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汐睁开眼,便看见兰倾阙一脸担忧的表情。那双黑色的眸子······咦?不对阙哥哥的明明是紫金异色双眸,还记得国外的第一次相遇,花飞满天,落英缤纷,粉红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桃花树下她的阙哥哥一头紫色的中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刘海垂在他额前,白皙透明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重现粉嫩,头发下那双紫金异色双眸散发出贵族高傲的气息鼻梁挺直而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春风和优雅的气息全都围绕在他的身边。国外长时间的相处,白云汐发现兰倾阙不仅性格非常温柔,而且十八岁的年纪文武双全,只可惜幼时被人毒害,长年体弱多病,如此体质令人忍不住叹息。她动了动唇,却发现喉咙又干又痛,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兰倾阙见状,赶紧倒了水,拿了吸管插进杯子里。白云汐一脸怪异的瞪着那根吸管,眉头慢慢蹙紧。
“汐儿怎么了?”
白云汐没有说话,看着那根一点一点逼近的吸管,突然开口。
“扶我坐起来。”
“可以吗?你可以动吗?”兰倾阙担忧地看着汐儿,他知道汐儿看似柔弱可欺,但骨子里却比男人还要倔强坚持,从来不曾信任过他这个外人。外人,呵······兰倾阙稍稍低头,长长的睫毛敛住眼底的神色,他不能,这样的身体又怎么配得上汐儿这般玲珑的女孩······兰倾阙整理好思绪扶着她坐起来,又端着杯子喂他喝水。白云汐偏头一让,眉心微蹙,头一次被除哥哥外的人这么对待,还真有些不习惯,“我自已来。”
白云汐抬手,可是,却虚弱得连杯子都快拿不住。兰倾阙抢过她手里的杯子,将杯沿凑近她唇边。
“喝!”兰倾阙在白云汐印象中总是极为温柔,这难得的霸道竟让白云汐一时怔住了。
白云汐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乖乖喝水。放下杯子,他又拿出桌上袋子里的消炎药和止痛药,熟练的掰开给白云汐灌了下去。
“你先坐一下,我煮了乌鱼粥,拿来给你吃。”兰倾阙放下杯子,准备进厨房端粥,却不料白云汐忽然伸手,无力的抓住他的手。
心头蓦的一震,只觉白云汐的左手手心因常年持枪而显得格外粗糙,仿佛烙铁一般印在自已腕间,而右手间的白手套兰倾阙许是由于心理作用,竟觉得异常扎眼,他太清楚手套下面藏着什么了,这三年时间,汐儿还是忘不了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呵呵,毕竟孩子都有了······兰倾阙低下头,看着汐儿,等她说话。
“你的眼睛和头发怎么?”白云汐脸色很难看,可是,一双眼睛却出奇的有神。定定瞧着兰倾阙,那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你不觉得我那个样子很奇怪?”
“才不会,我喜欢那样的阙哥哥。”白云汐娇嗔的笑着,若说她的阙哥哥因那对紫金异色双瞳被亲人视为妖孽,那她白云汐一头银白色头发,外加天生的催眠能力又算什么?
“那我回头换回来。”兰倾阙宠溺的揉乱了白云汐一头银白色头发后,下楼去端粥。刚打开门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乓乱响,兰倾阙哎呀一声,正要往厨房里冲,却听她突然大叫:
“别进去!”
兰倾阙愣了一下,不由脸色微变。难道有人闯入?兰倾阙站在那里,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副准备随时与之拼命的架式,汐儿身上有伤,难道这次他的能力真的要暴露了吗?
整个屋子里都安静无声,仿佛时光就此停驻,就在兰倾阙神经紧绷到极限的时候,忽然听见厨房里一声极低的咪呜。
兰倾阙脸色一沉,恨恨一跺脚,低咒声:
“该死!”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厨房去,只见琥珀正趴在厨房的简易餐台上,一脸满足的舔着嘴巴。旁边一只瓷碗侧翻躺在那里,而她盛在碗里的乌鱼粥,已经不见踪影。
“琥珀!你给我下来!”兰倾阙怒声一吼,惊得琥珀触电般的弹跳起来,警惕的瞪着兰倾阙,如临大敌。
兰倾阙气冲冲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抓它下来,却被它灵巧的一闪,一个纵身跃下地去,轻巧的冲出厨房。
“琥珀,真是太贪吃了!”兰倾阙一边抱怨一边收拾餐台上的狼籍。
“原来是它!”带着一点笑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兰倾阙蓦然转身,看见白云汐靠在门框上,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兰倾阙心头一跳,只觉得白云汐这样衣衫不整斜靠在那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白云汐一时觉得好笑,胸腔一阵收缩,牵痛了伤口。不由蹙紧了眉。
兰倾阙惊醒过来,忙丢下碗,来到她身边,扶着她。
“你怎么下来了?”
白云汐抿紧薄唇,忍着疼痛不说话。兰倾阙想了想,又说:
“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端粥来。”
白云汐偏头看了兰倾阙一眼,只见兰倾阙一脸担忧,便觉得窝心,除了哥哥,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连爹地也······白云汐放松身体,任兰倾阙扶着进卧室,白云汐乘机将阙哥哥现在住的房子打量了一遍。三十坪的公寓,装修十分温馨,很有——家的味道。兰倾阙抬头看到白云汐的眼神,笑了笑,“我本是为了不想惹麻烦才选了那片旧楼,只是没想到连三年都没住够就拆了。”
“这里很有家的味道,很温馨,我很喜欢。”白云汐坐在床上,她小的时候照顾她的总是大她三岁的哥哥。他们没有妈妈,父亲又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他们,哥哥六岁那年被人绑架,就会后便患上了幽闭恐惧症被送进疗养院待了半年,那半年中,她经常一个人面对那偌大空荡的家。哥哥回家后认了国安部凌部长作义父,并且旨在从军。于是凌部长派了几个特工来培养哥哥,但哥哥还是会抽出时间陪自己,哪怕自己累的站着就能睡着······后来妈妈回国要求离婚,也是,当时十四岁的父亲和十八岁的妈妈又怎么会有感情?再后来舅舅寻来,将他们带回意大利教育,哥哥十岁便进了部队,而她在十四岁时一口气拿下心理学和表演双学位便回了国。疼她的,只有哥哥罢了······