劳乃通怎会要智远和尚向咱们下手的呢?”
宇文不弃道:“此中内情,晚辈略知一二。”
徐子桐哦道:“老弟知道,怎不早说?”
宇文不弃道:“当时晚辈原也只是觉得有许多疑窦,令人无法解释,本来,晚辈准备留在徐州,和表妹一同查个水落石出,再作道理,但表妹要跟姨父一同到马头寺来,还邀晚辈同来,晚辈只好把心里许多疑问,暂时搁下来,认为排解两派纠纷,有舅舅出面,派劳总管已经赶来,再有二位掌门人和姨父来了,自可片言解争,一切等回去再说不迟。”
荆云台回头问道:“凤儿也知道么?”
荆一凤道:“女儿是听表哥说的咯!”
华凤藻问道:“程老弟发现了什么呢?”
宇文不弃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首先说出自己是奉师父之命到徐州去的。
华凤藻问道:“程老弟的尊师是哪一位高人呢?”
宇文不弃道:“家师道号无名道人,从未在江湖上行走。”
无名道长,武林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华凤藻、徐子桐自然没听人说过。
荆一凤忙道:“表哥还有二位师父,华伯伯一定知道了。”
华凤藻道:“原来程老弟有三位师父?”
宇文不弃道:“嵩黄二老,只是家师的方外至交,不是晚辈的师父。”
荆一凤抢着道:“但他们传了你‘神仙手’和‘醉仙步’纵然没有师徒之名,也是有传艺之实了。”
她好像说出他是嵩黄二老的徒弟,她面上也有了光彩。
嵩黄二友,在数十年前,已是名满武林,宇文不弃的师父和嵩黄二友是朋友,自然也是武林前辈高人了。
华凤藻听得果然肃然动容,说道:“程老弟令师想必也是一位隐世的高人了,又能得嵩黄二老垂青,可说是集三家之长,无怪智远和尚要吃大亏了。”
徐子桐道:“令师要老弟到徐州来,不知可有什么交代么?”
“有有。”
宇文不弃道:“家师并没指有什么事……”
他接着就从自己在黄河底遇见林秀娟姐妹卖艺说起,如何结识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以及刘二麻子如何应邀前去双环镖局,第二天就失踪了。
自己如何夜探双环镖局,没有得到下落,就转而夜探九里堡……
华凤藻道:“老弟是盟主的外甥,怎么要偷入九里堡去呢?”
宇文不弃俊脸一红,嗫嚅道:“晚辈其实和戚堡主并无亲戚,那是……”
荆一凤也急红了脸,怕他一个不留神,说出在自己房中留了一夜的话来,当着父亲和二位掌门人,她还能做人?这就抢着道:“那是我教他的咯,只有这样,才能混得进九里堡去,不被人家起疑……”
宇文不弃就把自己夜探仰星楼,被老神仙“冰魄针”所伤,幸蒙荆一凤相救……
荆一凤连忙抢着道:“我才没有救你呢,是你自己运功化去的。”
徐子桐神色微凛,说道:“老神仙练的居然会是‘冰魄针’,这是旁门阴功中最厉害的指功了,程老弟能运功把它化去,足见功力深厚了。”
荆一凤连忙抢着道:“这就是一物必有一制,表哥练的‘九阳玄功’,正好是‘冰魄针’的克星。”
“九阳玄功”这四个字听得华凤藻、徐子桐和荆云台全都暗暗一怔!
“九阳玄功”他们当然都听说过,乃是道家纯阳功夫,为旁门所有阴功的克星,但据说“九阳玄功”失传已有百年之久,这位程老弟居然练的会是“九阳玄功”,一时对他师门来历,真是莫测高深之感!
荆一凤怕宇文不弃再说下去,接着又道:“当时我把宇文公子引到涵香阁,原还耽心我师父的丹药,不知能不能给他治疗?后来他自己运功疗伤,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把‘冰魄针’炼化了。他说他在仰星楼看到他的朋友刘二麻子,我说那是老神仙给舅舅治疗头风,他坚信其中必有缘故,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我就灵机一动,要宇文公子第二天以祝贺名义进来,不妨就说是我表哥就好,这样宇文公子就变成表哥了。”
她虽然解说清楚了,但她一张春花般娇脸,还是飞起了两朵红云。
荆云台道:“你舅舅内侄多,固然弄不清楚,但若是仔细的问起来,岂不露了马脚,你就喜欢弄小聪明。”
荆一凤道:“才不会呢,舅舅问起来,我会在旁替他回答的呀!”
荆云台问道:“后来可有什么发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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