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烤兔子,但却有鱼相伴,紫萱修为不过养气境,还达不到辟谷的程度。
这几日紫萱倒是越来越流氓了些,十五说:“你能不能别老往我袖口钻?你都是毛,不知道痒吗?”紫萱说:“我不知道痒啊!”十五怒说:“你……那我让你尝尝痒不痒?”
十五挠紫萱小腹上的毛,奇怪的是紫萱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此招对她没用,不过不代表十五没有对付狐狸的办法。
紫萱说:“你耍赖,说好了挠痒痒呢?你干吗把我倒立了?”没有小妖不怕倒立的,紫萱只觉得头晕,十五问:“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怕痒?不然我就幻化一条绳子,把你吊起来,拿小皮鞭,抽你。”紫萱大叫说:“你这是虐狐,我告诉狐姨。”
十五说:“告诉谁都没用,我也是狐。族丑不可外扬,虐狐都是轻的。”紫萱见十五就要用法力把他吊在树上,当即解释说:“不就是不怕痒吗?我身上那么多虫子,挠挠多舒服。”
十五脸瞬间变黑了,说:“怪不得我最近怎么觉得身上越来越痒了,原来都是你身上的虫子,丫的!你个死狐狸以后离我远一点。”
紫萱说:“不是要生小狐狸吗?你可不能赶我走!”十五争辩说:“不生小狐狸,现在我正式宣布,我嫌弃你。”紫萱大叫说:“你个没良心的,摸我尾巴,现在又不要我了。”
十五说:“我摸过的狐狸尾巴多了去了。”紫萱说:“你骗人,城隍山只有狐姨一人,狐姨怎么可能会让你摸她尾巴?”
十五说:“怎么不可能?我抓过狐姨尾巴。”紫萱根本不相信,狐狸的尾巴摸不得,如果是其他公狐摸了,紫萱早就和他拼命了。
……
下了山,十五又犯难了,此刻的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只知道自己此行要去的是长安城,可长安城在哪?连紫萱都一头雾水。
倒是孟龙潭说:“长安城是大唐皇城最壮观的雄城,只要一直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快马15日便可到达。”紫萱问:“那步行呢?”
只有傻子才会选择步行,孟龙潭也只是想想,他可不敢明说,不然紫萱会定然会让他吃不少苦头。
孟龙潭回:“快则两月,慢则三月,便可到达长安。”
“那就选择步行!”紫萱许久未曾下山,打算路上好好玩一玩。孟龙潭看向十五,似乎有心询问他的意思。
十五说:“步行吧!”孟龙潭倒是从未走这么远的路,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发言。十五观孟龙潭神色飘忽不定,想:“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步行一日千里,不就是长安城吗?努力些,三天就到了。”
仔细想想,这孟龙潭是人,虽然可以带着他飞,倒不如好好历练历练他,让他早日步入养气境。
十五一副哑叔认真起来才有的样子,说:“那个,你叫孟龙潭吧?”孟龙潭回:“是的!师尊,徒儿就叫孟龙潭。”十五说:“那好,龙潭,为师告诉你,步行虽然辛苦,但只要走了,今日种下苦种,到了长安时,便是收获的日子,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孟龙潭说:“师尊的意思,我明白了。”话落,孟龙潭言:“今日一别,不知再见是几秋,我明日想去和三位同乡道个别。”
听了孟龙潭的话,十五沉默了,是啊!那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到狐姨和哑叔?普通人或许是几秋,而修炼之人往往是数年百年。
时间驹过隙,不过忽然而已。十五说:“去吧!后天晚上太阳落山,我在官道上等你。”
十五变得那么好说话,孟龙潭只觉得奇怪,这就答应了。还好是同意了,不然这样不辞而别,三位叔叔恐怕连他去干什么都不清楚。
……
来到旅店,三人自回魂补充了些食物,恢复的还不错。孟龙潭沉默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想起曾经跟随三位叔叔送货,觉得这送货挺不错,每次除了装卸货累一些,其他的时间倒可以坐在马车上。
曾经不是说过要跟三位叔叔送一辈子货吗?如今再见就是离别时。一位叔叔见孟龙潭有心事,问:“龙潭,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孟龙潭说:“没有!”然后出了屋,他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而又不知道跟随道长修行是对是错?
那叔跟了出来,问:“龙潭,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要走了?年轻人都喜欢新的事物,这不假,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去闯闯吧!”孟龙潭说:“明叔,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想瞒你,我拜了一修行的道长为师,后天便要离去跟随道长修行,今后恐怕不能陪着明叔您,杨叔,范叔送货了。”
明叔问:“是不是救我们的道长?他的事我们听说了。”孟龙潭点了点头,明叔说:“这样也好,你长大了,也该替自己做回主,跟我进屋,我来和你杨叔和范叔说。”
两人进屋,杨叔和范叔脸还有些白,不过既然醒了,便无大碍。明叔说:“杨弟,范哥,龙潭要走了,他是来和我们道别的。”范叔问:“走?龙潭,你要去哪?”杨叔也有些好奇,问:“龙潭,其实做车夫没什么不好,当然如果你找到了比做车夫好的职业,我们也欢送你离开,当然你若再回来,我们也还欢迎你。”
孟龙潭说:“昨日三位叔叔出了点事,我遇到一道长,是他救了你们,昨日拜了他为师。多谢三位叔叔这些年对龙潭的照顾,如今龙潭决定跟随道长修行,故而今日特来请辞。”
再见即是离别时,三位叔叔沉默了许久,本四人的队伍,如今却要少了一人,以后会艰难了不少,可不让龙潭走吗?显然很不现实。明叔开口打破了沉默,说:“龙潭,好样的,竟然拜了道长为师。”杨叔和范叔也恭贺言:“龙潭,好样的,今后天河镇终于要出一位道长了。”
如果三人刚刚还在为了送货一事考虑,如今三人的恭贺却没有丝毫的虚假。
……
孟龙潭去镇上买来一些吃食,几碟花生米,几壶酒,一些馒头……四人吃的有滋有味,回忆着曾经入伙时的场景,当时他不过十二岁,哪里能做的了车夫,明杨范三位叔叔并没有嫌弃他,一杯苦烈的酒,纯朴的人,满满的恭贺,孟龙潭犹豫了,不知自己离去的决定是对是错。
想多了,只会徒增伤感与烦恼。
那一年,那四人,那些酒,那分别……分别的是人,却断不了四人那如叔侄之间的情与恩。
天边落日黄昏,夕阳西下,无断肠人,只有欢声与恭贺的笑语。这笑容是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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