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幽王大寿,普天同庆!
时间飞快流逝,今日便是邪幽王二十六岁的寿辰,往年他的寿辰都是像寻常日子一样过去的,但是今年却大肆铺张,不但邀请了朝中的文武百官,就连当今圣上和皇后也亲自来祝寿。舒唛鎷灞癹
邀月阁
南宫姒慵懒的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从怀里取出一条红绳子,系在他的手腕上。
轩辕逸抬手望着那条红绳,低垂下眼帘,深视着南宫姒:“姒儿,这就是你送给本王的寿礼?”
“这辈子都不许取下来,哪天若是取下来的话,便是我离你之时。”南宫姒笑着点了点头,食指在他胸膛上打了个圈圈。
轩辕逸捧着她的脸蛋,俯下头,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烙下了一个吻,“好,本王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取下来,就算是到死的那天。”
南宫姒古怪的凝着他,道,“逸,你知道吗,我发现有时候你很陌生,陌生到让我没有依靠感。”
轩辕逸伸手为她理顺额前碎发的动作停滞了下来,深视着她,眼底一片深邃,“是吗?原来我让你没有依靠感,看来我要好好反省反省。”大掌按落到她的小腹上。
南宫姒的头轻轻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溢出一股暖意,这个男人就算是失忆了,却还是对她这般柔情,就像是她之前失忆一样,对对方那份爱一点也没有少。
良久,她突然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逸,你忘了我,会不会因此娶别的女人?不干净的男人,我不要。”
轩辕逸见她眼神之间尽是憋屈,骨骼分明的左手顺着她的右手紧紧的扣在一起,似笑非笑的凝着她,应道:“这辈子除了南宫姒,本王谁也不会娶。”
有他这句话,就足矣了。
“王爷,皇上和皇后驾到,您还是快去大堂迎接皇上和皇后吧!”从屋外传来的管家的声音。
轩辕逸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明显有了反感的表情,若不是要配合南宫姒,他才不会办什么寿宴,叹了一声,深视着南宫姒:“姒儿,准备好了吗?”见她点了点头,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阴谋的笑意,起身便推门,随管家走了。
“咯吱”一声脆响,门被推了进来,如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屋,见南宫姒要起身,连忙搁下手中的碗,上前搀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王妃,该喝药了。”说着,端起药递给了南宫姒。
南宫姒端着碗,望着那碗深褐色的药汤,看了眼隔着窗棂闪过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昂头便皱着眉头喝下了苦涩的药汁,轻咳了几声,面色苍白,有些虚弱道:“如月,不知道为何,这些日子我胸口像是被一股气给堵着,很难受,昨夜还差点流了小产。你一会子让御医帮我把脉,看看是哪里出了毛病。”
闻言,如月手为她梳理着头发的动作停滞了下来,透着镜子看着那张苍白没有血丝的脸,心中划过一丝愧疚感,把头低得很沉很沉,红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心里不断徘徊着这充满愧疚的三个字。但是一想到她弟弟还在牢中受苦,这药她必须得下,一切只为救她弟弟。
“如月?”南宫姒看得出她脸上的狰狞,挑眉轻声唤道。
如月缓回了神儿来,见南宫姒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头皮不由一紧,连忙道:“是,奴婢一会子就去请御医。”
南宫姒点了点头,从梳妆盒内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伸手为如月戴上,笑着道:“如月,喜欢这玉镯吗?”
如月微愣,看着手上那只镶着宝石的玉镯子,连忙要取下,却见南宫姒摇了摇头,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她,“王妃,奴婢不能收下这只镯子,这是王爷送给您的定情信物啊。”
南宫姒脸上似笑非笑道:“如月,过两天你就要嫁给慕天问了,这只玉镯子就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等你出嫁那天,本宫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如月眸光微颤,很快低垂下眼帘,想起这一年来王妃视她如姊妹般,从未将她当奴婢使唤,她却为了一己私利要害王妃,心中愧疚感更加重了,双手紧握起,指甲深深刺进了手心里,良久,才道:“谢王妃的赏赐。”
“王妃,您要的人已经带到了。”突然从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只见小厮领着一个蒙面女子走了进来。
南宫姒透过镜面看向站在身后的女子,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瞳空洞无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着如月道:“如月,让她为本宫挽发。”
如月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下来,转眼看向站在身后的蒙面女子,皱着眉头,她是谁?良久,才应了一声:“是。”将梳子递给了那名女子,退在一旁铺着床单。
南宫姒见她拿着梳子瑟瑟发抖,心里当即冷笑,抬手抚了抚腮边的发髻,余光淡淡扫了眼南宫玉,柔声道,“玉儿,过来!”
“是。”南宫玉狠狠的咬着下唇,上前几步,捞起南宫姒后背乌黑发亮的长发,轻轻的梳理着,透过镜子看着那张白皙如玉的脸颊,心就像是被刀子一遍又一遍划过,曾经她也拥有过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却被这个女人一手给毁了,若不是空净大师救了她一命,恐怕她到现在还瘫痪在床上。待她醒来时,南宫家早已家破人亡了,这个血海深仇,这口气,她如何能吞得下?
可是如今的她已是无依无靠,毁了容,家破人亡,沦落到给这个女人当贴身丫鬟,她拿什么来报仇?
南宫姒双手抚摸着小腹,似笑非笑的凝着面色苍白的南宫玉,道,“玉儿,你甘心是吗?想杀了本宫报仇吗?如今你什么都没有,只是本宫身边的一条狗,狗若是不听话的话,或是背着主子做错了事,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把你的不甘心和仇恨给本宫吞在肚子里去,听明白了吗?”
南宫玉狠狠咬着下唇,舌尖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为她梳理着头发。
可这话却让如月心惊胆战的,虽然王妃提醒的人是南宫玉,但却像一把针刺进她心坎里,本来就心虚,这会子更加坎坷不安了。
“王妃,宴会已经开始了。”
听到管家来催,南宫姒淡然起身,穿了一件雪裘,手抚在南宫玉的手背上,挺着大肚子,拖着长长的裙摆,迎着温暖的风儿走了出去。
蜿蜒曲折的走廊上,丫鬟、婆子忙碌的端着茶水一路往大堂走去。
南宫姒慢悠悠的走着,经过拐弯处时,就见柴郡主蒙着面纱,身后领着几名丫鬟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无视!无视,她懒得去理会她,与柴郡主擦肩而过。
柴郡主停顿下脚步,背对着南宫姒,指名道姓道:“南宫姒!”
若不是那位吃了苦头不知好歹的柴郡主执意要向南宫姒挑衅的话,她早就去了大堂,顺着计划进行了。
南宫姒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目中充满火药味的柴郡主,道:“柴郡主这个时候下挑战书,跟本宫比武?”
柴郡主眼睛跟刀子般锋利的射向南宫姒,一张伪善的脸,看了她就恼火,想想自己这张被她毁得面目全非的脸,这个仇她如何息事宁人?再加上她是随阿爹一同前来,她算准了邪幽王是不会因南宫姒,而跟她阿爹闹翻脸。视线充满火药味的落在她那隆起的小腹,冷笑道:“怎么,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青儿向前跨了一大步,挡在南宫姒跟前,反驳道:“王妃才不是怕你,只是柴郡主你没看到我家王妃现在是身怀六甲,如何跟你比武?今日王妃若是跟你比了,你算是赢了,那赢得也不光彩。”
闻言,柴郡主火气腾地就一股脑的冒上来,眼睛睁圆的瞪着青儿,脸上阴阳怪气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本郡主说话,哪里有你这个贱蹄子插嘴的份?”说着,扬手要朝青儿脸上挥去,手腕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就像铁钳一样的掐紧了她的手腕。
“柴郡主,打狗也得看主人,再说了,动手打人有**份呢!”南宫姒抿嘴一笑,松开了手,转眼看向如月道,“如月,去通知王爷,说柴郡主向本宫下了挑战书,要与我比武呢!”
“慢着!”柴郡主见如月转身要离去,上前一步迈三步飞快的拉住如月的手臂,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如月狠狠的推到在地上,怒瞪向南宫姒道:“谁让你去找逸哥哥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恩怨?
言下之意是挑战比武是假的,要找她报仇才是真正的用意。
“柴郡主,我不知道你说你我之间恩怨是指什么,但是我腹中怀的可是王爷的骨肉,就不是你我之前的事这么简单了。”南宫姒一字一顿的道。
“你不知道?”柴郡主目光顿时跟喝染血般戾气,伸手往脸上的面纱一扯,只见那张清秀的脸蛋凹凸不平的浮出十数道刀疤,其丑无比,令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敢说这张脸不是被你亲自给毁的?你敢说逸哥哥不是被你这个狐狸精给迷惑的?因为你,逸哥哥不要了我,因为你,毁了我的容貌,我的未婚夫也不要我了,是你毁了我的一生,你却说你不知道?”
南宫姒眨了眨眼皮,看着眼前这张奇丑无比的脸,还真是倒胃口啊!不过她何时毁了她的容,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看向如月,一脸儿疑惑道:“如月,柴郡主说得可是真的,当真是我毁了她的容?”见如月点了点头,顿时冷笑,想必是在她失忆的时候,这个不知死活的郡主来惹她的下场吧!惋惜的叹了一声,“可惜下手轻了。”
“南宫姒!”柴郡主火气腾地彻底爆发了,她食指瑟瑟发抖的指着南宫姒,怒道,“你给我听好了,就算我毁了容,就算逸哥哥不喜欢,但是他必须得娶我!因为我的脸是被你给毁的,逸哥哥他必须要负责任。逸哥哥他最听我阿爹的话了,他是不会违背我阿爹的意思。你妄想霸占逸哥哥!”
南宫姒不由冷笑,迈开步子,步步紧逼着柴郡主,“柴郡主,你也听好了,只要我南宫姒一天还是邪王府的王妃,他轩辕逸休想再迎娶他人女人进门,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云南王之女,就算是皇帝之女,我也绝不会答应!想威胁我,呵呵,劝你还是别自讨苦吃,不难真是闹了起来,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她眼波流转,看向从不远处走来的纤长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见柴郡主气得双手紧紧的握着,更加是言语讥讽道,“怎么?不服气,想打我,你倒是试试看!”
闻言,这话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了,先是抢了她的逸哥哥,后是毁了她的容,这口气!她咽不下,也吞不下,再看看南宫姒一脸儿挑衅,心中那团火烧得有多旺就有多旺,捏紧拳头,怒喝道:“南宫姒,你这个下贱的蹄子!”一脚朝南宫姒的小腹踹了过来。
眼瞅着那一脚就朝南宫姒提来,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跟着倒在青儿的身上,脸色顿时间苍白,吃痛道:“啊……我的肚子……好疼…。”
柴郡主脚根本就没有提到南宫姒,她一下子踢了个空,猛地做了个高亮度的劈腿动作,疼得她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却见南宫姒捂着肚子吃痛道,装得还真像啊,她压根就没踢到啊!
“姒儿!”从走廊上传来轩辕逸的声音。
南宫姒扭头看向款款走来的男人,一下子就扑倒在他怀里,抬起了脸,小脸委屈的不得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眼眶里滚动了许久,才流淌在脸颊,“逸,你总算是来了。”
轩辕逸目光跟刀子般犀利的瞪向柴郡主,心疼的抬手为南宫姒拭干脸上的泪水,皱眉道:“姒儿,有没有伤到哪儿?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声音里的质问透着彻骨的寒意。
南宫姒食指顿时矛头指向了愣在原地的柴郡主,抿了抿唇道,“她!”
柴郡主委屈之极,跺了跺脚道:“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先刺激我的,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又没踢着你。”
“血口喷人的人是你,分明是你先来挑衅王妃比武的,王妃不肯,你就踢王妃肚子。”青儿不悦的反驳道。
轩辕逸脸色阴沉了下来,余光冷然瞪向随来的云南王,“云南王,方才你也亲眼看到了,令嫒如此不将本王放在眼里,踢了本王的爱妃,若是爱妃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岂是她的命能偿还得了的?”
轩辕逸的话,听得让云南王心中一颤,虽说他是轩辕逸的恩师,但是跟轩辕逸相处了三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倘若轩辕逸真的要柴溪儿的命,作为轩辕逸的恩师云南王怕也是拦不住。
“阿爹,我没有错,是她,是她含血喷人,没有的事。”柴郡主一面哭着,一面拽着云南王的袖子委屈跺着脚。
“啪——”地一巴掌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的响亮。
一道鲜红的巴掌印赫然印在柴郡主凹凸不平的脸上,她愣愣的看着阿爹严厉的表情,“阿爹…。你竟然打我…。”
云南王冷哼了一声,这丫头还真是不知死活,早就听闻邪王妃是出了名心狠手辣的毒蝎妇,他那是恨铁不成钢,怒道:“还不快向邪王妃认个错?”
柴郡主气得只跺脚道:“我没有错,我没有错,阿爹你怎么胳膊往外拐,明明就没踢到她,她是装的,凭什么要我道歉。”
“你没有错?”南宫姒冷视着她,挑眉道,“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你踢了本宫,难道本宫还诬陷你不成?”
这话一出,柴郡主顿时语塞,气得直磨牙。
南宫姒突然眯起眼瞪向轩辕逸,冷道:“逸,听说你要娶柴郡主,当真有此事?”
轩辕逸微怔,触到南宫姒眼底深处细微的波动,脸上随即露出浅笑,对她轻声道:“本王说过,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女人,至于其他女人,在我眼里如粪土。”
云南王脸色大变,方才他正提起柴郡主的婚事,还未等轩辕逸回复,就出了这事,现在轩辕逸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毫不客气的让他丢进了颜面,顿时火气腾地哽在心头上,老脸气得面红耳赤的,失望鄙夷的瞪向没出息的女儿,“溪儿,我们收拾东西,回云南!”
“阿爹,我不回去,你不是要为我向逸哥哥提亲吗?你怎么出尔反尔呢?我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柴郡主绞着绣帕,撅着小嘴愤愤道。
南宫姒颇有兴趣的挑起了眉尾,冷嘲热讽道:“柴郡主,你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没听到王爷方才姒的那番话吗?倘若你再跟王爷纠缠不清的话,你爹的脸面可是被你给丢光了。”
闻言,柴郡主目光凶神恶煞的瞪向南宫姒,气得直磨牙道:“南宫姒,你别欺人太甚,你别以为有逸哥哥撑腰就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了,我告诉你!这门亲事是皇上钦点的,你不愿意也得同意,逸哥哥他必须得娶我,负责任!”
南宫姒心中一阵冷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比这货这么不要脸的,柴郡主的挑衅,让南宫姒最后的那一丝怜悯也耗尽了,对着轩辕逸笑道:“逸,怎么办呢?看你给我招惹来的野花。”
轩辕逸叹了一声,苦涩笑道:“本王从不打女人,但是为了姒儿,我愿意破例。”
从不打女人这五个词让柴郡主听的格外的刺耳难听,谁说他没打过女人?她上回就被轩辕逸给打了一个耳光。
“逸,打女人有失风度呢!”南宫姒笑眯眯的道,转眼冷然看向柴郡主,冷声道:“本宫就是欺人太甚了,你一个小小的云南王之女也敢欺负到本宫头上来?看来上次的教训,并未让柴郡主吸取。”
她一步两步朝柴郡主逼近而来,每步看似很轻松,却像似踩在她的心尖上,心脏像被徒然勒住似的喘不过气来,“你…。你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南宫姒停下了脚步,笑意浓厚的对着如月道,“如月,柴郡主哪只脚踢了本宫,就给本宫废了。”
闻言,柴郡主急了,她连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云南王,“阿爹,救我,救我啊!”
云南王双手紧紧的捂住,发出咯吱脆响,是柴郡主错在先,他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可她毕竟是他的女儿,只得向轩辕逸求情道:“邪王爷,求你念在当年我救你的份上,饶了溪儿这回吧!”
轩辕逸一脸的冷漠,漠视着云南王,道,“饶了她?她要害本王的爱妃和孩子,废了她一条腿,已经是给足了恩师的面子。”
闻言,云南王脸色顿时大变,一时间语塞。
如月得令,上前毫不客气的朝柴郡主的后腿用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的踢了下去,“咯吱”一声发出骨骼的脆响,柴郡主登时睁开充血的眼眸,“啊——”那只脚顿时扭曲,她整个人就坐在地上,抱着右腿嚎嚎大哭了起来。
云南王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抽了一下,痛在柴郡主身上,疼在他心里啊!那是心疼的不得了,瞪了眼南宫姒,却什么也没说,对着随从催道:“还不快将郡主抬回去!”
“是!”两个随从扛着柴郡主往王府的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南宫姒见云南王臭着脸拂袖要离去,笑着道:“云南王,今天是王爷的寿辰,您身为王爷的恩师,宴会还未开始,就要走了,这样不好吧!”
云南王身影一颤,掩在长袖中的拳头发出咯吱脆响,心里尽管燃烧着旺火,却还是强压住火气,转身强颜欢笑道:“邪王妃言重了,只是本王身体不适,再加上水土不服,这顿寿宴怕是无福消受了。”
轩辕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住南宫姒的手,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竟然如此,本王就不强留恩师了。”
云南王暗暗冷哼了一声,拂袖便杀气腾腾的走了。
望着云南王离去的背影,南宫姒皱了皱眉头,抬头疑惑的看向轩辕逸,“逸,你明知道云南王对你不利,为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拿下呢?”
柴郡主被她毁了容后,云南王一气之下将部下十万大军投靠二皇子,要废了邪幽王。这次她又将柴郡主的腿给废了,云南王回去必定会调动十万大军,直逼邪王府。
轩辕逸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慕天问从走廊另外一端匆匆走了过来,看了眼如月,低下头道:“王爷,宴会开始了。”
“嗯。”轩辕逸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大堂内,两排红色的桃木椅子上坐满了文武百官,然而从他们脸上露出了几份不耐烦,高堂两个位置上坐着皇上和皇后,他们脸上更是露出不满之色,堂堂的一国之君、一国之母竟然这么不给他们面子,可是这位寿星势力可远远比他们大,哪天不高兴,他们这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可都得下台。
轩辕逸牵着南宫姒的手走了进来,见大堂内气氛有些凝重,却被他给漠视了,从容不迫的走上前,浅浅的福身:“微臣参见陛下。”连给皇后基本行礼的规矩都免了,皇后那是气得脸色很是难堪。
“陛下安康,皇后吉祥。”南宫姒倒是行了礼,这礼是做给文武百官看的。
“免礼!”皇上强颜欢笑的抬手道。
“谢陛下。”
南宫姒眼前突然一黑,摇摇晃晃的往后倒了下去,轩辕逸迅速伸手接住了她,众人纷纷紧张了起来,只见她裙下流了好多血,痛苦道:“王爷,我的肚子好难受,好难受啊。”说话的同时,她目光不忘扫了眼在座的各位,视线深深停顿在皇后脸上那抹明显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皇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连忙道:“快,快传御医。”
轩辕逸横抱起南宫姒,急着道:“姒儿,你再忍忍。”说着,大步往屋外走去。
如月看着皇后投来的满意之色,狠狠的咬着下唇,想想南宫姒平时待她视如亲姐妹般,心里很是难受,像是刀子般划过似的难受,她连忙转身跟随了出去。
顿时间,大堂内议论声沸腾。
邀月阁
御医正为南宫姒把脉,轩辕逸在屋内来回的走着,心里那是不安的打着鼓,刚刚还见她好好的,怎么突然流产了?莫非是柴郡主那脚真的踢中了她?想到这,他更加不安了。
如月则是不安的站在屏风外,手中的绣帕都快被她给绞碎了。
良久,皇后见御医背着药箱走了出来,连忙问道:“胡御医,邪王妃怎么样了?”
胡御医什么也不说,也不开药方,只是摇头叹声着。
轩辕逸猛地放下茶杯,怒道:“说,王妃到底是怎么了?”
胡御医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回皇后、王爷的话,王妃她是中了蛊毒,怕是…。”
皇后顿时提神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不再掩饰,南宫姒,你也有今天,心中一阵阵阴笑。
皇上皱着眉头追问道:“那胎儿能保得住吗?”
“唉,别说是胎儿了,就连王妃的命怕是也保不住了,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怕是挨不过今晚了。”
闻言,如月整个人就愣在了那,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唇角哆嗦着。
轩辕逸激动的抓住御医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道:“你说什么?”不再多说什么,迈开修长的腿直奔向屋内,脚步深深的停顿了下来,只见南宫姒正悠闲自在的吃着蜜枣,嘴角狠狠的抽了三下,再三打量了南宫姒一番,明明就是死不了的样子嘛!
南宫姒见来人是轩辕逸,笑着小声道:“逸,我的演技是不是瞒过了所有人?”
轩辕逸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她这是在放长线钓鱼儿,叹了一口气,仿佛将方才的紧张情绪都叹了出来,看向南宫姒,有些气愤,有些想掐死她的冲动,害他瞎担心了一场。
“演技如此得了,为何不去唱戏?”
听得出他的愤怒,南宫姒笑道:“不这样做的话,鱼儿又怎么会上钩呢?”
“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许你拿自己的命和孩子来吓唬我。”轩辕逸继而眯眼道。
南宫姒眼波流转,见屏风那抹黑影逐渐逼来,她迅速躺了下来,硬是挤出了两颗眼泪,对着还未反应过来的轩辕逸含泪盈盈道:“王爷…。臣妾怕是不行了,你答应我,要帮如月好好筹办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轩辕逸嘴角狠狠的抽了三下,这女人演技当真是了得,换表情简直是比翻书还快,他正怒着什么,耳朵动了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叹了一声,无奈跟她配合,坐在床边,拂过她腮边的秀发,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姒儿……”
南宫姒竖起耳朵想听他说什么,可他憋了老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皮一抽,这个男人连句谎言都不会配合,心中暗叹了一声。
只见如月走了进来,热泪盈眶的看着南宫姒,哽咽道:“王妃……”
南宫姒虚弱的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对着轩辕逸道:“王爷,我…。咳咳,有话跟如月说。”
轩辕逸会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淡然起身,看了眼如月,便走了出去。
“如月……我怕是不行了,不能亲手送你上花轿,咳咳…。不过你放心,我会让王爷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南宫姒咳得差点没咳出真的来,只觉得喉咙一阵搔痒。
如月眸光微颤的看着南宫姒,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想想这一年受了南宫姒不少的好处,她却…。“扑通”一声,她猛地跪在地上,哭着道:“王妃,求你不要对如月这么好,如月不值得。”
南宫姒心中一阵冷笑,呵呵,不装得逼真,不这样做,这白眼狼又怎么会良心发现,又怎么会全盘托出呢?
“如月,你快点起来,如果…。咳咳当初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剑,我早就死了,对你好是应该的。”
听着南宫姒感人肺腑的话,如月更是愧疚不已,一个劲的摇头哭道:“不是的,如月真的不值得王妃对我这么好,是我,如果不是我为了救弟弟,我也不会听皇后的话,下毒害你,呜呜……王妃,如月该死,如月真的该死。”
“是吗?”南宫姒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冷然看向如月,目光瞬间冰冷的起来,“原来你也知道你该死啊!”
闻言,如月整个人就愣在了那,头低得很沉,眼眶里的泪水打着圈,良久,才僵硬的抬起头看向南宫姒,触到她那犀利的眼神,眸光微颤,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王妃…。你……。”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想说本宫在装死,很失望吧?”见如月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力的摇了摇头,南宫姒不再掩饰装病,目光如刀子般透进了如月的眼睛里,“如月,想知道本宫明知道你下毒要害我,为什么本宫不将你质问,而是演了这出戏呢?”
见如月未做声,只是愣在那,她笑意浓厚道:“本宫一来想试探你,二来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害本宫。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清楚背叛我的人,下场会比死还难受。不过见你还有点儿良心,只要你按照本宫的话去做,我保证赦免你弟弟的死罪,还会风风光光将你出嫁,如何?”
如月身影颤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姒,没想到王妃对她这么好,明知道她是皇后派来害她的人,不但不杀她,而且还给她机会。感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忙磕头道:“王妃的大恩大德如月没齿难忘,只要能弥补王妃,如月愿意为王妃上刀山下火海。”
“呵呵,本宫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替本宫以牙还牙向皇后下蛊毒。”南宫姒冷笑道,笑得有些阴森。
“是,如月定不会让王妃失望的。”
“好,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背叛本宫了。”不难我会让你死得很凄惨,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不过如月也很清楚下场是怎么样。
轩辕逸走了进来,见如月走了出来,坐在床边,撩起南宫姒胸前的秀发,皱眉道:“就这样放过她,姒儿的心还真是软啊!”
“呵呵,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何时变得心软了。”南宫姒笑了,笑得阴冷,好似地狱的鬼魂,阴森森的令人寒怕。
“别笑,听着我寒颤。”轩辕逸皱眉,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撇了撇嘴道。
南宫姒无辜之极的眨了眨眼皮,道,“逸,难道你不觉得我笑起来很可爱吗?”
轩辕逸嘴角再次抽了,见过自恋的女人,没见过比她还有自恋的女人,不过话说回来,她那副无辜像似小孩子的表情,确定有那么丁点儿可爱。
“逸,如果我想要天下,你会给我吗?”
“会!”
某女眨了眨眼皮,突然又道:“那如果我想要毁了这天下,你会如我所愿吗?”
某王爷想了想,道,“不会!”
南宫姒皱眉道:“为什么?你可以拱手把江山送给我,为什么这江山却毁不得?”
“毁了江山,便是毁了我。”他不是心疼他辛辛苦苦打下了的江山,只是他若是毁了唐朝,诸候必定会以他为敌,他手握兵权,却不足以六十万,结果可想而之。
南宫姒皱了皱眉头,手紧紧的抓住轩辕逸的手,“啊!”
轩辕逸心急道:“怎么了?”
南宫姒松开了手,抚摸着那隆起的大肚子,笑着道:“你儿子和女儿在踢我呢!”
“真的吗?”轩辕逸好奇的挑了挑眉,侧着耳朵贴在她小腹上,隔着肚皮听到了那两颗微弱的心跳声,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我好像……。被他们踢了一脚。”
南宫姒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哪里是踢他,分明是踢她,每踢一下就能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第三天
晨时,四面帷帘高高卷起,晨光熹微迷离,两株昙花开得遮天匝地,中间设有金色刻着花纹的香炉,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携着淡淡紫檀香缓缓消散。
南宫姒像往常一样赖床,就听到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琥珀推了进来,她猛地睁开了眼眸,看向琥珀,慵懒的伸了个腰,未等琥珀开口,便道:“皇后驾崩了吗?”
琥珀微微一愣,好奇的繁琐着她脸上平淡无奇的表情,“王妃您怎么知道皇后驾崩了?”
“哦,这么说皇后是驾崩了。”南宫姒坐起身,端起琥珀递来的盐水,漱了漱口,转眼看向琥珀道,“如月呢?”
经南宫姒这么一问,琥珀才想起今天是如月嫁给慕天问的大喜日子,有些难受的低下头,“在房里等花轿。”
“是吗?”南宫姒从柜子里取出一包用黄纸包裹的药,递给了琥珀,笑道,“听说如月染上了风寒,这是驱寒药,你帮我去熬一碗给如月喝,一会子我再去看她。”
琥珀接过了那包药,看了眼南宫姒,福了福身道:“是,奴婢这就去。”
轩辕逸走了进来,见南宫姒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走上前,遣走了青儿,拾起桌上的眉笔,左手捧着她的脸蛋,为她画上的黛眉。
“逸,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
轩辕逸为她画眉的动作停滞了下来,深视着她良久,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南宫姒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小腹上,吸了一口冷气,“没什么,只是突然心软了。”
“姒儿。”轩辕逸右手掬起她的下巴,深邃如潭的眼眸逼视着她,“她不值得你心软,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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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无耻的来打劫月票,亲们的月票和留言是素素写文的动力啊……
自从素素上架后,感觉好像没有人看文,心里好难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